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是這麼開始的...
沒什麼,沒什麼...
然後,就斷了。
他隨手迅速的處理老闆交待的業務,是那麼的順暢,一切經過大腦的時間短暫。無礙。人生的百無聊賴總是在他這些順暢的間隔中大肆進攻,因為順暢的關係,那間隔大到他簡直開始懷疑人生,但.....
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太過美好,有個能給予他自由的老婆、沒有小孩的煩擾,工作的地位薪水都不錯,生活無虞。能充分的思考自己到底是誰?要的是什麼?但這些和其它開始為了家庭經濟忙碌的同齡友人,好像都無意義....
是的,意義是什麼?有機會思考這些是幸福的嗎?到底在無壓力的狀態下,思考才變得鮮明,還是它變成一個很無用的狀態.....
他其實常常覺得痛苦,雖然他已經做了不少忠於自己的行動了,包含這次的轉職,但轉職畢竟仍然還是在同溫層裡流轉,三兩下就適應的環境在他看來就像是迅速變死水的活水,因為他發現雖然到了不同環境,但是不同環境裡的人,居然出奇的能找到和前環境相類的人事物,啊~~~~~一切都那麼的令人感到....無趣。
現在在他滿腦子裡的,是一種跳轉,他想,我難道就只能做這件事了嗎?我離開了這個位置,是否那離開了的我就nothing了呢?當我不再是那個身份的人,我是什麼?
這時的他,很哲學。他卻開始考慮不回哲學所繼續讀了,他想起當時口試時教授問了他一句,會不會念到一半就不念了。他有點答非所問回說:「我知道哲學會是一直陪伴我到老死的。」現在想來,也許是預設到會有這麼一天。你問他這樣是不是善變,他會回你他是如何的思考--他發現在課堂上讀哲學真的不是一件愛哲學的事,因為那學期上課的回憶是--教授一直說著自己想罵的人事物,包括對著來上課的學生罵沒來上課的學生,然後整學期也不知道吸收到什麼,極少有所謂感動時刻,這樣算來,讀研究所也許是件浪費時間金錢的事,而且愈想愈覺得是。而且,他也發現自己心態可議,他是真心想讀哲學呢?還是只是想要那哲學所研究生的名號?當思考走到這裡,自己也汗顏,因為他對於別人的檢驗,也從不少這部分的批判,自己又做了多少,難道自己想做個聖人嗎?可笑,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