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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層:重新認識風險——不只是心臟大不大顆
大家掛在嘴邊的「風險」這個詞彙其實經常被嚴重地簡化與誤解,彷彿它只是一條單行道,路的盡頭標示著「心臟大不大顆」。只要膽子夠大敢衝敢押好像就能駕馭風險,但真實的投資世界遠比這複雜得多。
一個更完整、更立體的風險評估框架,應該是從三個不同的維度來審視我們自己,這三個維度分別是我們內心的「意願」、我們口袋的「能力」、以及我們目標的「必要性」。
第一個維度是「風險意願」,這也就是大家最常提的心理承受度,純粹是我們的情感與心理層面的反射。當市場風雲變色,投資組合的價值在短短幾天內蒸發了百分之二十,我們是能安然入睡,還是會焦慮地徹夜盯盤,最終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選擇投降?
這份意願是我們性格的一部分,很難在短時間內被輕易改變,它像是我們投資之路上的那顆「心臟」,決定了我們能承受多大的心理壓力。
第二個維度則是「風險能力」,這與心理狀態無關,而是非常客觀的財務承受度。就算一個人擁有鋼鐵般的心臟,對市場的劇烈波動毫無畏懼,但如果他下個月就需要一筆錢支付孩子的學費或家中的緊急開銷,那他絕對沒有能力將這筆錢投入高風險的資產中。
風險能力看的是我們的「錢包」深度,包含了我們的資產規模、負債狀況、現金流的穩定性以及最重要的投資時間週期。一個二十五歲的年輕人擁有的最大資產,就是長達數十年的時間,這讓他擁有極高的風險能力去承受短期虧損以換取長期回報。
最後一個維度,也是最常被忽略的是「風險必要性」。這關乎我們為了達成財務目標,究竟「需要」多高的年化報酬率。一個已經累積了龐大資產的退休人士,他的目標可能只是希望資產能穩定打敗通貨膨脹,確保安逸的退休生活品質,那麼對他來說承擔過高的風險去追求額外報酬就沒有太大的必要性。反之一個希望在十五年內存到足夠退休金的中產階級,就可能需要承擔較高的風險,去爭取更高的預期回報來達成他的「夢想」。
這三個維度時常處於一種互相拉扯的動態關係中。一個剛出社會的年輕人,可能意願很高也覺得有其必要性,但他的財務能力卻極其脆弱;一個準備退休的富裕人士,或許能力非常強,但他的意願與必要性卻很低。資產配置的藝術,正是在於如何在這三者之間找到一個專屬於自己的平衡點,而不是盲目地追隨市場上那些看似普世通用的標準答案。
第二層:市場的迷霧——為什麼牛市中,人人都以為自己是股神?
人性中有個難以根除的心理偏誤,那就是我們的記憶與感受會不成比例地被近期發生的事件所主導,這種現象被稱為「近因偏誤」。當我們身處於一個長達數年甚至十年的大牛市中,周遭充斥著財富增長的故事,股市好像變成一台只會吐鈔票的提款機,虧損的記憶會逐漸模糊,風險的輪廓也變得不那麼清晰。在這種氛圍下,每個人都會不自覺地高估自己的風險承受意願,因為我們的「意願」從未真正受到嚴峻的考驗。
回看台股的歷史走勢,尤其是近年由半導體產業鏈帶動的這波驚人漲勢,從突破塵封三十年的萬二高點到如今的兩萬多點,許多長期存股的投資者幾乎已經忘記了熊市的滋味。帳面數字的持續增長創造出一種虛假的安全感,讓大家覺得自己是巴菲特再世,能夠從容地面對任何市場波動。然而這種未經考驗的自信是極其危險的,它讓我們在風和日麗時不斷提高槓桿、集中持股,卻沒有意識到海平面下正在醞釀的風暴。
為了對抗這種盲目的樂觀情緒,我們需要一個能夠強迫自己保持清醒的工具,一個能夠在市場最狂熱的時候,為我們模擬最壞情況的思維演練。羊羹我覺得一個非常有效的方法就是執行一場投資上的「事前驗屍」。
這個概念源自於管理學與心理學,它的核心精神是在專案開始「之前」,就先假設這個專案「已經」徹底失敗了,然後逆向回推所有可能導致失敗的原因。將這個方法應用在投資上,就是要在我們投入資金之前,先問自己一個問題:「如果一年後這筆投資被證明是一場災難,那最可能的原因會是什麼?」
這個思維工具可以變得非常具體與量化。好比說我們可以利用「大盤本益比」這個相對客觀的市場溫度計來進行壓力測試。
回顧台股過去的歷史數據,一個長期且合理的本益比區間大約落在十二到十八倍之間,但在目前市場狂熱的階段,它已經被推升到二十倍甚至更高。這時我們就可以進行一場事前驗屍的計算:假設我們在整體市場本益比高達二十一倍時進場,如果未來市場回歸理性甚至陷入恐慌,讓本益比下修回到十二倍的歷史低檔區,那我們的資產價值可能會剩下多少?
簡單的計算告訴我們,大概會是原本的十二分之二十一,也就是將近腰斬。這個數字血淋淋地揭示了在估值高檔區進場所潛藏的巨大風險,它強迫我們去直面那個在牛市中被刻意遺忘的可能性,並重新評估自己的風險能力與意願是否真的如自己想像中那般強大。這不是在預測市場,而是在校準我們自己的內心。
當然,進行這場事前驗屍並不是要導出一個「估值高檔就不該進場」的簡化結論。傳奇基金經理人彼得林區的整個投資哲學其實不斷在提醒我們一件事:市場修正本就是常態,但試圖去預測並躲避它們,反而可能導致更巨大的損失,也就是「不作為」的機會成本。
打個比方,一個從頭參與市場的投資人,在第一年就投入所有資金,完整參與了像是台股這幾年從一萬兩千點漲到兩萬六千點的行情,資產翻了一倍多。即便此時市場迎來一場高達百分之三十的極端修正,他的資產也遠比那些始終捏著本金、等待完美時機的人要多出百分之四十。
就算真的遇到腰斬的毀滅性股災又如何?最差的情況,也不過是和那些在場邊觀望的人回到同一個起跑線。更何況,沒有人知道牛市的長度,疫情前的那一波多頭行情,就持續了超過十年之久。所以事前驗屍的價值,在於風險評估與心理建設,而非市場擇時。
第三層:投資最難的,是向內探索——你的風險,問卷測不出來
在台灣的金融機構開戶或申購基金時,我們總會被要求填寫一份「客戶風險屬性評估問卷」。這份問卷的立意良善,是為了確保金融機構向我們推薦的產品符合我們的風險承受能力。然而實際的經驗卻告訴我們,這份問卷的效果常常差強人意。
一個年輕、收入穩定、沒有太多負債的投資新手總會往心大的選項選,幾乎篤定會被系統評定為「積極型」或「成長型」的投資者。但這份報告完全無法測量出他內心深處的真實狀態,好比說他是不是那種會因為帳戶在一個禮拜內下跌百分之六就寢食難安,最終在極度焦慮下做出非理性決策的人。
這就點出了一個核心問題:多數制式問卷只評估了客觀的「風險能力」,卻嚴重忽略了主觀且真實的「行為耐受度」。羊羹我個人的經驗也是如此,回想十幾二十年前剛踏入市場時,紙本上的知識樣樣不缺,問卷測出來的結果永遠是風險承受最高級別的積極型投資者。
但實際狀況呢?我根本無法克制自己每天打開銀行APP,去觀察一檔波動本就不大的基金淨值是不是又跌了零點幾個百分點;我也曾經因為一檔持股在一週內讓帳面報酬下跌了百分之六而緊張萬分,那種壓力最終讓我選擇「停損」,結果它在下一個月翻了一倍,只留下無盡的懊悔。剛開戶的那年我沒有一支持股是超過三個月的,即使我還是個商科的大學生,總會看著股票代號及其名子然後在肯定自己與否定自己間徒增壓力。
這種巨大的反差不禁讓人思考,為什麼理智上我們知道的,跟情感上我們做到的,會有這麼大的鴻溝?這種莫名的心理壓力究竟從何而來?根源其實非常有趣,它往往來自於我們對那些自己無法控制的事物,進行了過度的觀察與關注。
這背後牽涉到一個名為「控制點理論」的心理學概念,它區分了人們對於事件結果的歸因傾向。有些人偏向「內控」,相信自己能夠主導結果;有些人則偏向「外控」,覺得結果是由運氣或外在環境所決定。投資之所以讓人痛苦,正是因為我們投入了自己可以控制的「決策」與「資金」,卻必須接受一個基本上由我們無法控制的「市場」來給予「結果」。不斷地看盤、刷新帳戶,其實就是一種試圖在「外控」系統中尋找「內控」感的徒勞掙扎,而這種掙扎正是焦慮的溫床。
一個更成熟的投資心態,是學會區分「過程」與「結果」,並將我們全部的心力都專注於那個我們唯一能掌控的「過程」。這包含了制定合理的資產配置計畫、維持固定的投資紀律、設定再平衡的規則等等。至於市場每日的漲跌這個「結果」,我們則要學著刻意地去忽略它。這聽起來很違反直覺,卻是通往內心平靜的唯一道路。而談到可控的因素,有一個最重要也最常被大家忽略的資產,那就是我們自己,也就是我們的「人力資本」。
傳統上我們會將人力資本的風險屬性類比為金融資產,一個收入穩定如公務員或大學教授的人,他的人力資本就像是一檔收益穩定的「債券」;而一個收入起伏劇烈如超級業務員或新創公司員工的人,他的人力資本則更像是一檔高風險高報酬的「股票」。
前者因為已經持有了大量的「債券」,所以在金融資產的配置上,可以更積極地擁抱股票;後者則因為自身已經是高風險資產,所以應該配置更多的債券來平衡風險。但我們可以反向操作這個概念,提出一種「人力資本的金融資產替代法」,用來量化我們這份工作的真實價值。
打個比方,假設一份工作的年薪大約是七十萬元,而一個相對穩健的股票投資組合平均能創造出百分之五的現金殖利率,那麼要創造出與年薪等值的被動收入,我們就需要高達一千四百萬的投資本金。這個數字,就是我們這份人力資本當前的「金融資產等值」,它可以成為一個非常具體的指標,用來衡量我們是否該繼續這份工作,或是我們的被動收入是否已經成長到足以取代主動收入的程度。
第四層:時間的維度——把眼光放遠,誰才是真正的風險?
傳統的理財規劃中,債券一直被視為投資組合裡的穩定力量,是退休規劃中不可或缺的避風港。然而隨著人類平均壽命的延長以及長期通膨環境的挑戰,這種觀念正受到越來越嚴峻的審視。特別是對於那些追求「財務獨立,提早退休」也就是FIRE目標的族群來說,債券的低收益率,在數學上確實會大幅拉長達成目標所需的時間。
我們可以延續剛才的計算,一個年薪七十萬的人,如果他的目標是完全靠被動收入來取代薪資,選擇一個能創造百分之五殖利率的股票組合,他需要一千四百萬的本金;但如果他選擇一個以高品質美債為主、能提供百分之三殖利率的債券組合,他需要的本金將會暴增到約兩千三百三十三萬。這將近一千萬的差距,對許多人來說可能就是十年甚至更久的青春。從這個「最速資本累積」的角度來看,債券的角色確實顯得有些尷尬,甚至會被視為財富增長的拖油瓶。
這就迫使我們必須將思考的維度,從短期的價格波動,拉長到數十年的購買力變化。對一個計畫持續三、四十年的投資週期或退休生活來說,真正的風險是什麼?
是一次百分之三十的市場回檔,還是在這段期間內物價翻了三倍,導致原本規劃好的退休金變得捉襟見肘?答案不言而喻。一個兩百元的便當在四十年後可能變成四百五十元,不小心活到一百歲三餐就要一千五,債券為主的退休安排可能不到入土最後只能一天吃一頓,這種溫水煮青蛙式的購買力侵蝕,才是長期投資者最致命的敵人。
從這個角度來看,風險的定義就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短期內股票的高波動性是風險,但長期來看,它內含的成長性與高預期回報,卻是唯一能有效對抗通膨巨獸的武器。近代的一些金融研究也開始挑戰傳統的股債配置思維,有些觀點甚至覺得對於投資年限極長的投資者,就算是即將退休的人,一個百分之百全股票的投資組合,在「維持長期購買力」這個層面上,其風險反而可能是最低的。
因為股票資產的價值與其產生的股息,長期來看會隨著經濟與企業的成長而成長,這提供了一種天然的通膨對沖機制。反觀名目債券,它所支付的固定利息,在長達數十年的高通膨環境下,其購買力將會被無情地摧毀。這不是說債券一無是處,而是在進行超長期的財務規劃時,我們必須非常清楚地意識到,為了規避短期的「波動風險」,我們可能正在承擔一個更為巨大且隱蔽的「通膨風險」。
第五層:如何承擔「聰明」的風險?
既然風險無法完全避免,那麼關鍵就在於如何做出選擇,去承擔那些「值得」的風險。在投資的世界裡,我們可以將風險大致區分為兩大類:一種是「有償風險」,另一種則是「無償風險」。理解這兩者的差異,是建立一個高效投資組合的基礎。
所謂的「有償風險」,指的是那些我們承擔了之後,能夠預期獲得長期正回報的系統性風險。最經典的例子就是整個股票市場的風險,我們之所以願意忍受股市的日常波動與週期性的熊市,是因為我們相信,長期來看經濟會成長、企業會獲利,而作為股東的我們,將會因為承擔了這份無法被分散的系統性風險,而獲得相對應的補償,也就是資本利得與股息。
簡單來說,這是整個市場付錢請我們去承擔的風險。
而「無償風險」,則是那些我們可以透過簡單的分散投資就輕易消除掉的非系統性風險。這通常指的是持有單一個股或單一產業所臨的特定風險。好比說,一家公司可能因為經營不善而倒閉,一個產業可能因為科技典範的轉移而被淘汰。
這些風險的發生充滿了不確定性,就算我們承擔了,市場也不會給予我們任何額外的預期回報作為補償,因為這些風險本來是可以透過同時持有多家不同公司、不同產業的股票來完全對沖掉的。承擔這種風險,無異於一場勝率不高的賭博,而非理性的投資。
一個聰明的投資者,他的任務就是最大化自己所承擔的「有償風險」,同時最小化甚至完全消除所有的「無償風險」。然而在實務操作上,這件事情比聽起來要困難一些,尤其是在像台股這樣一個高度集中的市場。
我們可能會覺得自己買了二十支、三十支不同的台灣上市公司股票,就已經做到了足夠的多元化,但如果攤開這些公司的業務內容來看,會發現它們可能高度集中在半導體產業鏈的上、中、下游。這就形成了一種「假性多元化」的陷阱,我們雖然分散了「個股」的無償風險,卻沒有分散掉「單一產業」以及更宏觀的「單一國家經濟體」的無償風險。
第六層:建立你的全球化風險管理思維
意識到單一市場的「假性多元化」陷阱後,一個更進階的資產配置思維油然而生,那就是必須將風險管理的視野從國內擴展到全球。真正的多元化,不僅僅是持股數量的增加,更是資產類別、地理區域、產業結構與貨幣的全面分散。這當然也帶來了新的挑戰,因為我們大多數人對於海外市場的了解,遠不如我們對本土市場的熟悉程度。
一個務實且高效的解決方案,是採取一種結合「主場優勢」與「專業分工」的混合策略。在我們最熟悉的本土市場,也就是台股,我們可以發揮我們的「主場優勢」。身在台灣,我們能更輕易地閱讀中文財報、感受產業脈動、理解企業文化,甚至可以利用像Goodinfo這類強大的在地化資訊平台來進行深度研究。在這樣一個我們擁有資訊優勢的「能力圈」內,進行更主動的選股與風險管理,是完全合理的。
然而對於我們相對陌生的海外市場,像是美國、歐洲或是新興市場,假裝自己是專家反而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在這些領域,更明智的選擇是「借助專業」,也就是透過一些優質的全球型或區域型的共同基金、ETF等工具,來將我們的資金有效地分散到世界各地。這等於是我們「聘請」了專業的基金經理人團隊或指數編制機構,來幫我們處理那些我們能力圈之外的選股與資產配置工作。
在這樣的架構下,我們對不同資產的目標設定也會更加清晰。台股部位可能被定位為追求超額報酬的「成長引擎」,而海外基金部位的目標則可能不是追求極致的報酬率,而是作為資產的「穩定器」與「抗通膨」的核心。
它的任務是確保我們的投資組合能夠在不同的經濟週期中都表現穩健,漲幅能穩定超越債券並戰勝全球通膨,同時提供一定的現金流讓我們可以靈活地進行再平衡。最終這就形成了一個結合「主動」與「被動」、「集中」與「分散」的個人化投資體系,它讓我們在自己熟悉的領域承擔聰明的有償風險,同時又透過全球化的佈局,將那些我們無法掌控的無償風險降至最低。
文章重點回顧:關於資產配置風險的QA總結
- Q: 大家都在談風險,但除了「心臟大不大顆」,有沒有一個更完整的思考框架?
- A: 有的,一個更立體的框架應該包含三個維度:純心理層面的「風險意願」、客觀財務狀況的「風險能力」、以及個人目標所需的「風險必要性」。一個好的資產配置,是在這三者之間找到屬於自己的動態平衡,而非盲從單一指標。
- Q: 在市場一片樂觀的時候,該如何避免過度自信,為潛在的崩盤做好準備?
- A: 可以採用「事前驗屍」的思維工具。具體做法是利用像是「大盤本益比」等客觀數據,去模擬當市場從高點回歸歷史均值時,資產可能臨的的最大跌幅。這不是為了預測市場,而是為了在心理上預作準備,校準自己真實的風險承受度。
- Q: 對於一個長達數十年的退休規劃,避免股市的短期下跌,是我們最該擔心的風險嗎?
- A: 或許不是。對於超長期的財務目標,一個更致命且隱蔽的風險,其實是「通貨膨脹」對購買力的長期侵蝕。從這個角度看,為了規避短期的價格波動而過度持有低收益資產,反而可能讓我們承擔了更大的「生活水準下降」的風險,這也讓成長型資產在長期規劃中的角色變得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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