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澳洲導演喬許勞森(Josh Lawson)的《愛愛小確性》,利用性癖為引線串起了五對夫妻或情侶的故事,並讓人與人之間矛盾的情感問題,及命運的不可測得以在電影敘事裡浮現。不久後,西班牙導演帕可里昂(Paco Leon)推出了改編版本的《愛愛馬德里》,以同樣的敘事手法說故事,但整體呈現的影像趣味卻有了些許的不同。
在《愛愛馬德里》的電影開場,帕可里昂就以動物、開香檳等的影像,和娜塔莉(Natalia)與亞歷(Alex)的床戲進行交叉剪接,完成了帕可里昂對於人類情慾意有所指的影像符號趣味。更可以說是暗示人類自詡為萬物之靈,但是在性部分上卻和動物殊途同歸。同時也展現出帕可里昂想在原版電影的改編上,做出不同於喬許勞森的影像敘事和風格。
不過編導帕可里昂在敘事的執行上,依舊選擇以性癖作為情感上的穿針引線的敘事方式,因此在劇本的突破上就有了限制。但是只要是帕可李昂在劇本上的更動之處,都添加了不少有趣的笑點,讓原版略為沉重的故事底蘊,昇華為帶有俏皮感的愛情喜劇,很多細節總能讓人令人會心一笑。
比如帕可里昂參與演出的故事線,不只是在故事進展到結局之前,不會知道那段故事交代的性癖為何,他還帶出了原版未曾談到的女同志的情感關係,以及販售穿過內褲的露娜(Luna)和購買者之間看似變態,卻隱晦的點出購買者內心世界孤獨貧乏的悲傷感。或是在原版戀睡癖的故事線,加入幫傭需要想辦法籌錢隆乳,藉此找回自信的內心空虛描寫,都是相較於《愛愛小確性》更為豐富的安排。
當然,不論是《愛愛小確性》或是《愛愛馬德里》,能讓觀眾深深喜愛的原因,不只是以性癖與慾望作為引線,進行五個故事的串聯。而是導演一張張的翻開每一對戀人潛藏在性行為背後,每一顆渴望獲得滿足的空虛心靈,以及躲藏在愛情表象下的孤獨靈魂,讓幸福的假象得以在故事的推進下現形,完成了情場現形記的筆法。而性癖,則是讓其現形的重要工具。
喬許勞森在讓孤獨與空虛完成現形之後,讓每一段戀情的角色走向他們最後的命運,藉此完成故事線的收束。尤其當山姆(Sam)拿起筆畫起莫妮卡(Monica)的畫像的設計是那麼動人溫柔,又令人難忘。但帕可李昂因為修改了原版故事的細節,導致角色人物的命運不同,加上帕可李昂希望電影呈現出更為俏皮的喜劇,在結局的收束上便有了不同的選擇,也讓觀眾最後能自然地掛著一抹微笑走出戲院了。
帕可李昂選擇在喬許勞森創造出來的框架下打轉,本來令人為其捏把冷汗,但是當他在每一處故事細節的改寫,皆影響了人物的命運,最後讓所有的角色在園遊會裡尋找到生命的安適及自在,卻又不得不為帕可里昂細膩的巧思喝采。即便帕可里昂並未完全脫去喬許勞森原版劇本的影響,但是《愛愛馬德里》又有了自己的風骨韻味,宛如《愛愛小確性》出於同源,但性格殊異的同卵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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