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誠摯的邀請

南無阿彌陀佛,Assalamu Alaikum(السلام عليكم),God bless you(願上帝祝福你),Om Shanti Shanti Shanti(願和平)。
親愛的朋友,懷著最謙卑與感恩的心,我想向您發出一封誠摯的邀請。這不是一場普通的學術研討,而是一場跨越時空與文化界線的思想茶會,一場旨在探尋正義真諦的深刻對話。
這場辯論的核心,源自哈佛大學邁可·桑德爾(Michael Sandel)教授那聲溫柔而有力的叩問:一個只講求個人「權利」而極力迴避討論何為「善」的社會,為何會讓我們感到如此空虛與迷茫?讓我們一同想像一個場景:在這場茶會上,為現代西方社會設計正義藍圖的建築師們正襟危坐。而從東方緩步走來的,是龍樹、智者、法藏等歷代菩薩與思想家。他們帶著慈悲的微笑與如炬的智慧,準備回應這場關於正義的百年思辨。
現在,讓我們靜下心來,首先認識一下發起這場思辨的西方思想家們。
1. 西方思辨的發起者:尋求「共善」的哲學家們
1.1 麥可·桑德爾:那位對「價值中立」感到不安的提問者
茶會的第一位客人,是一位充滿熱忱的哲學教授,他走在現代社會的大街上,心中卻充滿了困惑。他看見,我們努力建立的「程序共和國」——一個試圖在道德上保持中立、僅僅保障個人選擇自由的社會框架——雖然看似公平,卻悄悄地掏空了我們的公共生活,導致了人與人之間的疏離(社會原子化)與道德的貧困。這位提問者,就是桑德爾。
他向我們發出了深刻的挑戰:
正義,是否僅僅是保障個人選擇的自由?還是涉及培養德性、共同思辨我們所珍視的「共善(Common Good)」?
桑德爾提醒我們,我們並非一個個可以隨意選擇自己身份、脫離所有背景的「無拘自我」。相反地,我們是「負荷自我(Encumbered Self)」,我們的身份被我們的家庭、社群、歷史與無法推卸的道德義務深深地塑造著。
為了更清晰地理解桑德爾的憂慮與批判,我們必須先認識他所對話的主要思想家——那位為「無拘自我」設計理想國的建築師,羅爾斯。
1.2 約翰·羅爾斯:那位在「無知之幕」後設計理想國的建築師
接著入席的,是一位心懷善意且極富理性的偉大「建築師」——約翰·羅爾斯。他畢生致力於設計一個絕對公平的社會藍圖,希望終結人類社會因出身、天賦等偶然因素造成的不公。
為此,他構思了一個絕妙的思想實驗——「無知之幕(Veil of Ignorance)」。他邀請我們想像,在進入社會之前,所有人都站在一道幕後,沒有人知道自己將會是男性還是女性、健康還是孱弱、富有還是貧窮。在這個中立狀態下,大家共同協商出的社會原則必定是公正的,旨在保護每一個獨立、抽象的「無拘自我(Unencumbered Self)」。
羅爾斯所設想的自我,就像一顆完美、光滑的球體,能夠不受任何牽絆地朝任何方向滾動。但桑德爾認為這是一種幻想。我們真實的自我,更像一顆紋理繁複的石頭,被我們歷史的長河所沖刷、被我們社群的引力所形塑。我們無法輕易地選擇成為另一顆石頭。
正當西方哲學家們的思辨陷入瓶頸時,東方的智者們帶著截然不同的智慧,慈悲地加入了這場對話。

2. 東方智者的慈悲回應:一場關於「無我」與「圓融」的對話
2.1 龍樹菩薩的「棒喝」:所謂的「自我」與「財產」從何而來?
就在此時,一位氣質寧靜而目光銳利的嘉賓——龍樹菩薩(Nāgārjuna)——輕輕地加入了討論。他並未直接討論正義的細則,而是用一記溫和的「棒喝」,直指西方自由主義思想的根基——那個被視為理所當然的、獨立的「自我」。
龍樹菩薩的「緣起性空」思想,可以用一個簡單的比喻來理解:一朵花的綻放,需要陽光、空氣、水、土壤、種子等無數因緣條件的和合。花朵本身,並不存在一個獨立不變的「自性」。同樣地,所謂的「我」,也只是無數因緣條件下的產物。
這個洞見,直接挑戰了自由至上主義者(如諾齊克)的「自我所有權」主張。他們認為,我擁有我自己,因此我理應擁有我勞動的全部成果。龍樹菩薩會慈悲地反問:比爾·蓋茲的巨額財富,真的僅僅屬於他個人嗎?讓我們看看成就這份財富的無數「眾緣」:
- 社會提供的教育與科技積累:他所學的知識,是人類千萬年智慧的結晶。
- 穩定的法律與治安環境:保障其公司能安全運營的社會秩序。
- 無數員工與消費者的共同參與:沒有員工的勞動與消費者的購買,財富從何而來?
因此,從這個角度來看,自由至上主義者對「自我所有權」的執著,不僅僅是一種政治立場,更是對實相的根本誤解。關於財富重分配的辯論,並非是從一方手中拿走什麼去給予另一方;而是承認那份財富從一開始就從未真正「私有」,它本就是整個緣起之網的共同產物。正義並非保護一個虛幻的「私有財產」,而是促進資源在整個「緣起之網」中的慈悲流通。
在解構了「自我」這個觀念後,社群的真正樣貌也隨之浮現。
2.2 華嚴宗的「畫卷」:從「社會契約」到「因陀羅網」
接著,華嚴宗的思想家如同一位宇宙級的藝術家,為茶會的賓客們徐徐展開了一幅名為「因陀羅網(Indra's Net)」的壯麗畫卷。
請想像一張延伸至無窮宇宙的大網,在每一個繩結上,都鑲嵌著一顆璀璨的寶珠。每一顆寶珠不僅自身發光,更映照出網上其他所有寶珠的身影,而那些身影中又映照著更遠處的寶珠,如此光光相攝,重重無盡。這就是我們所處的世界的真相——個體與社群,乃至整個宇宙,都處於一種「相即相入」的關係中。在這幅景象中,幫助他人不再是慈善之舉,而是自我實現的過程。修復另一顆寶珠上的裂痕,便是修復自身倒影中的光芒。
透過這幅畫卷,我們能更清晰地看見東西方思想的差異:

華嚴宗的啟示是,真正的公平並非源自羅爾斯式的「無知」,而是來自其反面:一種徹底、圓滿的全知(Omniscience)——那份深刻地看見我與那個正在受苦的眾生,本質上是同一法身(Dharmakaya)展現的智慧。因此,正義的行為,如同我們的右手自然而然地去安撫受傷的左手,它不是出於契約或計算,而是一種本能的、深刻的「同體大悲」。
在理解了宏大的宇宙觀後,讓我們將目光轉向更具體的善惡與司法議題。
2.3 智者大師的「顛覆」:罪犯與聖人心中皆有的佛性
此時,一位被譽為「心靈醫師」的智者大師(Zhiyi)開口了,他帶來了天台宗深具慈悲與顛覆性的智慧。他提出了一個足以動搖我們常識的觀點:「性具善惡」。
這意味著,即使是圓滿覺悟的佛陀,其本性中也具備惡的潛能(只是佛陀永遠不會讓它顯現為惡行);反之,即使是最邪惡的人,其本性中的善也從未真正斷絕,只是被無明煩惱所遮蔽。這個洞見從根本上瓦解了支撐著報復性司法的「我們 vs. 他們」的心態。如果惡的潛能在聖人心中存在,善的種子在罪犯心中也未曾泯滅,那麼正義的目標便不可能是單純地孤立或消滅「惡人」,而是創造條件,讓每個人內在的善性得以顯發。
這一觀點為現代刑罰制度帶來了深刻的反思:
- 反對絕對的二元對立:正義的目的不應是報復與割裂,而是轉化與修復。
- 慈悲的懲罰:對罪犯的制裁,不應是為了毀滅,而應被視為一種喚醒其「性善」的逆增上緣。
- 制度性反思:犯罪是個人與社會「共業」的顯現。社會應深刻檢討:是怎樣的土壤觸發了這份「惡」的顯現?
在理解了這些深刻的哲學基礎後,我們需要一份建立理想社會的具體藍圖。
3. 未來的藍圖:作為「宇宙社會契約」的阿彌陀佛四十八願
如果說上述思想提供了理論基礎,那麼淨土宗阿彌陀佛的「四十八大願」,則為我們提供了一份建立「人間淨土」的終極社會契約。這份契約與羅爾斯的不同之處在於,它並非誕生於「無知之幕」後基於自我利益的假想談判,而是源自一位菩薩(法藏比丘)為救度一切眾生而發出的無上慈悲與智慧誓願。它的目標不是僅僅是公平,而是普遍的解脫。
試想,一個社會的憲法基於絕對的尊嚴,正如第三、四願所描繪的,國中眾生「悉皆金色」、「無有好醜」。在我們的世界裡,這便是一份根除一切基於外貌、種族、性別歧視的莊嚴承諾。
再想像一個無憂的生存環境,如第三十八願所期許,「衣服隨念」而至。這正是「後稀缺社會」的願景,透過全民基本收入(UBI)等制度,將人們從生存的恐懼中徹底解放,去追求更高層次的生命實現。
這份契約更承諾了永不沉淪的機會。第二十二願的「一生補處」,意味著完善的終身教育與社會安全網,確保沒有人會因為一次失敗或不幸而永無翻身之日。
最為深刻的是,這份契約慈悲地顛覆了桑德爾所批判的「功績的暴政」。第十八願「十念必生」是所有願望的核心,它承諾,終極的幸福不依賴於個人的才能、德行或成就等「自力」,而是全然仰仗阿彌陀佛慈悲願力的救度這一「他力」。這教導成功者謙卑,因為他們的成就離不開眾緣的扶持;同時培養對弱者的深刻同理心,瓦解因階級固化而產生的傲慢與羞辱。
現在,這場思想的茶會即將進入尾聲。

結語:正義是緣起的覺醒,是慈悲的制度化
親愛的朋友,感謝您參與這場跨越時空的思想對話。
我們看到,西方哲學對正義的苦苦追尋,在東方浩瀚的智慧海洋中,早已有了究竟的回應。桑德爾教授的提問,引導我們走向一條更深刻的道路,而佛法為這條道路點亮了慈悲的明燈。
真正的正義,不是冷冰冰的契約,也不是精於計算的功利。
正義,是緣起的覺醒。
正義,是慈悲的制度化。
正義,是無我的實踐。
願我們都能成為這份理想的踐行者。願這場共同思索的微小功德,能迴向給一切眾生,為我們的世界帶來和平,為世間的人們帶來安樂,願我們與眾生都能一同圓滿無上的智慧。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