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書

在租屋處玄關的鞋櫃上，我用書堆了一棵聖誕樹

擺上去年在六本木的 Käthe Wohlfahrt 快閃店買的胡桃鉗，還有企鵝家族的扭蛋公仔，以及幾顆亮晶晶的聖誕掛飾球（Decoration baubles）

事件發生在一日逛美式家飾店，忍不住摸了金屬聖誕樹上的一顆掛飾，讚嘆其精緻的同時，它竟順手滑落，碎了滿地的碎片及亮粉，不外乎引來店員們關切，便被迫買下了一組20入的金屬球，只好決定用上它們來好好佈置，過程中我竟又打破了兩個，到底是多麼脆弱的小東西阿？還是我真的太笨拙？

完成聖誕「書」後，剩餘的書瞬間不知道往哪兒擺，只好通通往客廳茶几下方疊起，但其實沙發上、音響旁、甚至是衣帽架下方的置物空間都有散書，當然也少不了堆在客廳角落的報章雜誌，隨手可得；自從今年溽暑時分搬進新住處後，便遲遲沒有購入書櫃，一開始大多書籍皆整齊排列在鞋櫃上、部份則在紙箱裡待了二個月餘，後來才以人工搬運回大英街房間，但書越來越多，直到上個月電視櫃和冰箱上都放了一些，還有今早出門前驚覺客廳到處是書的窘境，便下定決心勒令自己接下來三個月內只能借書了，這會不會愛書人的通病啊？

12月的步調緩慢了下來，思緒凍在一起，一一細數自己的不足，明知自己鑽牛角尖，惡夢依舊作了幾回

一日夜晚獨自上頂樓抽菸，害怕自己不僅僅打破了裝飾品，某部分的自己也將在我的粗心大意底下碎了一地（或是已經），謊言何其像亮粉，在與家人餐敘中閃爍，心裡迴盪著「不想讓人擔心」為由，講述著沒頭沒尾的事件好明示「我過得不錯」、「你放心」，我像隻被一座森林拋棄的蜂鳥，懸在空中、或向後飛行，離森離越來越遠，諷刺的距離算愛嗎？還是愛需要距離才能免於諷刺？

隱晦的日子裡，想起在玄關旋起的書花是樹，也像無止盡的樓梯，將通往何處？是有光的地方吧？秘密不會見光死的那種光，能包容、能去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