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同樣盯著我，眼中滿是問號，老練又圓滑的他，鐵定正絞盡腦汁揣測我與品潔的關係，「要材質比較好的可以看這邊，這是日本的牌子，設計、材質都不錯，我老婆自己也會穿，她說穿起來蠻舒服的，不會有那種便宜貨的粗糙感，款式也不少，可以挑…小姐喜歡的。」
品潔重新彎下腰，繼續檢視眼前的商品。
剛得知Ｔ恤內部真相的老闆，此刻視線與我一模一樣，射向品潔Ｔ恤背面下緣，臀邊那兩個若隱若現的美麗半弧，以及白到有些發亮的大腿根部。
「請問小姐，喜歡哪一種呢？」我堆著滿臉壞笑問品潔。
但就像前面說的，品潔可不是省油的燈！
「這位別人的男朋友，請問你要買給我嗎？」彷彿我設下的情境陷阱她已遇過無數次，品潔優雅地勾了一下嘴角後問，「那我要挑一件最貴的囉？」
「你不讓老闆幫忙挑嗎？人家是專業的耶。」我笑著反問完，隨即又貼到品潔耳邊低聲道，「我買，但你要在這裡穿上去，敢嗎？」
越是處變不驚的人，就越讓人好奇她其張皇失措會是什麼模樣。
品潔偏頭，讓視線在我臉上逗留了好幾秒，接著她轉向老闆問，「不好意思，老闆，請問你老婆是買哪一件呀？」
老闆雙眼瞪得老大，顯然沒料到品潔會向自己徵詢意見，他往前湊到貨架邊翻看，然後快速挑了幾項包裝精緻的商品，「這三件我老婆都有拿，你可以看看比較喜歡哪一件。」
品潔接過商品，端詳著其中一件的外包裝圖樣說，「老闆娘身材一定很好，不然撐不起來這件。」
老闆退後一小步，臉上露出客套的微笑，視線則不自覺地又下滑到品潔腿上，「我老婆比較有肉啦，身材沒有小姐苗條。」
品潔報以同樣客套的微笑，接著將三件商品並排在眼前的貨架邊，「老闆娘的眼光很好耶，三件看起來都不錯…老闆，你覺得她穿哪件最好看？」
「都…都好看啦！你不要害我，我不想晚上回去跪算盤，所以一定說都好看啦！」老闆哈哈笑道。
「不行，你只能選一件。」即使語氣聽起來並不特別嚴厲，但品潔時不時會給人一種不容妥協的壓迫感。
女王的氣質…我眼角餘光瞥見貨架上有件亮面的皮質短裙，非常適合現在的品潔。
「只能選一件喔…」老闆雖然語帶猶豫，但湊上來後，很快便指向了最右邊的商品，那是以白色蕾絲為主體的胸罩加小褲，布料不算太多，不過已是三套裡相對保守的。
我猜，經驗豐富的老闆應該是怕挑太過誇張的款式，會直接將品潔嚇退，平白少掉一筆生意。
老闆顯然尚未意識到品潔不是省油的燈。
對於老闆的選擇，品潔不置可否，只隨手將長髮順到腦後，然後右手握拳輕輕撐在臉頰上，這是她思考時的習慣動作，儘管已看過無數次，還是讓我覺得女人味十足。
「你呢？你選哪一件？」品潔忽然轉向這頭問，發現我正看她看得有些出神，她的嘴角又微微往上揚起。
這種勾人魂魄的媚笑，一看再看真的會讓人方寸大亂。
學著老闆剛才的姿勢向前靠，我依序掃視三件商品，老闆選的白色款式布料太多，不太對我的胃口，中間淺灰色的款式需要爆乳身材，更適合豐腴的珊，而非品潔，「這件吧。」我指向剩下的黑色款式－由一朵朵小小的玫瑰狀布料，拼成性感的胸罩與小褲。
「我好像也比較喜歡這一件。」品潔身體向前，輕輕挽住我的手臂，悄聲解釋道，「淺灰色那套的小褲是開襠的，我怕…等一下會弄濕你的機車坐墊。」
嗯？雖然品潔與我的關係一點也不純潔，但畢竟不是情侶，勾手的動作適合出現在公開場合嗎？我暗暗在心中向小高說了聲對不起，卻任憑品潔繼續貼在我手臂上。
等等！這不是重點！為什麼會弄濕坐墊！我吞了一口口水，偷眼望向品潔，卻正巧與她四目相交，我趕緊低頭將視線再擺回商品上。
「這件也很好看，而且很性感。」退到一旁的老闆，臉上依舊滿滿困惑，他或許正想著，年輕人所謂的男、女朋友，是不是已經和他那個年代不太一樣了？
品潔又翻看了一下商品，接著將包裝上不親民的標價舉到我眼前，「你確定要買給我？」
那充滿挑釁的眼神，根本像在逼我立即結帳。
「買！」我喪失理智地叫道，抓起商品就要往櫃台走。
「等一下…」品潔的笑容放大，眼睛彎成月娘的形狀，「鬧你的，我自己出錢，我本來就想買套好看又舒服的…」講到此處，她頓了頓，轉為氣音繼續說，「…有時候在家也可以穿。」
在家可以穿？被我看見的話，我保證它不會留在品潔身上超過五分鐘。
「不好意思，老闆，我想要黑色這套，你選的那組，我胸部可能不太夠，穿起來不好看…」品潔輕聲向老闆解釋，柔和的微笑讓人絲毫感受不到情色感。
如果不聽語句內容，我恐怕會以為品潔是在跟同事交換工作上的意見。
「沒關係、沒關係，你們自己喜歡最重要！」老闆客氣地回答，「那剛剛那個、那個男生用的自慰套還要嗎？」這位歷練豐富的生意人，此刻竟因品潔的戲弄，談吐間有些不自在起來。
「要，你是說後天可以拿嗎？」品潔大眼眨了眨。
「對，後天沒問題，直接過來拿就可以，還是你們要留個LINE或電話，如果明天提前到，我通知你們過來拿。」
「留你的LINE，可以嗎？」品潔轉向我問。
我點點頭，在我聽來，品潔那語氣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更像命令。
「然後…我還要這個。」品潔移動到最初停留的那個貨架前，將外盒上印有知名AV女優名字的自慰套拿到櫃台。
「靠，一次送兩個，你真的想要小高累死在台中就對了。」我在櫃台旁笑道。
「誰說都要送他？」品潔的眼珠骨碌碌地轉了轉，「而且搞不好，這是最後一次送他生日禮物，送兩個可以用比較久。」
「什麼意思？」我心中一驚，品潔不會是因為我，要跟小高分手吧？回過神來，我才驚覺怎麼會往自己臉上貼那麼多金。
「誰叫他要騙我。」品潔回答，神情既不像在開玩笑，卻也感受不到怒意。
「騙你？」我問。
品潔沒有回應，只轉向正在包裝商品的老闆，用蜂蜜般甜膩的聲音問，「老闆，一次買三樣，你會幫我打折嗎？」
這種美女攻勢，又有哪個男人抵擋得住，老闆一邊繼續手上的動作，一邊笑嘻嘻地回答，「可以，當然可以，剛剛那個照網路價給你，另外兩樣我再幫你打八折…啊！七折啦！下次來不要跟老闆娘說就好。」
小高騙她？品潔的指控持續在我腦中飄盪，在我的認知裡，小高是個幾乎跟石像一樣老實的男人，連避重就輕都不太擅長，遑論說謊騙人了！但品潔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難道小高真的也有不為人知的狡詐面？跟男女關係有關嗎？我馬上聯想到人在台中的妤芳，該不會小高下周南下比賽，打算偷偷去找妤芳，卻被品潔抓包了吧？
「謝謝老闆。」品潔的聲音還是那麼甜，看了我一眼後，她忽然又回頭望向老闆，指著那套黑色性感內衣說，「那個不用包沒關係，我想要…我想要直接穿。」
（參考網址 https://www.fes.com.tw/showpage.php?id=p1131026090023，這不是業配^^）
「蛤？」老闆嚇了一跳，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後，他趕緊補上一句，「那這套我就不包囉，這樣你回去就不用再多拆一層。」
冷靜下來的老闆，以為品潔口中的「直接穿」，是指回家後會直接換上，但，品潔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老闆，不好意思…」品潔的微笑染上少許緋紅，伸出手，取過老闆面前的商品，緩步移動至店內另一側，讓約莫與頸部同高的貨架遮擋住自己身體，「…不好意思，我可以在這裡直接穿嗎？」
「蛤？」老闆張大嘴，再次那副懷疑自己到底聽見什麼的模樣，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才吞吞吐吐地答道，「可以、是可以啦，那你等一下，我、我、我先把鐵門放下來。」
我們所在的這間小店，除了正面是完全通透的玻璃門外，大門兩側的展示櫥窗也都使用整片落地窗，雖然陳列了不少商品，但要透過縫隙直接看到店內依舊相當容易，換言之，品潔唯一可靠的掩護，就是她身前的鐵柵狀貨架了。
鐵柵狀貨架的上層及中層，鬆散地躺著女性用的自慰棒，下層則是一組又一組的穿戴式假陽具，無論哪一層，商品擺放的緊密度，都完全不足以遮住站在後頭的品潔，甚至連她白色Ｔ恤胸前印的PARIS字樣，我都還能清楚看見前三個字母。
我忍不住又吞了一口口水。
「沒關係，我躲在架子後面就好，影響你做生意我會不好意思。」品潔抬起頭左右確認，「你店裡有裝攝影機嗎？」
「沒、沒有，我只有裝在店門口，不用、不用擔心。」
看見老闆回話時的那股慌張，彷彿在店內裝設監視器是十惡不赦的重罪般，我差點噴笑出來。
品潔不再說話，只再向我掃了一眼，接著便側轉過身，雙手輕輕將長髮束攏，熟練地塞進後領內，然後順勢以手指捏住兩側領口，把整件Ｔ恤向上帶起。
當Ｔ恤離開品潔身體之際，令人垂涎欲滴的秀乳，圓潤結實的翹臀、筆直向下的長腿，共同組成了近乎完美的誘惑曲線。
那該死的貨架上到底為什麼要擺東西！我在心中咒罵著。
老闆和我一樣看傻了眼，完全忘記手上還有個包裝到一半的男用自慰套，就這樣痴痴地舉在半空，目不轉睛地欣賞品潔的換裝秀，畫面超級荒唐。
彷彿是刻意要為我們留下短暫美好，品潔費了點時間檢視商品外包裝上的圖樣，才輕巧地拆出裡頭的東西來，少到不能再少的黑色布料，即使連品潔那偏小的手掌也無法擺滿。
可能意識到自己不該繼續看下去，老闆此時尷尬地瞥了我一眼，假裝繼續包裝商品的動作。
善良如我，可不想眼睜睜看老闆忍出內傷來，我撇了撇嘴，示意老闆繼續「欣賞」品潔的表演。
老闆展露出無聲的坦率笑容，依言停下手上的工作，將視線重又擺回品潔身上。
只見品潔靈巧地在幾朵黑色玫瑰組成的布料間穿梭，沒費太多功夫，便順利套上了看似複雜的性感胸衣，而在可恨的貨架遮擋下，我根本無法看清那到底是什麼模樣。
然後是同樣由許多黑色玫瑰連成的小褲，這次品潔花的時間更少，身體微向前傾，長腿輪流上抬、下落，直起身，動作便結束了。
雖然換裝告一段落，但其實隔著貨架看，品潔身體大部分區域還是呈現膚色，黑色布料遮住的範圍可說是少之又少！
「老闆。」品潔忽然又開口叫喚。
「是、是！有什麼問題嗎？」老闆回答的聲音帶著顫抖。
「老闆，不好意思，可以麻煩你過來一下嗎？我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穿對，想請你幫我確認一下，可以嗎？」
品潔的聲音比剛才更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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