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19/05/16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俄羅斯請問你是歐洲還是亞洲

-其實我也不知道,俄羅斯是歐亞大陸
一位莫斯科阿姨的自白
俄羅斯聯邦(俄語:Российская Федерация)國土橫跨了歐亞兩洲,是世界上面積最大的國家,但因為嚴峻的溫帶大陸氣候,所以人口只有1.4億,為世界上人口分佈最稀的國家之一。主要人種為斯拉夫人,是我們熟知的戰鬥民族,佔總人口77.7%。其次為韃靼人,是有著中亞血統的草原民族,中國古稱柔然族,在蒙古拓展時期進入歐洲,占總人口3.7%。
因為歷史、氣候俄羅斯把經濟重心放於歐洲領土,總人口中的77%住在烏拉山以西的大城市。相較於歐州區的繁華,遠東區的原始,顯得資源分配不均,其主要經濟活動也是以第一級、第二級產也為主。這樣的人口分布、種族、國土面積,怪不得那位莫斯科阿姨給不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但無疑的是俄羅斯就是歐亞大橋,他連接著亞洲和歐洲,幾千年來歐亞文化不斷的在這碰撞、融合,有了現今獨特的俄羅斯。
此圖為俄羅斯人口分佈圖,圖片來源https://zh.wikipedia.org/wiki/%E4%BF%84%E7%BD%97%E6%96%AF%E4%BA%BA%E5%8F%A3
此圖為俄羅斯人口分佈圖,圖片來源https://zh.wikipedia.org/wiki/%E4%BF%84%E7%BD%97%E6%96%AF%E4%BA%BA%E5%8F%A3

一個台灣人眼中的俄羅斯
2018的暑假,我趁著世足熱一腳踏上西伯利亞大鐵路,一路從金門到北京,到了北京繼續又往北走,坐了不知道多久的巴士和火車,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抵達俄羅斯的 貝加爾湖。而後又從西伯利亞陸陸續續搭了要五天的火車才終於到達聖彼得堡。這一路上花了一個月,說實在的一個月還真不夠,俄羅斯真的很大、還有很多地方值得去,例如: 北方城市賞極光(我推估是世界上最便宜看極光的地方)、去克里米亞看有中亞味的俄羅斯。要不是簽證又貴又難申請(簽證費將近8000台幣),這輩子還想再去很多次。初來乍到俄羅斯,那時覺得俄羅斯就是歐洲,隨處可見異國風味的洋蔥頂、夢中的小木屋、高大帥氣的斯拉夫人,這些景物都讓我覺得這裡是一個很便宜的歐洲。但去了巴黎後我有了不同的看法。
雖說在西伯利亞有看到流著草原血液的人在定居,但他們信的是東正教,只有極少數住在貝加爾湖島上的人依舊保持原始薩滿信仰。翻過了烏拉山,就是斯拉夫人的天下了,每個路人夠高又美,在此說明一下,俄羅斯人的頭髮以咖啡色為主,眼睛顏色有棕有綠,台灣人印象中的金髮碧眼,好像只有在聖彼得堡附近比較多,尤其是威堡(離芬蘭開車2小時)那裡居民的眼睛超籃。
薩滿信仰,風行於北亞、非洲、美洲的原始信仰。照片中維薩滿柱,位於貝加爾湖心臟之稱的奧克洪群島,為世界文化遺,祂祈福著世界太平。
他們是薩滿教的人,剛剛舉行完儀式。貝加爾湖天氣好的時候很漂亮,應該之後整理一系列照片介紹。
俄羅斯人是戰鬥民族,這句話我在葉卡捷琳堡時完全感受到了。葉卡捷琳堡是世足舉辦城之一,好幾萬個FIFA FAN瞬間擠入這座不到台北三分之一的城市,地方政府很貼心的規劃了「一路」的旅遊動線,你只要拿著觀光地圖並且跟著馬路上的線走,就順暢地到達景點,根本都不用看著小小螢幕中google map的指引線,因為線就在你的腳下,有效率的解決外國人看不懂俄文所以迷路這件事情。
感謝建築系平日注重觀察的訓練,走在路上我發現一件有趣的事,如何快速分辨這個人是不是當地人! 只要這個人一直走在線上,他就是觀光客,因為一開始我也跟著紅線走,後來才意識到。而當地人他們是盡一切可能的離紅線越遠越好,因為他們覺得畫線這件事不僅破壞市容還十分可笑,在地板畫線又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雖說真的有幫助到觀光客,還是很醜。「一路上」我看到許多人悠閒的在河邊下棋、許多女性都穿洋裝踩高跟鞋、每個商店都佈置得很有自己的個性,這些美好的事物都和政府暴力的解決方法,形成巨大的矛盾,這種俄式的反差感,令我印想深刻。
圖片中穿粉色上衣正在講電話的女子,依據紅線距論判斷該名女子是當地葉卡捷琳堡人。

歐洲人覺得俄羅斯骨子裡是韃靼人
俄羅斯占了東歐要一半的土地,而斯拉夫人也是古歐洲三人種之一,這樣的地理和血緣應該會讓歐洲人覺得俄羅斯是家人,但歐洲人始終都覺得俄羅斯人不是歐洲人,是包著斯拉夫皮的韃靼人。
蒙古人在12世紀的時建立了一個跨越歐亞的大帝國,而當時的金帳汗國就是現在的俄羅斯,在蒙古人238年的統治下,讓原本溫文儒雅的斯拉夫人有了化學變化。俄羅斯變成了一個有著大一統和祕密警察長制度的極權國家,和正在文藝復新的西方越來越遠不再和以前一樣親近。
兩百多年的統治,使的俄羅斯變奉行擴張主義,開始併吞周邊國家,例如現在的聖彼得堡、克里米亞半島。除此,在二戰時期,俄羅斯作為共產主義第一大國,併吞了許多東歐國家、差點把整個歐洲給赤化。因為這樣的國仇家恨很難讓俄羅斯被歐洲完全接受。

俄羅斯人怎麼看待歐洲

我所遇到的俄羅斯人大多是主動靠過來聊天,有的還會說中文,他們喜歡亞洲文化,瘋韓、哈日、愛中國傳統。雖然許多俄羅斯人還是搞不清楚台灣到底是國家還是地方,但他們知道台灣會說中文、台灣島的形狀、確切的地理位置,我就開心地來不及反應(歐洲人根本不知道台灣在哪裡)。俄羅斯人友善的一面讓我出乎意料,和印象中高冷不愛笑的斯拉夫人完全不一樣原來他們也可以這麼熱情。
一旦我說出下一個目的地是巴黎時,他們會出現兩種反應,第一種:巴黎很美,我也很想去,歐洲是一個比這裡還要自由的地方。第二種:喔,你要去巴黎喔,我真的覺得法國人真的很高傲,他們覺得法國是世界第一的國家,俄羅斯就是野蠻的鄰居,除了法國人幾乎全部的歐洲人都這個樣(把頭抬很高的搖,像是學一隻高傲的公雞,最後以一個厭惡臉收尾)。我一臉狐疑的問: 你是認真的嗎? 他們說: 你去了就會知道到。回台灣以後,我覺得,他們說的對,有這種人,但不是全部。
即使歐洲人很不待見俄羅斯人,許多有錢的俄羅斯人依舊把孩子送去歐洲讀書、把畢生積蓄鎖在歐洲。在沙皇統治時期,沙皇們努力西化俄羅斯,尤其彼得大帝,他重要的政績之一就是建造一座座以西方為範本的城市(聖彼得堡
),而之後的凱薩琳大帝更是受到啟蒙運動的影響,引進的歐洲的法治,熱愛人文、藝術的女皇,大量收購歐洲名畫、雕刻(現今展示於東宮博物館,為世界四大博物館)。除此之外,大部分的俄羅斯貴族基本上話說法語,由此可看出俄羅斯有一定的親歐傾向。
俄羅斯—西伯利亞火車三等硬舖,就在這個奇妙的小空間和阿姨們討論俄羅斯到底是歐洲還是亞洲
在歐洲的時候不小心脫口而出Russia Europ這詞時,當下的歐洲人張大眼表示: 「ya!Rassia Europ, we are Real Europ!」 當下真的只能用無線無奈來形容,到底真怎樣才是真正的歐洲!你這個臭歐洲人! 看到他激動地回應,我想點點頭和微笑是最好的回答。
如果翻開世界地圖,可以發現一件事情,其實俄羅斯離阿拉斯加很近,早在一萬五千年就有亞洲人跨越白令海峽遷移至阿拉斯加,也是現在的美洲原住民、冷戰時期也有人泳渡俄羅斯。如果照這之前的邏輯,胖小編是不是要來探討俄羅斯是不是美洲?可憐的俄羅斯在亞洲人眼中是歐洲人,在歐洲人眼中是亞洲人,俄羅斯覺得做人好難。如果只能用一個答案真的就太侷限這一個世界最大的國家了。「俄羅斯就是俄羅斯,我是歐亞大陸。」
聖彼得堡,又稱西方的窗口(window into Europe),彼得大帝最大的政績之一,也是普丁的故鄉。聖彼得堡算是我在歐洲地區最喜歡的城市之一,他有的巴黎的文藝、威尼斯的浪漫、阿姆斯特丹的秩序,且又不失俄羅斯的華麗。
小提醒: 來俄羅斯一定要來看芭蕾舞、歌劇,看戲是俄國人生活的一部份,所以票價可以說是台灣的一半,還可以看到舞者得熱情和大眾得支持,希望有天台灣可以向俄羅斯人一樣重視藝術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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