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再度踏上歐洲的土地。
只是這次的身份並非旅者,而是學生。
其實曼徹斯特並非我的第一選項,在此之前排有我情有獨鍾的愛丁堡,只可惜我們緣份不足(本人能力欠佳),沒有機會拿到愛丁堡大學的門票,到蘇格蘭體驗北國民風與寒冷的氣候。
細數下來,這已是第四次到異地生活,一年的時間說不上長,卻也不短,三百六十五天扣掉讀書、睡覺、找工作的時間,剩下的拿來體驗當地文化都讓人覺得略顯不足。
每次出發,總是在離開之際罹患重感冒,初到香港如此,到南非、菲律賓亦如是,大環境的轉變總是讓我的免疫系統崩潰,僅有這次倖免。
當然,也許只是尚未報到。
起飛、降落、轉機、再度起飛、又降落,就這樣歷經二十多個小時,終於抵達終點,領了宿舍鑰匙,將三十公斤行李箱連拖帶拉地搬到位在二樓的小房間後,我打了個大哈欠,環顧四周。桌椅、衣櫃、簡單的床墊,以及專屬於小閣樓、採光相當良好的窗戶,嗯還算滿意。
當初抵達香港,小小年紀初次離家,年少的心只裝得下滿滿的期待與興奮,不懂別離亦不懂傷感,一下飛機就開始迎接無止盡的、瘋狂的迎新活動,就這樣晝夜不分的過了一個星期。那時候八月,離中秋頂多三星期,在所有活動告一段落後,調適心情便無可避免地成為第一要務。我在香港的蜜月期大概三個禮拜,之後就是無止盡的想家。
真的很難形容那種感覺,除非自己親身感受。
五年後的今天,老成許多。沒有當時離家的悸動,相對也少了許多想家的情緒。淡淡的、穩穩的,即使每天仍在接受文化差異與英式口音的挑戰,仍在努力調適氣候上的差異(曼城九月氣溫與臺北冬天差不多)。
此刻窩在房間裡打字,對面宿舍傳來一陣陣喧鬧與高分貝的電子音樂,相比之下我住的這棟就顯得格外安靜。果然,這就是 undergraduate 與 postgraduate 的差別,四年前的我大概也是在那一大群人裡,舉著酒杯鬼吼鬼叫的一員吧。
Welcome Week 過了一半,下週開始正式上課。
究竟,我什麼時候才能習慣英腔呢?
Fingers cross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