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美爾頓,彷彿走進亡者的心臟。
幽靈在街巷低語,石像在暗中注視,而城牆後的秘密,將以生命為代價揭開。
在美爾頓的黑霧之中,特洛伊繃緊神經,心底卻背負著守護的誓言;羅伊嘴角仍掛著笑意,但眼神深處藏著難以啟齒的祕密。
花雞雞,羽毛顫抖,牠比誰都先察覺到幽靈的低語;短腿小恐龍,安然依偎,彷彿用天真的睡夢抵擋黑暗。
他們攜手踏進『幽靈古都』,卻不知這片土地早已注視著他們。
在這裡,信任是唯一的火光——
一旦熄滅,便將與亡者一同沉眠。
第十六章、幽影古都的呼喚
從遠方望去,一座沉眠於霧氣與歷史之中的古老城堡輪廓漸漸清晰,正是——美爾頓王國的心臟地帶。
這座傳說之地,被世人稱為『幽靈古都』,歷經千年風霜,埋藏著無數失落的魔法與未解的靈異祕辛。
天色陰沉,厚重的雲層盤踞天際,彷彿壓得整片荒野喘不過氣來,風中夾雜著濃濃的濕氣與一絲難以言喻的寒意,讓人無法忽視那悄然逼近的不祥氛圍。整裝待發後,一行人踏上了前往美爾頓的旅程。
特洛伊牽著白馬穩步前行,花雞雞似乎察覺到空氣中瀰漫的不安氣息,悄悄地縮到短腿小恐龍身旁,羽毛微顫,顯然有些心慌。
「看來,美爾頓的天氣,跟傳說一樣詭譎。」特洛伊仰望天際,輕聲嘀咕。
羅伊則滿臉興奮,語氣幾乎藏不住內心的期待:「在那座城裡,有個幽魔古籍殿,據說裡面藏有數不盡的古老魔法書籍,甚至還有幽靈魔法師在其中徘徊。我要是能跟他們聊聊,學幾招失傳的魔法,那該有多酷啊!」
話音剛落,花雞雞便突然飛到羅伊頭頂,狠狠地啄了他幾下,像是對這種想法強烈抗議。
「哎呀!你幹嘛啦?頭髮要被你啄成鳥巢了!」羅伊一邊躲閃,一邊抱怨。
特洛伊忍俊不住,笑著說:「我發現花雞雞對鬼這類話題特別敏感,該不會牠怕幽靈吧?」
羅伊撫著頭頂,被啄得有些狼狽,但話匣子還是停不下來:「這讓我想到薇安,她超怕這些靈異東西,有一次我們講到詛咒,她直接衝出房間尖叫。真懷疑…花雞雞該不會是薇安用魔法變出來的分身吧?」
特洛伊睜大眼:「別開玩笑?」他半真半假的笑著說,「你確定你沒被那龍捲風刮壞腦子?」
「不,你想想嘛。」羅伊繼續興致勃勃地分析,「花雞雞對你那麼黏,還特別愛吃麵包——這兩點是不是跟薇安超像?她不是從小就黏你,而且每次看到我,眼神都帶刺!」
「夠了你!」特洛伊終於忍不住,一邊牽著白馬一邊皺眉瞪他,「花雞雞只是從魔,不是薇安的分靈體,別再把你那些荒唐劇情搬進現實了好嗎?」
羅伊毫不在意地聳聳肩,臉上掛著招牌調皮笑容:「欸欸欸,先別急著否定我。要是花雞雞真的是薇安用魔法變出來的另一個自己,潛伏在你身邊,時時刻刻監視你呢?——我覺得可能性很大。」
特洛伊聽完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說得這麼具體,還真有點毛骨悚然耶。你腦子到底裝了多少奇怪的東西?」
「我只是在說可能性!」羅伊笑得更開心了,「如果真是這樣,那薇安的魔法能力也太強大了吧!」
「拜託,別再說了。」
羅伊苦笑搖頭:「也對。牠就是一隻食量驚人、愛黏人的小從魔,僅此而已。」
就在這時,花雞雞忽然跳上特洛伊肩膀,用翅膀拍了拍他的臉頰,然後慢悠悠地轉頭,冷冷地瞥了羅伊一眼,再轉回去,像是在說:「我才不是你說的那樣。」
羅伊氣得差點跳起來:「你看吧!這眼神!這氣場!薇安附身無誤啊!」
特洛伊噗地笑出聲:「你真的夠了,我早就說過花雞雞比你理智得多,至少牠不會講出這種腦洞爆表的理論。」
見特洛伊已經從最初的戒心,轉為現在幾乎寵溺地接受了花雞雞。
羅伊忍不住輕笑,眼神中帶著一點滿足與調侃。
特洛伊察覺,回頭問道:「你笑什麼?別磨蹭了,我們還要趕在中午前到達美爾頓。」
話音剛落,他便靈巧地一躍騎上白馬,接著伸手將羅伊拉了上來。
羅伊在馬背上穩住身形,還帶著剛才那份愉悅的笑意:「我只是覺得,你現在跟花雞雞這麼合拍,真的很有趣。」
「無聊。」特洛伊不以為然地說著,臉上卻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微笑。
隨著特洛伊輕聲喚馬,白馬瞬間躍出,宛如一道風刃劃破地平線,直奔美爾頓的古老疆域。
風聲掠過耳畔,馬蹄聲與羅伊的笑聲交錯在塵沙間,然而笑聲才剛浮起,一股詭異的氣息便悄然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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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踏入美爾頓王國,他們立刻感受到空氣的變化——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從四面八方朝他們席捲而來。
空氣濕冷,風中彷彿夾雜著低語與嘆息。
沿途的居民身形瘦長,皮膚慘白得近乎透明,彷彿長年未曾見日。
他們靜默無聲,目光空洞,宛如幽魂般漫步街頭,令人不寒而栗。
羅伊不自覺地拉了拉披風,低聲說:「這裡的氣氛…就像走進了一場永不醒的夢。」
當他們抵達古都中心,一座龐大的石造城門映入眼簾。
城門斑駁黯淡,兩側立著兩尊巨型護門神像。
神像面容猙獰,眼神空洞卻逼視前方,彷彿隨時會從石中甦醒,將膽敢闖入之人撕碎。
「這兩尊像……簡直像是在盯著我們。」羅伊皺眉低語。
「感覺不是歡迎,而是警告。」特洛伊眼神銳利,手指不自覺地緊握住韁繩。
白馬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四蹄不安地刨著地面,耳朵豎起,發出急促的喘息聲。花雞雞鑽進特洛伊背包,只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
「噓——沒事的,別怕。」特洛伊輕聲安撫,手輕拍白馬的脖子,語氣雖柔和,卻壓抑著明顯的緊張與警覺。
短腿小恐龍則反其道而行,早已蜷縮在羅伊懷裡,發出規律的呼吸聲,一副全然放鬆的模樣。
羅伊低頭看了牠一眼,苦笑著說:「只有這傢伙,在這種鬼地方還能睡得這麼香。」
特洛伊回頭一看,也忍不住輕聲一笑:「牠大概是覺得,待在你懷裡比哪裡都安全吧。」
「說得也是。」羅伊伸手撫了撫牠的小腦袋,但那笑容只維持了一瞬。
因為就在前方——城門微微開啟,傳出一道細若耳語的聲音,像是有人從門後低喃。
特洛伊拉住韁繩,馬兒停下。兩人相視一眼,神情瞬間凝重。
「準備好了嗎?」特洛伊輕聲問。
羅伊握緊手中的魔杖,眼神轉為銳利,「我們已經沒得退了。」
白馬再度踏出一步,幽暗的古城門前,一場未知的旅程正悄然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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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找到了一家偏僻的餐酒館作為落腳處,準備簡單解決午餐。
然而因為糧食短缺,菜單上只剩下兩樣選項——麵包與蔬菜湯。
這家餐館氣氛詭異,燈光昏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濕與舊酒混合的氣味。
角落裡,幾縷模糊半透明的幽靈正懸浮在空中,有的舉杯微笑,有的低語嬉笑,像是仍沉浸在他們生前的歡樂時光中。
「看來這間店不只招待活人。」特洛伊看著這一幕說道。
「也難怪,美爾頓的酒聞名整個北境,連死了都想再喝一口。」羅伊眨了下眼,舉起湯匙笑道,「不過我們還是專心吃飯吧。」
正當他們準備開動時,一道柔和但略顯冰冷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活人來這裡用餐,可真少見呢。」
他們轉頭望去,一位身穿舊式長袍的男性幽靈輕盈飄來,臉上掛著一抹親切又帶點詭異的微笑。
「不害怕嗎?這裡可不僅是喝酒聊天的地方,有些靈魂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
羅伊放下湯匙,坦然笑道:「其實,我從小就對靈異故事很有興趣,現在親眼看到幽靈反而覺得很酷。」
幽靈呵呵笑了兩聲,目光閃爍,「有趣的活人。不過,如果你們對這個國家的秘密感興趣,我或許可以透露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像是這裡的居民都不怕你們這些幽靈嗎?」羅伊追問。
「怕?」幽靈挑了挑眉,語氣中透著一絲驕傲,「這裡的居民可是自己搬來的——就是為了能在這裡再次見到已故親人的靈魂。說怕?根本談不上。」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深沉,「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羅伊立刻追問,眉頭微蹙,語氣裡滿是疑惑。
幽靈緩緩說道:「只不過,能永遠留下來的『活人』,其實並不多。」
羅伊神情一震,隨即壓低聲音繼續追問:「我聽說在這個國度,靈魂可以永恆存在……那是真的嗎?」
「理論上可以,但要通過一場神聖的儀式,由美爾頓的女祭司親自主持。不是人人都有資格參加,條件很嚴苛,而且——」
「而且什麼?」
「需要交換。」幽靈意味深長地說,語氣開始帶著謎樣的陰影,「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
羅伊皺眉,「是什麼意思?靈魂?」
「你剛剛提到,要通過一場神聖的儀式,那這個儀式…是什麼樣的形式?」羅伊仍不死心。
「這個儀式充滿了我們古代的智慧與深邃的魔法力量,更是一種對生命本質深層次的理解與超越。」
幽靈注視著他,嘴角浮現一絲玩味的笑容:「但你不是本地人,我說再多也無法讓你真正理解它的代價。」
「這不過是一種執著。」
幽靈卻突然低聲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你們活人追求永生,我們死者追求靈魂不滅——到底是誰更執著,誰又更可悲?」
「但像你們這樣…不就意味著被困在這裡,永無止境地飄蕩下去嗎?」羅伊反問。
幽靈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笑出聲來:「那永生?你真見過嗎?那只是活人的妄念罷了。」
他抬頭,一口喝乾杯中的酒液,那原本透明的靈體在酒液中泛起淡淡波紋。
他的語氣忽然一冷,目光直刺向羅伊:「不過,我得提醒你——這裡可不是所有靈魂都渴望長存,有些靈魂……只是還沒完成他們的目的。」
「那你呢?」羅伊小聲問,「你為什麼還留在這?」
幽靈眼神一黯,低聲回道:「這裡有我需要守護的東西。」
「守護什麼?」羅伊眉頭一皺,神情緊張起來。
羅伊還想追問,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混亂的聲響。
特洛伊已無暇顧及羅伊與幽靈間愈發詭異的對話,他此刻正陷入一場小型的『災難』。
兩個小夥伴——花雞雞與短腿小恐龍,被幽靈嚇得神經緊繃,像發狂似地在他身上亂竄。
花雞雞飛到他肩膀上不斷啄他的頭髮,短腿小恐龍則踩著他的大腿團團轉,尾巴一掃再掃,直接翻倒了半碗湯,還打翻了整盤麵包。
他一邊想舀口湯進嘴,一邊努力閃躲四處飛濺的食物殘骸,卻只換來滿身狼狽。
終於,他忍無可忍,苦著臉低聲吼道:「羅伊,我們能不能趕緊離開這鬼地方?這兩隻再這樣鬧下去,我真的要崩潰了!」
羅伊這才注意到,身旁的朋友早已焦頭爛額。
他急忙一手抱起短腿小恐龍,一手把花雞雞從特洛伊頭頂扯下來安撫:「哎呀!對不起,我應該早點注意到的。你們冷靜點啦,不是已經習慣幽靈了嗎?」
花雞雞依舊縮成一團,躲進羅伊懷裡瑟瑟發抖,而小恐龍則靠著他胸口喘氣,明顯受到不小驚嚇。
幽靈見狀,又是輕笑:「別忘了,這裡不只你們活著的生物在活動。有些東西,一直在看著你們……」
語畢,他緩緩消散於空氣中,只留下那空盪盪的酒杯在桌上微微顫動,彷彿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幻覺。
特洛伊二話不說起身,語氣決絕:「我們趕快離開吧!」
「好的!」羅伊嘴裡還塞著最後一口麵包,連忙點頭回應。
他緊緊抱著兩隻小夥伴,快步追上特洛伊的腳步,離開那間讓人頭皮發麻的餐酒館。
門一打開,陰冷的風瞬間撲面而來,仿佛整座城市都在無聲地警告——這裡,不歡迎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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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再次經過那兩尊石鑿的護門神像時,特洛伊突然停下腳步,眉頭緊皺。
「等一下…那些神像的眼睛剛才……動了。」他低聲說,眼神死死盯著其中一尊神像。
羅伊愣了一下,「你說什麼?眼睛動了?」
「我沒看錯!」特洛伊抱緊懷中的花雞雞,牠正在顫抖,全身像篩子一樣抖個不停。
羅伊順著他的視線抬頭看去,只見那石像依舊靜止不動,空洞的雙眼直視前方。
「你是不是太累了,出現幻覺……」
話音未落——
「咔啦!」
一聲詭異的石響傳來,左側那尊護門神像的臂膀竟緩緩抬起,手中的石斧劃破空氣,朝他們劈來!
「快跑!!!」羅伊一聲大吼,立刻拉著特洛伊轉身狂奔。
花雞雞在特洛伊懷裡亂拍亂蹬,短腿小恐龍則驚叫連連,緊緊扒在羅伊的背包上,尾巴死命纏住背帶。
兩人一獸,一雞,一路尖叫狂奔,衝向城牆外!
「快跑快跑快跑!」羅伊邊跑邊回頭看,一邊狂喊,「祂還會追上來嗎?!」
然而當他回頭一看,那尊恐怖的護門神像竟然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石斧垂落,面無表情,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兩人一路跑進一條無人的小巷,終於停下腳步,大口喘氣,幾乎癱坐在地。
「呼……我差點以為那一斧子要把我劈成兩半!」羅伊撫著胸口,仍驚魂未定。
「你到底對祂們做了什麼?」特洛伊指著他,滿臉驚恐與怒氣交雜,「別告訴我你去挑釁那尊神像了!」
羅伊舉起雙手,一臉無辜地喊冤:「我發誓!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只是無意多看了祂一眼!」
「看來就是你那一眼惹毛祂了,」特洛伊語氣酸得能滴出汁。
羅伊翻了個白眼:「那祂們還真小心眼,就因為我多看一眼就差點把我們砍了?」
「也許這就是『注視試煉』——某種古老魔法防禦機制,對視即判入侵。」特洛伊說道。
「別講這種嚇人的理論好嗎?」羅伊喘著氣拍著腿,「我已經夠怕了,你還要再嚇我一次。」
突然,羅伊眼神一震,想起了餐酒館裡那幽靈的話——
「別忘了,這裡不只你們活著的生物在活動。有些東西,一直在看著你們……」
他頓時背脊發寒,忍不住掃視四周,巷子裡靜得異常,空氣像被凍住。
「特洛伊……你說,那神像剛才,是不是根本不是…什麼雕像?」
特洛伊皺眉,正想開口,忽然——
「嚕嗚~嚕嗚~」一聲熟悉的小呼嚕突然打破緊張氛圍。
羅伊低頭一看,原來是那隻短腿小恐龍不知何時又縮進了他懷裡,正安穩地窩著睡得香甜,呼吸規律、神情安然,彷彿剛才的亡命奔逃只是牠的夢境,而非現實。
「這小傢伙怎麼老是睡?」羅伊嘴角抽動,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們都快被神像嚇死了,牠居然能睡得這麼熟。」
「可能牠才剛出生不久吧,就像人類的嬰兒一樣,一天要睡很多次。」
羅伊逗弄著那團呼嚕聲響起的小肉球,突然靈機一動:「欸,你連那匹白馬都取名叫『月光之舞』了,怎麼這隻短腿小恐龍還沒取名字?」
特洛伊沉默了一會兒,眼神落在那沉睡的小恐龍身上:「因為…牠不是我召喚出來的魔物。牠有牠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家人。我…不想讓牠太快習慣我們,這樣,送牠回去時會更容易一點。」
羅伊愣了一下,心中有些微微酸澀。
他突然明白了,特洛伊不給牠取名,不是因為冷淡,而是因為不敢太投入情感。
因為他知道,感情一深,離別就會更痛。
「你總是那麼替人著想,卻又讓人聽不出來。」羅伊低聲說了一句。
特洛伊沒有回話,只是默默地將花雞雞輕輕放回背包,替牠理了理翅膀,讓牠能安心入睡。
夜色濃重,整座古城籠罩在一層壓抑的沉默之中,連風都不敢輕舉妄動。
特洛伊低聲說道:「我們不能在這裡久留。暗影巫師團可能會追上來,今晚找個地方歇腳,明早立刻離開。」
「不,我得去幽魔古籍殿一趟。」
特洛伊愣住,轉身看向他:「你瘋了嗎?我們才剛從那尊詭異的神像逃出來,現在你還想自投羅網?這地方…恐怕比我們見過的都還要可怕。」
「我知道。但那裡有我要找的書。那本書,也許能救回凱基和西西莉亞。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那本書能救他們?你不打算告訴我嗎?」
風從空蕩的巷子尾端呼嘯而過,帶起地面塵土,也打亂了兩人的衣襬。
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
特洛伊沉思片刻,終於重重嘆了一口氣,緩緩點頭:「好吧,我陪你去。這座城市已經詭異得不像話,分開行動只會讓事情更危險。」
羅伊露出一絲感激的笑容,「謝謝你,特洛伊,真的。」
特洛伊沒正面回應,只拍了拍羅伊的肩膀,語氣淡然卻不失提醒:「別急著說謝謝,等我們活著走出那座幽魔古籍殿,再來感激也不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