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3-31|閱讀時間 ‧ 約 18 分鐘

「助產女巫」—是誰讓女性療癒者和助產師背上女巫的罪名?

Image: nenesod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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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深秋週末,一遊美國麻州的Salem女巫鎮。女巫鎮的名聲實在太誘人,當地的女巫博物館(Salem Witch Museum)不僅詳細描述1692年當地一起著名的女巫審判案之外,還講述了自古至今女巫發展脈絡和省思。
女巫博物館裡一牆面用斗大的字體,言簡意賅地歸納了古今獵巫行動及女巫/巫師審判冤案的「方程式」非常發人深省:「Fear + Trigger = scapegoat」(恐懼+觸媒=代罪羔羊)。

恐懼(死亡)+觸媒(死胎)=代罪羔羊(助產師/女性療癒者)

人們的恐懼何只鬼神?無論是醫療不發達的年代對傳染性疾病的恐懼,或是面對戰爭砲火無情摧殘、骨肉分離的恐懼,人們的情緒總得找到一個發洩的出口、投射的對象。而被恐懼投射到的弱勢族群、社會地位較低的族群,受難時,往往百口莫辯,只能無辜承受。
從古至今,有一群特定行業的婦女常被與女巫連結在一起,那便是助產師(俗稱「產婆」)。在十六、十七世紀人們對女巫的分類裡,助產女巫(Witch-midwives/Midwife-witches)被視為最危險、最邪惡的一種。如果要更傳神一點,或許「生產巫婆」更能反映人們對助產師的恐懼。
長久以來,人們對於女性的血液和生產過程一直懷有恐懼、視為不祥。「生產」是一個非常特殊、極為私密,卻又充滿生物本能的身體活動。「生贏米酒香、生輸四塊板」,生產結果無法預料,生與死只在一線之間,人們對於死亡的擔憂與恐懼必須有個宣洩的出口。
中世紀的歐洲,新生兒時而被拿來獻祭給惡魔,以求風調雨順、無病無災。十六、十七世紀的新生兒死亡率極高。在醫療不發達、缺乏正確衛生觀念的年代,新生兒夭折多是出於照顧者的大意與無知。但當時的人們可不會這麼想。有一群婦女,她們擅長助產、草藥製作及其他自然民俗療法,她們最容易接觸到新生兒。在人們眼中,這一群婦女懂得使用「魔法」、足以掌握生死、最可能「與惡魔交易」,當然是導致死胎或嬰兒夭折的罪魁禍首。因此,婦女如果流產或產下死胎,坊間便流傳是生產巫婆在婦女懷孕或生產期間施法扼殺胎兒;新生兒如果染上惡疾或無故夭折,便是生產巫婆偷竊尚未受洗的嬰兒,好肢解來製作巫術使用的乳膏或獻給惡魔烹食。即便嬰兒平安落地,但胎兒出生時的胎位不正,嬰兒也會被認定是女巫或巫師的化身,未來會與惡魔為伍、為整個家族帶來災禍。
在西非的貝南共和國至今仍留傳這種觀念:凡是胎位不正的新生兒(包含臀位、斜位、橫位、甚至枕前位,只要不是枕後位都被視為「胎位不正」)都得交專人「處理掉」。處理方式極為殘忍─用繩子綁住嬰兒雙腳,儀式般地在大樹四周走上幾圈之後,一把將孩子的頭砸向樹幹,頭骨碎裂而死。當地的「兒童接待與保護中心」(Child Reception and Protection Centre)極力營救並積極宣導破除傳統迷思,一間由該中心設立的婦產診所兩年下來竟可營救高達300名因胎位不正而待絞殺的新生兒。
無知助長迷信。婦女生產的不確定性,搓揉著對死亡的恐懼,在中世紀獵巫全盛時期,這些助產女性如稍有失誤,或者施行專業以外的療法導致死傷,就會被無端捲入女巫的風暴之中。這種迷思與拖詞,是不是跟現在醫療糾紛當中的醫病關係有點相似呢?又或者,醫療糾紛始終存在,只是在當時的時空環境裡,「巫術」是一個更容易給助產師扣上的罪名而已?
在Salem女巫博物館中的陳列蠟像:一個手抱著嬰兒的助產師,也被視為「女巫」。 (筆者攝於女巫博物館)

是誰讓「助產師/女性療癒者」背上女巫(witch)罪名?

女性是天生的療癒者(healer)。回顧十六世紀之前的幾個世紀,女性雖然無法接受正統教育,但女性一直以自學的方式學習如何照顧家人。母親傳授給女兒;婆婆傳授給媳婦;或是街坊鄰居閒聊時相互交流切磋,都讓女性成為一群懂得相互支持、互助接生、懂得種植草藥及樂於提供心靈撫慰的「無證醫生(Doctor without degree)」。所謂的助產師在中世紀以前,僅僅是一群熱心互助的女性療癒者而已。
無論被稱做助產師或女性療癒者,助產工作都是一個極為重視聲譽的行業,畢竟她們的聲譽是最佳的活廣告。她們在婦女懷孕、生產及產後照顧的過程中扮演極為關鍵的角色。她們甚至看照村民健康、提供心靈撫慰、給予治療的專業建議,行善助人的特質使她們在村民之間極受信任與尊重。換言之,與惡魔相關的任何手段與行為根本不符合這些女性的本質,也無助於她們「招攬生意」。何以這些女性在十五、十六世紀被渲染為萬惡之首、罪不可赦的「女巫」?
中世紀封建時期,社會階級分明;教會也針對不同階級的信徒有著差別待遇。遇中下階層的窮人患病,教會反對提供醫療介入並告誡他們:「你是有罪的,上帝正透過病痛苦難折磨你,你應感謝上帝」。但當國王或上流人士患病時,以男性為主的御用醫師甚至神職人員卻又義無反顧地給予醫療協助。同樣都是救人濟世,男性運用在上流社會被視為「行醫」,女性運用在中下階層則被視為「巫術」。然而,對於貧苦的中下階層來說,這些被嗤為「無知庸婦」的女性是他們獲得醫療照顧的唯一希望。在當時普遍相信惡魔存在的社會,教會相信惡魔便存在於這些被「無知庸婦」使用的「巫術」之中。畢竟,人們越仰賴「巫術」治病,對教會的依賴就越低,教會對人們的控制力就越小。
後來,在新教徒與天主教搶食教徒大餅的競爭之下,「獵巫」成為吸引信眾的手段之一。哪一方越有能力識破巫術、揪出「女巫」,越能贏得信眾的支持。因此,雙方在接獲線報「捕獲」女巫之後,便以莫須有的指控殘酷屠殺,達到教派之間相互「較勁」、「鬥法」的目的。在教會的推波助瀾下,因生產或疾病失去親人的痛楚便轉嫁到助產師或女性療癒者身上。
這些婦女完全沒有活路。在嚴刑逼供當中,她們只能被迫承認在夜間飛行、利用嬰兒製作飛行乳膏、啃食嬰兒甚至與惡魔交媾。俯首認罪後,再被施以絞刑、火刑、沉塘或其他極刑,無端成為教會權力惡鬥之下的犧牲品。

「女巫」─是讚美還是詆毀?

但是回顧這些婦女使用的「魔法」,卻是留傳了幾個世紀的智慧結晶。有些消炎止痛、幫助消化等傳統民間療法仍運用在當代的藥理學中:當教會視婦女生產為女性「在為夏娃的原罪受罰」時,助產師運用麥角(Ergot)幫助婦女減緩生產疼痛;而麥角在當代醫學當中,有加速產程及產後復原之效。顛茄過去被用來預防早產,現在仍被用於預防痙攣抽搐;毛地黃素是一位英國「女巫」發現的藥材,現在仍用於心血管藥物之中。
Salem女巫博物館中展示婦女們常使用的藥草(筆者攝於女巫博物館)
跟信仰與教條相較,這些女性療癒者更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從實驗與錯誤中學習、相信事情有因有果;她們並非對宗教冷漠,只是更熱衷於探索與求知。無論是透過醫學或玄學,她們相信自己有能力找到對抗疾病、面對懷孕及生產的方法。簡單來說,所謂的「魔法」,其實她們窮盡一生的科學實驗結果。
但在教會中,一切的「感覺」和「感官」都是惡魔的象徵,會讓人失去理智,陷入肉慾的感官幻覺之中。相信直覺更甚於教條的女性,自然被視為放任感官、背叛信仰的一群;更尤甚者,她們不以身為女性為恥,她們組織女性「地下集會」,分享生活實驗與學習經驗、互相交流、互通有無;在教會無情壓迫面前,她們只想透過她們的力量讓世界變得更美好。

魔法?還是科學?

當婦女正以所謂的「魔法」治療民眾時,統治階層透過「大學訓練」培養他們自己的「醫生」。然而從五世紀到十三世紀,長達8個世紀之久的時間裡,教會反醫學的立場使醫術一直被壓抑、停滯不前。十三世紀,隨著十字軍東征、受阿拉伯世界衝擊,醫學得以重新出發,並出現在大學的學科之中,越來越多的年輕人(男性)開始投入學醫的行列。但是,醫學發展仍被教會把持,教會對於這些年輕醫生有極為嚴苛的要求。在天主教教義影響下,醫生不允許在沒有神職人員在場時行醫,也不允許醫治不願告解的病患。醫生們得承諾「只醫治病患的身體而不會危害他們的靈魂」才能獲准在上流社會行醫治病。
處處受限、缺乏臨床經驗是當時醫學無法前進的主要困境。醫生實際接觸到病患時,柏拉圖、亞里斯多德和天主教的理論發揮不了作用,倒是被稱為「無知庸婦」的女性所使用的「魔法」還管用一些。十三世紀時,據說英格蘭國王愛德華二世的御用醫生是一位取得神學學士學位及哈佛大學的醫學博士,他曾經在一位牙痛的病患下巴寫上:「以聖父、聖子、聖靈之名,阿們!」並拿起一根沾過毛毛蟲的針去觸碰病患的蛀牙;而治療麻瘋病的藥方竟是「用旱地石縫中捕捉來的黑蛇熬製黑蛇湯」!當「女巫」因她們的「巫術」慘遭處決時,這些學富五車的醫生便是如此運用他們所謂的「科學」,多麼諷刺!令人唏噓。
古代的煉金術士還在妄想點土成金;當醫生們還在觀星占卜的時候,「女巫」們已經對骨骼、肌肉、草藥和藥物有了第一手的了解和研究。被後世稱為「現代醫學之父」或「毒物學之父」的帕拉塞爾蘇斯(Philippus von Hohenheim)曾在晚年焚毀他自己有關藥物學的文章,並承認他所知所學的一切都師從於一位「女巫」。

獵巫:教會、國家和醫生的結盟遊戲

醫學學科隨著大學教育的普及以及執照法規的訂立,導致女性被排除在「醫學」之外。但這些限制和法規還是有區別性的:首先是針對有受過基礎教育、會讀會寫女性療癒者,因為她們在偏鄉地區與學術派醫生有明顯競爭關係;其次才是那些沒受過基本教育卻施以「巫術」的「無知庸婦」。1332年一起醫療冤案中,名為Jacoba Felicie 的女士被控非法行醫,雖然她的父母出庭作證她曾私下接受過學術派醫生的教導,許多患者也出面證實她的醫術高明,甚至還有醫生為她擔保,但最終判決並不是基於她的醫療能力,而是以「女性怎敢行醫」為由判罪成立。
更尤甚者,英國的學術派醫生向國會提出請願,認為這些「無知」、「狂妄」的女性正在侵蝕醫學專業,建議把這些「無知庸婦」監禁並課以罰金。十四世紀時,這樣的宣傳指控已經蔓延整個歐洲。除了產科以外,其他醫學幾乎被男性醫生主導;被定位為「女巫」的女性療癒者也進入被大規模清除的轉捩時刻。
1692年被指控為女巫的Salem婦女被行刑(取自Interim Archives/Getty Images)
獵巫時期,教會、國家和醫生三者結盟達到鼎盛。醫生在審判女巫的過程中以「科學」的方式判斷該女性是否為女巫?患病是否遭「巫術」所致?而教會毫無保留地為醫生的「專業判斷」背書。「女巫狂熱」也為醫生的無能找到了台階:任何醫生無法治癒的疾病,必是受到女巫及巫術的詛咒。「醫生」和「女性療癒者」在獵巫行動中已分出涇渭,男性的ㄧ方象徵上帝與法律,女性的ㄧ方則代表巫術、黑暗與邪惡。「醫生」這個改頭換面的嶄新形象並不是因為醫學或科學成就而來,而是在結盟合作當中,他們選擇在教會與國家面前扮演好鑑定女巫的「專業」形象。

「獵巫」加速「產科」醫者性別翻轉

十三、十四世紀,雖然醫學已幾乎被男性主導,但唯獨「產科」還是牢牢抓在女性助產/療癒者手裡,即便是上流社會婦女生產,信任的也還是這些女性。獵巫風潮之後,不只清除了許多中下階層的女性療癒者,更直接讓她們永遠烙上「迷信」、「惡毒」的印記。因此,到了十七、十八世紀中產階級出現之後,男性開始侵吞唯一還未被男性主導的醫學領域─「產科」。
在產科領域裡,這些尚無經驗的男性醫生宣稱「產鉗使用」是現代化科學的趨勢。由於產鉗是外科手術醫生合法的使用器具,在積極宣傳下,中產階級開始從鄰里互助的助產服務,投入現代化商業經營的產科醫生陣營。即便當時產科醫學還未臻完全、產科醫生接生的新生兒死亡率比助產師還高出數倍,產科醫生仍以「專業」、「安全」自居。即便後來英國的助產師組織起來指控產科醫生濫用產鉗導致生產風險,1912年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研究報告也顯示,多數美國產科醫生仍無法有效降低產褥熱和新生兒結膜炎發生,而且過度依賴手術器械,危害母嬰建康,醫術尚不及助產師。但一切為時已晚,助產師的形象已經被冠上「愚昧無知的產婆」或是「執著於迷信」的惡名,根本沒有人會認真看待她們提出的呼籲。

台灣也有女巫?

台灣有沒有女巫呢?當然有!台灣傳統原住民部落裡,「首席女巫」做為部落最高「神職人員」,在各項歲時祭儀和生命儀禮當中具有無可取代的崇高地位;人們日常生活各種疑難雜症,第一時間也是尋求女巫幫忙。女巫們隨身攜帶的「魔法寶盒」中想必也裝滿了她們從大自然中吸取的生活經驗與實做心得。然而,從十七世紀基督教、天主教乃至後來的漢人文化和日本殖民文化陸續湧入後,原住民這項傳統習俗已日漸式微。所幸這項「女巫文化」在近十多年的努力推廣保存下,尚得以傳承延續。

從台版「助產女巫」到「助產士」

那台灣助產師的情況又如何呢?先從原住民的產婆說起吧!產婆在原住民部落裡的地位僅次於族長、首席女巫與祭司。婦女驗孕、懷孕到生產都少不了產婆的諮詢與協助;人們把新生兒及族人的健康與命運透過「巫術」交託給祖靈庇佑,竹刀、明礬、麻線、豬油…就是部落產婆必備的接生工具。
一如中世紀的歐洲,婦女如果誕下雙胞胎或多胞胎,也曾被視為導致部族滅亡的不詳之兆。幸而中世紀歐洲的獵巫狂潮並沒有飄洋過海襲捲而來,台版的「助產女巫」不但沒有因為流產或死胎被無辜牽連,也沒有因為使用巫術而像歐洲的女性療育者一般走上斷頭台。 日本統治後,為降低新生兒死亡率,總督府於1907年頒訂「助產婦講習生規程」開始培養台灣女性取得產婆執照;1920年代之後,新式產婆的接生率已達40%。1943年國民政府制訂「助產士法」,1949年蘭嶼衛生所設立,才有第一批達悟族女性前往台灣本島學習助產和健保知識。台灣助產士的接生率在1967年達到80%的鼎盛時期。雖然大環境不斷改變,但部落中「助產女巫」從大自然累積的寶貴經驗結合新式助產士的衛教知識,讓她們在部落中仍被受信任與尊重。

台灣「產科」醫者性別翻轉:「獵巫」仍然存在

1970年代以前,助產士的專業訓練以及先天上的性別優勢,使得助產士一直是台灣婦女生產的最佳夥伴;1970年代以後,隨著婦產科醫生人數增加,在台灣省醫師公會積極地倡導修改醫師法以及政府鼓勵以裝置子宮內避孕器達到「家庭計畫」的影響下,助產士開始被邊緣化。無論是在法規上或是醫院實務操作中,助產士「必須在醫師的指導之下」才能執行助產工作,淪為醫師的「下手」。助產士在被邊緣化的過程當中,雖然沒有被扣上「女巫」的帽子,但也被影射為「密醫」;而尋求助產師協助的婦女則被形容為「無知」與「迷信」。回到文章一開始「恐懼+觸媒=代罪羔羊」的方程式,台灣的助產士不也是在「醫師對權力被瓜分的恐懼」以及「醫師法和家庭計畫推波助瀾」雙重影響下,成為國家和醫生結盟遊戲中的犧牲者,與中世紀歐洲獵巫行動的成因遙相呼應嗎?
Salem女巫鎮上販賣羽毛、皮毛等北美印第安人傳統巫術用品(筆者攝於Salem)

結語

在中世紀歐洲獵巫狂熱時期,被指稱為「女巫」是種無情殘酷的詆毀與生命的剝奪,數以萬計的女性因被冠上「女巫」罪名遭受迫害,教會、國家和醫生為了各自的利益互相結盟,弱勢的女性只能淪為代罪羔羊和權力遊戲中的墊腳石。
當我們明白了獵巫的由來,從「女性療癒者」的角度重新詮釋女巫,她們只不過是一群相信自己、勇於探索求知,同時尊重宇宙、自然,樂於與天地萬物有機共存的女性。她們從大自然中找尋身心靈的解藥,她們樂於透過宇宙和大地能量助人,願意聆聽身體和潛意識的聲音,對於科學尚無法解釋的ㄧ切充滿興趣。對於大自然的聆聽與對直覺的信任乍聽之下雖不「科學」,但不就是這股好奇的求知慾得以讓科學不斷向前邁進嗎?
「Fear + Trigger = scapegoat」(恐懼+觸媒=代罪羔羊)的操作模式從未消停,歐洲的女巫也好,台灣得助產士也罷,從古至今,女性都是最弱勢、最容易拿來「代罪」的犧牲品;而「國家」這個權威性的主體,往往在這個過程當中都扮演著權力或利益支配的主要角色;只是不同的觸媒、不同的利益考量之下,變化出不同的受害者族群而已。
回到Salem女巫鎮遊記。寬敞舒適的步行街上,妳能找到專賣水晶礦石的批發商、北美印第安人傳統的民俗用品和藥草店、西藏薩滿佛器用品店,當然也少不了解夢、占卜、算命的小工作室。雖然也有零星店家以鬼魅傳說作為商業噱頭,但只要一頭鑽入水晶礦石店或是傳統藥草店,那種古老、原始、純樸的氛圍纏繞著靈性、智慧與奇蹟的傳說,不由得遙想幾百年前聰慧、勇敢、自信的女性,在幾經獵巫迫害的年代,還能將古老的智慧結晶,流傳至今,讓妳我能有機會與她們共舞那份真誠、繼續傳遞那份神奇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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