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夏天,窗型冷氣吃力地震動著,陽光透過不夠厚重的窗簾,散落在他眼角。隔天有刑法考試,或許還有憲法及其他科目考試,全身使不上力,像斷了鰭的海豚,不,更像截斷魚翅被丟回海裡的鯊魚。仰望白色天花板卻更似棺材內蓋,多次試圖起身,最後跌回薄薄的床墊上,要是不去考試怎麼辦,怎麼辦佔據了多數思緒,最後漸漸失去意識。那是第一次沉睡。
部落
第二次、第三次,每次都會伴隨失去與落魄,妻子離開時看異類的眼神,憐憫中帶有絲絲陰影,他沒有受傷義務;戰友同伴紛紛離去時伴隨閒言碎語,茫然是多數、疑惑是少數,遲來道歉從不作數;長老沒有多說什麼,不伸出援手亦不落井下石,公正分明。他眼裡世界在回播與快轉之間,只有沉睡屬於時間。
外敵
噢!阿帕契!每次沉睡,他都會蒼白一分,像陰屍或鬼魅。生活可以自轉或空轉、時間可以向前或後退,快樂壓縮成小罐頭,奢侈的末世珍饈。先是從外圍開始壞死,「秩序會走下坡,並非核心產生重大分歧,而是因為邊緣地區的混亂受到容忍」,後是風行草偃:大風吹來草皮掀飛,韌性全成任性。他在等,等那些墨西哥士兵喚醒所有豪言壯語,苦痛不再只是空洞或迷惘,一切都將有意義。
歷史
若故事結尾都以沉睡作結,還有人知道紡紗車的針如何尖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