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語晴被鬧鐘吵醒。她揉了揉眼睛,套上外套,拿起昨晚整理好的講義,背上包就往外走。小套房離醫院不遠,但到校區要轉兩趟車,來回差不多要一個半小時。
她一邊在車廂裡翻著課本,一邊想著今天的流程:上午兩堂課,下午回醫院,晚上去咖啡廳打工。時間被壓得密不透風,但她卻不敢放鬆任何一環,因為少了哪一個,都會讓整個生活崩塌。
-午後的病房裡,昀川的狀態比昨天好些,臉色雖然蒼白,但至少有了些氣力。
「怎麼黑眼圈又重了?」他望著她,眉頭微皺。
語晴笑著把水果放到桌上,淡淡回道:「沒事啊,習慣了。」
昀川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語晴,別把自己逼得太緊。」
她愣了愣,卻仍舊回以堅定的笑容:「我怕鬆手,就什麼都沒了。」
他怔住,心口像被重重撞了一下。沒再多說,他轉過身,偷偷把那句話寫進了筆記本裡。
【我希望妳能幸福,而不是為了我才活得這麼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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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昀川難得向護士申請,讓他下樓走走。語晴推著他坐輪椅,繞到醫院後方的小花園。
天邊的雲被夕陽染成橙紅色,風帶著涼意。
「好久沒看到這樣的天了。」昀川抬起頭,眼裡閃爍著久違的光。
語晴站在他身後,輕聲道:「等你好起來,我帶你去海邊,看真正的晴天。」
昀川微微一笑:「嗯,說好了。」
短短的對話,卻像將兩人的心緊緊綁在了一起。那一刻,他甚至有種錯覺,彷彿病痛真的能被這樣的約定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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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回到套房後,語晴收到了母親的訊息。簡短的一行字:
【妳爸還在生氣,但他每天都在打聽妳的狀況。】
語晴看著那句話,眼眶微熱。她知道父親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固執,太害怕她受傷。
她回覆了一句:
【告訴爸,我很好。請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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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語晴寫著課堂報告到深夜,昀川則在病房裡伏著日記本。兩個人在不同的空間裡,卻同樣在為彼此留下某些東西。
一個留下的是努力過的痕跡,一個留下的是無聲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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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光明知道短暫,卻還是想用盡全力去緊握,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在未來回想時,不留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