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切的朋友突然跟她說:「我只擔心妳的身心狀況。」
「我的身心狀況很好啊!」她下意識回答。
「那就好,」她看著朋友傳來的訊息「睡啦!」「我的身心狀況,真的很好嗎?」
「這是我想要的嗎?」
「我用這樣的方式賺錢,是我的本意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
她呆盯著螢幕,文字變成看不慣的圖騰,像毛毛蟲盤踞她的大腦。
她想起那一天。
第一次見面。信任。被打碎的信任。以為是好人。公園。廁所。手指。舌頭。被拉下的牛仔褲。大哭。想死。醫院。驗傷。警察局。筆錄。律師。十萬。開庭。等待。還是等待。
她想起那一天,徹底改變她人生的那一天。
當天,她在日記寫下:「我不知道我到底在幹嘛?我跟自己說我是想要錢,我是,我確實是。但更多的,是我想要做愛,我想要徹底感受所謂『墮落』。我會墮落到哪裡去?那裡有什麼?我還能不能『活著回來』?這樣的我還是我嗎?我還能去哪裡?哪裡還會有人愛我?我愛我自己嗎?」
「我⋯愛我自己嗎?」她呢喃,她沒有答案,回應她的只有一片空白,只有線香冉冉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