「東風意未滿,南風推山青;百苞初發綻,荷葉已停蜻。」
山腰竹亭,寬衣葛襯;倚欄觀景,暖風搖荷;蜻點漣漪。
遠魚躍,光影粼,倩影撈日。
舟輕晃,槊立湖,滿載藥貨。
看姬尼熟練的竹竿撐舟,止舟採水中藥草;其實一開始月清也是堅持要幫忙的,但姬尼不懈的要月清待在涼亭裡面。
更何況那艘舟是真的小,結果月清逞強直接翻船;導致現在在涼亭晾衣。
苦笑自己的愚蠢,月清回坐在石凳上,看者自己寫下的詩句;突然覺得自己身為文人那滿腹的文癮發作起來真的不是三言兩語能明白的。
淺淺的笑了一下,又提筆寫註。
「此景誰文人不筆?滿山風景溢窗框。」
置筆於硯,未涸之墨,映影山景;見墨景思。
此時南風喚醒蟬鳴,樹頭繞響鳥音;不知不覺來此地已近三個月,季節已猛然入夏。
時間流逝得太快,思鄉之情溢滿月清心扉;不是說這深山部落不好,就是文化語言差異太大,常常讓月清覺得難以融入。
但深知自己目前狀況恐怕不能翻山越嶺,故始終憂心忡忡。
幸然,藉由啟生通商之行,月清發現可書信來往;抒發思念之情之機會。
而且,身為入贅之婿;雖未拜堂但好歹也算半個林家人。
於情於理應該是先寫信告知林家己況,再寄給弟弟....不現在應該是家主了...
「怎麼一臉愁容,衣服還沒乾嗎?」
轉頭就見不知何時姬尼已將短舟拉上岸,成捆的藥材已經提手。
「沒事,就是想者....我之前應該先寫信給林家的....喔.....
語未畢,只見姬尼把頭深深地埋在自己胸膛。
「不要離開這裡好不好?」
月清低頭對看;姬尼水旺的眸子隱隱閃者期待。
「好...可我還是想回去看看...」
「你想拋下我嗎?」
「不是...就是....嗚.....等等,姬尼...我們在外面...嗚....」
一吻上來,已不在乎。
姬尼每一次的愛意都是強烈且不容拒絕的。
正如半個月前的夜晚....
春生臨時夜晚出診,出發前請啓生半夜來注意兩個年輕人;結果啓生轉頭就被姬尼用私釀藥酒收買,早早離開去外面與情人賞月。
而且啓生身為部落人又是姬尼的親叔叔,自然不會拒絕親侄女的暗示;更何況他們是女尊男卑的部落,女人的要求只要不違背倫理男人通常都會答應。
準備許久,好不容易等來姐妹用半夜不舒服做掩護:為了不枉費這幾日在眾姐妹白天各種五花八門光怪陸離的實戰指導。
身著與部落裡姨嬸們借來的的漢人製羅紗薄衣腰間手提上半壺酒,只覺得全身有穿跟沒穿的差別在於皮膚有感到些微衣物摩擦感;也許是太害羞、也許是太害怕春生突然回來。
姬尼深吸一口氣,止住既興奮又緊張到發抖得手;將手中半壺酒一飲而盡。
借者酒意提膽,輕含下唇站在門前,玉指搭在門框上;輕推門扉。
月光的隨者少女的呼吸從門縫探入。清照榻前几上隱約可見整理後的粗製黃紙。
往裏走兩部闔上門扉;傳來月清均勻的呼吸聲。
將酒壺至於几上餘光掠過黃紙,上面筆墨涸漬以及認真閱讀後的筆記。
「嘻嘻,這麼認真想學醫。」姬尼掩嘴淺淺笑了一下,但在好奇心驅使下還是翻閱起那疊疊紙累。
翻者翻者就看到了月清寫的想寄出的家書。
心中一陣不快,也許是酒意驅使也許是想月清永遠留下;就正當姬尼想將信蹂躪之時背後突然傳來木板咯吱聲嚇的姬尼瞬間轉身,手中的信也不知道得掉向何處。
才發現是月清翻身的聲音.....
「我到底是來幹嘛的!」姬尼雙手搓了搓頭髮,自己穿這樣真的羞死人!
酒意瞬間消散姬尼冷靜不少,心想者
「也許自己該回去冷靜吧;再多相處久一點讓這種事情自然發生.....
唉,越想越臉紅....不過,月清睡著薄被滑在身側感冒怎麼辦!」
邊想邊坐在了月清的床榻旁。
「衣服也敞開的....」吞了一口唾沫又想「偷偷摸一下不會怎樣吧....」
隨者手愈發大膽,姬尼只覺得全身發熱;心中突然又有一個念頭。
「把臉靠上去,不會怎樣吧.....?」薄脣輕點胸膛「為什麼你連受傷的地方都這麼誘人?」
月清只覺得有重物壓身,隨即感覺胸膛濕漉感受;迷茫睜眼,只見身上纏繞佳人。
羞澀若滴、嬌媚迷離、酒氣微醺。
一時月清分不清是夢是真實;茫然之際被一口熱吻瘋狂吸允嘴唇。
再也顧不得是夢是真實,將一切行動訴諸本能。
那一晚,少女成為了女人;遊子落地生根。
翌日凌晨;月清看者懷中的姬尼,恍如隔世;再見床榻上半點血漬身為讀書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人家的清白沒了。
身為讀書人,玷污未過門之女子是一大忌;月清當下就想急忙起身想找春生解釋並想者娶姬尼事宜。
「想提了褲子不認人嗎?」姬尼假裝生氣的手指在月清胸口點轉。
「不是的姑娘...」
「你想告訴我爹?」
「是,但是我是想....
「你現在告訴他會被他殺掉的喔」
「什....」
姬尼毫無顧忌地抱了上來,在月清的臉頰上親了親;悄悄的在月清耳邊吹氣,而後者矇了。
「你現在就跟我一起保守這個秘密,最好是好好學習一下我爹的技藝;讓我爹更重視你一點」
「萬一...萬一你爹發現...」
「不會的,他很看重你;因為你很看重自己的名聲,他相信你。」
「可....」
姬尼一個移動,盤坐在月清腰上貼者月清,輕輕搖動;四目相交「聽我的,相信我,我愛你。」
「嗯....」
又是一陣糾纏;直到姬尼趁雞鳴初啼時前快步回房。
聽院中門栓聲,快步聲音由遠而近推開月清房門。
「快收拾收拾,春生要回來了!」
見進門的是啓生,褲子穿到一半的月清整個人鬆了一口氣,但想剛剛啓生那句話.....
月清頓時明白了啓生是共犯....
此時房口路過假裝起床的姬尼,三人互看,尷尬地笑了一下。
越笑越尷尬,索性大笑了起來。
「什麼事情笑得那麼開心?」春生不知何時走進後院「你們幹嘛都在月清的門口?」
三人人只能繼續尷尬的笑。
「笑什麼?老夫累個半死」看向姬尼「妳這丫頭幹嘛一直按摩脖頸?」
「就半夜蟲咬...」
再看向啓生「昨天我出門你有看好這兩個吧?為什麼你一大早就在嚼仙彰果?」
「就...嘴癢」絕對不是掩蓋酒味....
「那你在這裡面幹嘛?」
「就....就我聽到有怪聲....」
「怪聲?」再看向月清「為什麼你光者臀?」
月清「.....半夜有蟲子....就扎在我臀上」
「如果是匿蟲就不好了...」春生又道「等等....所以你們兩個一個路過一個二話不說開門賞臀是嗎?」
「對對對他發出怪聲!」
「我來幫你看看,你們兩個該幹啥就幹啥等等我睡一下!」
「不我覺得好多了...」
「趴者!」
不過三個人都很有默契的將事情隱瞞不告訴春生,畢盡對啓生來說自己的侄女不支持才怪。
也是從那天開始,姬尼對月清的佔有慾隨者接觸的次數慢慢地爬滿心頭。
一旦月清表現出想寫信的念頭,姬尼就用各種方式讓月清不得不把心放在她身上。
但月清內心一直覺得遊子在外若平安就得告知家中,並且自己還是林家準婿於情與理通知;可在每次次姬尼食隨知味的溫柔攻勢下,雖然心中還是有芥蒂,但月清也開始覺得該跟過去直接訣別。
時間回到現在。
涼亭內,衣衫凌亂、互相依偎、貪享殘歡。
「我覺得我們得跟您父親坦白」月清幫忙姬尼整理衣袖「我想好好的娶你。」
「什麼?」
「就字面意思....」月清開始慌忙的比畫又道「就是結婚....兩個人永遠在一起的那種....?」
姬尼只是靜靜望者對方的慌忙,淺淺的笑,緊緊抱住。
「我好冷,抱我好嗎?」
「阿...好的」低頭回望少女又道「所以,妳願意做我的娘子嗎?」
「我不太了解那是什麼意思,但如果你永遠不離開我;不管什麼我都答應你」
當日,兩人急忙找向春生將事情緣由並跳過激情部分解釋一遍。
春生並沒有想像中的起伏;反而很高興。
由於部落並沒有結婚的習俗,所以依漢禮簡單的準備。
主位上蒼老的春生以及大腹便便的外貌貌美主母偕坐者。
主母背後還站者那天的青年,但春生背後只有那歪歪斜斜的囍字。
突兀的畫面似乎在暗示者什麼,但過程異常順利;眾人歡騰。
入洞房的當下主母也突然破水,一群人一時慌亂不堪。
「雙喜啊!主母要生了!」不知道是誰喊了出來。
眾人便急忙攙扶主母去生產,留下兩位新人以及一臉淡然的春生。
春生望向兩人;眼神似有釋然也有悲傷、更多的是對人生的揶揄。
起身,提起醫箱。
經過月清身邊時拍了拍月清的肩膀,一句話也沒說的跨過門檻離去。
月清不知道當下該怎麼辦時,姬尼卻拉者他向外跑去;她不在乎過程如何。
她只在乎他永遠屬於他。
隨者兩人走出,背景是喝到醉臥門檻的啓生。
雙喜臨門?又不干她的事!
紅紗 瘸拐 女牽男,
清光 斜影 兩相合。
月光下兩人相擁,小小的洞房;外面是大大的吵雜聲。
新人相擁相纏綿。
月清心想「也許這樣過一輩子也很好。」
願能永遠甜蜜就好了,但人生不可能沒有起伏;正如整個中原將迎來大難。
小小的偏鄉部落在不久的將來也會被席捲,屆時武林人士抬頭畫地,中央權力分散。
兵荒馬亂、數十頃良田無人耕種;易子而食、善良在這混亂之中顯得誘人可口。
其他角色的故事真正的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