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民主的非政治因素──全球的專制復興與捍衛民主（四）

當你看到習近平在中國恢復終身制的時候，當你看到普丁當完總統當總理，當完總理再當總統，拿選舉制度當過家家玩耍的時候，當你看到土耳其總統艾爾多安宣布大選提前一年半，只為了提前一年半享受他修改憲法給自己擴張權力的時候，當你看到菲律賓總統杜特蒂動不動就威脅要親手殺人的時候……當你看到這一切，覺得全球性民主退潮和專制制度復興都是政治因素導致的時候，你就低估了這一波民主退潮的危險所在。因為，除了所有這些獨裁者和他們建立的新極權制度之外，還有一些東西，在暗中侵蝕著民主制度的基礎。例如洗錢。

馬爾他，是一個只有40多萬人的小國，也是歐盟的成員國。這個1964年就建立了君主立憲政體的國家，現在成了國際洗錢的主要據點之一。政府出賣護照給有錢人，讓他們可以把大筆的現金帶進來享受免稅待遇，佣金進入了官員的口袋。一個勇敢的女記者Daphen Caruana致力於揭發洗錢帝國的黑暗，結果在半年前遭到汽車炸彈的暗殺，至今還沒有破案。

洗錢的機構不僅在馬爾他這樣的小國，在類似英國這樣的國家也存在。英國稅務部門最近拒絕調查被指控有洗錢行為的英國電信業巨頭，跨國集團Lycamobile公司。外界猜測原因是這家公司太大，一旦因為調查而倒閉，影響甚鉅。更值得注意的是，這家公司是英國首相梅伊所屬的保守黨的大金主，也曾經給查爾斯王子的基金會捐款一百多萬歐元。

民主的危機不僅僅體現在對異議人士的打壓，對言論自由的管制，和民粹主義的流行上，這種危機還以更微妙的方式發酵，例如國際性的洗錢活動正在逐漸掏空很多國家的國庫，這其中也包括中國。跨國集團的行為對民主制度的傷害，是專制復辟的另一種表現形式，它表現為法治在金錢面前低頭。

威脅民主的，還有一些政策，例如移民政策。這不僅是歐洲政治紛爭的焦點，也是美國民粹主義流行的主要原因之一。美國布魯金斯學會的資深研究員William A. Galston，4月5日在《華盛頓郵報》發表了一篇文章〈是什麼在毒害民主制度？〉，他指出，一般人認為，經濟停滯和收入的不平等是當今民粹主義橫行的溫床，事實並非如此，移民問題才是關鍵，是移民問題在毒害民主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