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短篇小說 殺手 (斷橋殘月派)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每逢週二發表的短篇文藝故事)

一頁完五分鐘消閒文藝小說,都市裡的小故事,男與女的愛情互動。


羅力靜下心來,打開手機 Strelok Pro 彈道計算器的應用程式,連上GPS全球定位:「氣壓1012,風速兩點八,距離.....一千三百五十公尺。」他自言自語,手指微調瞄準鏡焦距,將呼吸控制得緩慢穩定。「這不是練習,只有一次機會。」他瞇起眼,看準目標位置,測試了幾次,剩下的只有等待。


他在山丘的石林後,用最舒適的半坐姿勢架好了步槍,因為有可能要等待好些時候,面對著面前的一條車道,他要製造一輛跑車從山路上因車胎爆裂墮海的意外,只需在車的前輪開上一鎗,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一輔紅色的法拉利十分顯眼,高速地出現在山路上,雖然羅力是老手,仍不免有點緊張,只是他太早追蹤這車影,卻無意中看見司機的「倩影」


跑車到了預定的下手地點,羅力卻猶豫了,眼望著車子絕塵而去。這下子可要退休了,這麼簡單的差事也搞不定,一定名聲不保。


他收拾好所有器材,一臉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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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發生了多大的事,人總要吃,羅力本想驅車到當地有名的 Torre Aurora海岸餐廳,沿途盡是義大利觀光勝地五漁村的美景,但他完全沒有心情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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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突然停下來,俐落地將車子掉過頭來,因為他瞥見近海的一幢房子外,露出了一小部份紅色法拉利的身影。將車停放好後,他一邊觀察四周環境,一邊小心翼翼地走向那幢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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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看見門頂上多了一個昆蟲模樣的針孔裝置,反應只是遲了那麼一秒,瞄準的雷射光掃過他的眼睛,不用看也知道對準了他的額頭。


羅力嘆了一口氣,舉起雙手,暗影中「倩影」出現了,當然是舉鎗指著他。按對方的指示,羅力步入屋內,「倩影」尾隨著,屋內很整潔,裝潢不錯,只是多了兩具臭男人屍體,這兩人的壞蛋面貌一望而知,他們額上仍在流血。


女人的聲音很冷:「放下身上所有武器,不要耍花招,否則,我答應你,一定死得很慘。」

「我絕對相信妳有此能耐。」

「倩影」羅力用繩索縛在水管上,動作又純熟又俐落,並掏走了羅力的手機。

「倩影」把兩具屍體拖到其中一房間內關上門,把血跡擦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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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影」出其意外問道:「吃了嗎?」

「只有早餐!」

「倩影」打了一個電話,流利的義大利語:「青醬短扭麵,起司薄餅,手工檸檬氣泡飲、義式冰咖啡............蒙特羅索蛋糕,地址是.....呃,我看看........海角路......18 號.......。」


羅力笑了:「怎麼知道我喜歡蒙特羅索蛋糕?」

「是我吃的!」

「其他我也喜歡,我們真的心有靈犀!」

「倩影」噘噘嘴:「想美了,誰跟你心有靈犀?」


吃過後,「倩影」羅力的手機連到筆電上,搜尋過去的應用痕跡:「十時三十六分,彈道計算、GPS定位...........」,「倩影」追蹤實際位置,那不是今早駕車經過的地方?眼中一驚:「你是誰?」

羅力。」

「倩影」飛快地想了一想,再按下一些鍵:「三千公尺從未失手過的羅力?」


羅力點點頭。


「為甚麼沒開鎗?」............「不小心看見了妳的容貌,我喜歡妳,所以無法板鎗。妳又是誰?」


「倩影」咬咬牙:「不告訴你!」

「讓我猜猜!........安妮......或是艾薇?」

「倩影」身體抖了一下:「傳聞中艾薇又辣又美,噢!妳是艾薇。」


艾薇沒有作聲,兩人突然無語。


還是羅力打破了沉默:「妳的頭髮很香,十二年來我沒碰過女人,這是頂級殺手的代價。」

艾薇仍沒有作聲:「我的教官告訴我,絕不能愛上女人,否則,那是退休之時。然而........妳的出現,令人心動。」


艾薇只是瀏覽著筆電,沒回話,羅力繼續說:「反正我真的要退休了,如果死在妳手上,那也是一種幸福。」

艾薇反唇相譏:「房間裡的兩條死屍真的很幸福哦!」

羅力嘆了一口氣:「我真的不介意成為第三條屍體。」


艾薇在沉思,突然問道:「我也知道你不會知道雇主是誰,憑你的經驗,你猜得出是誰嗎?誰想殺我?」

「本來不知道,現在卻有點眉目。」

「說說看!」

「如果妳真的掉在海裡,房間裡那兩個臭男人就不會死,我的雇主,應該是兩個臭男人的老大。你的雇主跟我的雇主,兩幫人正在火拚。」


「那麼你有禍了,你失手導至他的兩個手下被殺,他一定會追殺你。」


「他也一定繼續追殺妳,看來我被逼要坐上妳的船了。」


艾薇想了一想:「這筆生意後,我也準備退出江湖了,至於我跟你的排名,誰高誰低?」


羅力笑了:「根本是天南地北,好比妳問我誰飛得快?我只會游,不會飛,根本無從比較。在遠距離,妳一定敗在我手上,在近距離,我一定死在妳手裡,我的遠實力,妳的近爆炸力,都不是浪得虛名的。」


又是一刻的沉默,房間內其中一具屍體的手機響了,艾薇皺了一下眉:「他們快來了,我要放火燒屋了,你走吧。」

即時解開了羅力的繩索,意味深長地說:「我有很多年沒有跟男人說這麼多話了,快走吧。」隨即火光紅紅。


羅力倚在紅色的法拉利車邊:「我跟妳走,或妳跟我走好麼?」

「為甚麼?」

「我遇上一個真懂得甚麼是孤單寂寞的人,現在沒完成任務,他們會追殺我,又會雇用其他人狙擊妳,我們已變成同是天涯淪落人,我也發現很愛跟妳談話。」


「為甚麼不把雇主收拾掉?」

「是我失職,不得不退隱江湖,大家只是公平交易,沒必要惹惱全江湖的人。」

「你會選擇在哪裡退隱?」


羅力摸摸下巴,露出一臉的自信:「我有門路用妳的法拉利換一艘樸實的遊艇,先到法國尼斯,然後是馬賽巴塞隆納帕爾馬...........噢!妳的頭髮真的很香!」


艾薇有意無意瞟了他一眼:「我的頭髮值多少錢?」


羅力嘆息,「妳在問妳值多少錢吧?妳是無價的,妳的頭髮卻值一億歐羅,明天存到妳的戶口,代表我對妳的心意。今次挑起了我的感情,妳真的會害死我。」


「你不怕我捲款潛逃?」「我心甘情願被妳騙,絕不還手,另外我仍有二億美金........」


「為甚麼你有這麼多錢?」「這十二年只懂得賺錢,不捨得花錢,現在是時候好好享受人生了。」


艾薇考慮了片刻:「我不等錢用,你的錢留給你自己吧!」


「但我仍建議妳賣掉法拉利,這麼搶眼的跑車根本就是自尋死路,我現在就去買一條遊艇,即時退隱江湖,妳來嗎?」


艾薇認真地想了一想,咬了一下嘴唇:「那好吧!」



只有兩個小時,他們把遊艇駛到五漁村 Torre Aurora 餐廳下面的碼頭上,艾薇很大方地挽著羅力的手,侍應問:「羅力先生兩位嗎?這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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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 Tai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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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華人界中只有五個人可以舉出十大全球輕音樂團是誰,余就是其中一個。本來專於輕音樂介紹,時代進步,後轉寫一頁過小說,亦試圖以「文創實驗」形式去書寫長篇小說,意圖將長篇拆成每一篇都是獨立小品,無需知道前面的劇情,這種「文創」是方便斷斷續續觀看的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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