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The Lion and the Unicorn: 一個更複雜的語言
獅子與獨角獸
五
雖然「I see nobody」的笑話不太能翻譯成漢語，但有一個問題還是順理成章的﹕有沒有一個邏輯語言足以解決或澄清這種 (個別) 語法的「缺陷」﹖直至現時為止，我們比較熟悉的是命題邏輯或語句邏輯，來自《綁架愛麗絲﹕地下邏輯》的引介，如果讀者已經讀過的話。顧名思義，「語句邏輯」或「命題邏輯」是以語句 (或命題) 為基本單位的邏輯語言。
現在要討論的句子是﹕「I see nobody on the road」﹔和白棋國王的詮釋﹕「I see Nobody on the road」。
如果用語句邏輯來表達「I see nobody on the road」，通常的手段是給與「I see nobody on the road」一個大寫的命題/語句字母，譬如「S」。但這不是慣用的改寫方式，因為它沒有加亮句子的否定性質。這沒有問題。就邏輯來說，可以這樣做，但用一個字母如「S」來表達一個否定句缺少一份直覺。
通常，我們用一個大寫字母，如「P」來表示一個斷言或肯定陳述句；這個斷言或肯定陳述句的否定則在該大寫字母，如「P」前加一個否定號「¬」而有「¬P」。
因此愛麗絲的「I see nobody on the road」的邏輯表述應該寫作「¬S」，而「S」則用來代表「I see somebody on the road」；如果我們接受「I see nobody on the road」(我見不到路上有人) 是「I see somebody on the road」(我見到路上有人) 的否定的話﹗
這個習慣的好處是能直覺地表達出原句的否定性質了。
但是白棋國王的「... see Nobody on the road」又如何處理呢？
大寫「N」將「Nobody」用作專名。
如果沿用命題邏輯的語言約定或標記系統，我們根本無從顯示「Nobody」是一個有所指稱的專名。
譬如，如果我們用「N」來代表「I see Nobody on the road」(我見到 Nobody 在路上)，那麼，「¬N」便是「I do not see Nobody on the road」的邏輯表述。
問題可出來了，在語句邏輯的框架內，「¬N」和「¬S」是沒有分別的，兩個都是句子，兩個都是否定句，除非改寫細則言及兩個句子的內容。
但在我們的記法系統中，「¬N 」明顯不是「S」的否定，因此「¬N」不等如「¬S」。
語句邏輯/命題邏輯不能澄清「nobody」和「Nobody」之間的區別。
其中的一個原因是因為語句邏輯是以句子為最小的單位。
語句字母不能表達句子的內部結構。
因此我們需要一個相對地複雜的邏輯語言，來表達自然語言中比較複雜的句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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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