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港人速寫日記#42 深宵的夜市 人潮消散後

台灣的夜市世界聞名，每一位來到台灣的旅客，都必定慕名到各大夜市湊熱鬧，感受台灣最有創意的市集、體驗源遠流長的味道、嚐盡層出不窮的創意美食…我們每一次走進夜市，都被花多眼亂的攤位，及刺激味蕾的香氣所迷住，叫人走不出如迷宮般的不夜城。但華燈燃盡，充滿慾望的人潮退散，夜市又是怎樣的？

因為最近搬家之後住得近夜市，有時候小孩入睡之後，天爸會獨自慢步到夜市宵夜。都已經十點多了，居然還是人潮湧湧。有一次晚上十二點突然肚餓，心想或許夜市還沒有收攤吧，就走過去碰碰運氣…天啊，晚上十二點夜市路口還是有人在逛，雖然跟七八點的人潮不同，但還是比百貨公司七八點時多人。

走進夜市內，遊人比較疏落，不少攤雖然仍在叫賣，但雙手已經清洗器具。有的攤早就結束營業，把東西一件一件收入箱中。有的攤仍然落力叫賣，期待能多做成一宗生意也好…天爸找了一家仍有四五桌客人的叻沙麵攤坐下，點餐後回頭一看，剛剛那四五桌人只剩一桌…天啊，不會成為最後一桌食客吧…

這一桌仍未離開的客人，其中一人已經有點喝醉，另外兩人應該只是陪伴他聊天的朋友。天爸以為要慢慢聊天的，大都會去熱炒店，沒想到連夜市都可以邊吃邊喝…但看清楚一點，他們附近並沒有酒瓶，猜是早就醉了，只是跟天爸一樣，想來吃個宵夜吧！

食物上桌，幾個工作人員開始收拾，有的收筷子，有的收面紙…收椅收桌，默默地不帶一點聲音。這時候天爸好奇了，這些都不是即棄的餐具，在夜市之中又沒有自來水接駁到每個攤位，那該如何清洗呢？沿廚房後頭看過去，一位阿姨正在兩個水桶之前洗碗，應該是早就預備足夠的清水，用有限水洗無限碗吧…

不同攤的電燈逐一關掉，天爸的叻沙也剛好匆匆吃完。凌晨十二點半，應該是累了吧，再沒有原來的嘻哈。遊戲攤關掉燈光後黯然失色，歡樂的轉成落寞的，再沒有笑聲，只有一起收拾場地的默契。

小貨車一台一台開進夜市，原本設備齊存的攤位一下子都搬到車廂之中，一地垃圾仍待清理。包圍夜市附近的都是售價較貴的豪宅，不知這些豪宅內會有多少人光顧夜市？手胼足胝為三餐奔跑的攤販，可有在意是誰享用過他們的美食？台灣最奇妙之處，就是明明豪宅與夜市是兩個階層的極端，但偏偏沒有違和感地能夠共存。

高掛夜市天際的旗幟一支支放下，繁華的一晚終於落幕。其實每一個夜市都差不多，大東抑或花園還是武聖，賣的東西相差不遠，氣氛也是相若。當天爸捧着有點大的肚子離開時想，因為香港沒有夜市，所以香港人到台灣當然要感受一下夜市熱鬧的氣氛，盡情享用吃不完的美食。但是台北人來到台南，為什麼仍要去擠夜市？難道台北沒有夜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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