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時】八、無心者(下1)
時間過得很快，瑪莉在那次的瀕死之後，雖說性格沒有多少改變，但多少意識到該好好開發自己的能力了。
而馬可仕，在瑪莉幾近死亡的那一次經驗後，總算是接受了媽媽已經不在了的事實，也在跟瑪莉的相處中發現，瑪莉真的是個廢人。
由於不吃飯也可以活下去，加上需要曬太陽的這個條件，瑪莉經常坐在窗邊，一坐就是一個下午，搭配一本書，或是一杯茶，完全足以構成一幅世界名畫，但也就是因為這樣，瑪莉懶散的程度也是世界級的。
對周遭事物不夠關注顯然是瑪莉的致命傷，只要床還在，瑪莉大概可以睡到天荒地老都不是問題，雖然喜歡吃東西，但不吃也行，所以對食物的關注度也沒那麼高，大概沒有馬可仕的話，瑪莉就會直接當個家裡蹲蹲到老死吧。
馬可仕看著家裡的藤蔓牆，這是瑪莉的能力之一，整棟大樓基本都被藤蔓给覆蓋了，瑪莉掌握著這些藤蔓，一但發現喪屍就直接處理掉，而且這能力還是自動的，不需要瑪莉手動操控，所以到現在為止瑪莉與馬可仕在這裡住了八年之久，都沒有被喪屍攻克過。
馬可仕就這樣將家裡跟隔壁的空間打通，弄出一小塊訓練場，由瑪莉負責訓練他。
當然，訓練也是自動的。
馬可仕一邊跟藤蔓對打，一邊看著瑪莉，他還是一樣在被窩裡熟睡著，讓馬可仕忍不住把刀给丟了過去。
「嗯~~~是馬可仕啊，怎麼了嗎？」
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瑪莉睡眼惺忪的看向馬可仕。
「不要睡了啦，陪我練習！」
馬可仕看著瑪莉的藤蔓早在刀靠近瑪莉之前就把刀给接住，丟到地上，心裡完全明白，瑪莉不用訓練也夠強了。
「不是有這些孩子陪你練習嗎？」
瑪莉看著滿屋子的藤蔓，輕撫著。
「我今天想練習對人戰，藤蔓不夠啦」
馬可仕鬧彆扭了，他才不會承認他只是想要瑪莉陪他而已！
「嗯~好吧，那我們出去找場地吧！」
瑪莉拿起床邊的薄外套穿上，拉著馬可仕就要出門。
「等等啦，穿成這樣不能出門吧！？」
馬可仕可慌了，瑪莉的薄外套裡面除了內衣褲以外什麼都沒穿，據本人所說，這樣可以增加曬到太陽的面積。
「沒關係吧？這樣也比較好活動啊！」
瑪莉完全不在意，連換衣服的打算都沒有。
「不管，至少穿上短褲，不然不准出去！」
馬可仕抓來一件短褲要瑪莉穿上。
「好啦......馬可仕會在意那就穿吧」
瑪莉心不甘情不願的穿上短褲，一臉"這樣夠了吧"的表情看向馬可仕。
「好，可以出門了」
來到一片空地，這裡是瑪莉跟馬可仕常用的訓練場地。
蹲下將手貼在地上，瑪莉使用力量，眼前的泥土地瞬間生長出一整片緻密的嫩草，翠綠一片，踩在上面有種軟綿綿的感覺。
這是瑪莉的能力之一，控制植物的生長，多虧這個能力瑪莉可以瞬間生長出許多種作物或水果，讓瑪莉跟馬可仕不缺食物。
也可以調整植物的生長時長，這片草地大概一個小時後就會枯萎，枯萎的植物就會做為肥料，给瑪莉下一次使用做好準備。
這次的草地是加強版，透過密度極高的草起到減低摔倒時受傷機率的效果。
「好了，馬可仕想練什麼呢？」
站在草地中，瑪莉開始幻想躺在這上面睡覺的情景。
「瑪莉，用你的藤蔓跟格鬥攻擊我吧」
馬可仕說著，八年的鍛鍊也應該加強一下了。
「咦~不好吧，我怕馬可仕會被打擊到......」
「才不會呢！」
瑪莉擔憂的話還沒說完，馬可仕就急忙打斷了。
老實說，馬可仕也不清楚能不能贏，雖然勝率很低，但試試看總歸是一次不錯的體驗。
「嗯...我知道了，馬可仕想試試看跟觸手戰鬥對吧？」
瑪莉一眼就看出馬可仕的心思，八年了，雖然住在這個城市裡，但瑪莉跟馬可仕再也沒靠近過觸手出現的區域，馬可仕想試著跟觸手戰鬥，或許也是成長了吧。
雖然更像無謀就是了。
「不、不行嗎？」
馬可仕看著瑪莉，自己的心思早就被看穿了這件事他還是知道的，畢竟瑪莉總是能夠輕鬆看穿他的想法。
「不會啊，馬可仕想要進步這點很好，那麼，我就用會分泌凝膠的藤蔓吧，這樣就算高速擦過身體也不一定會弄出傷口」
瑪莉伸出手，正要製作藤蔓卻被馬可仕叫停了。
「等一下，既然要訓練，怕受傷的話就沒意義了吧？用普通的藤蔓就好了啦」
馬可仕沒瘋，即使知道藤蔓攻擊力之高還是打算應陣正是馬可仕決心的表現。
「嗯......可是我不想讓馬可仕受傷呢」
瑪莉只是擺出無奈的表情折了一下右手的拇指。
「那就用普通的藤蔓上囉！」
伸出手，六根藤蔓向馬可仕襲來。
屏住呼吸，馬可仕看清藤蔓的軌跡後用力向上跳起，順利躲過藤蔓後拔出小刀往瑪莉衝去。
藤蔓並不是只會直線前進，被馬可仕避開後便馬上彎曲回頭追擊而上，逼著馬可仕不得不調整姿勢轉身用小刀斬斷藤蔓。
藤蔓被斬斷的瞬間，馬可仕跟瑪莉的動作雙雙停止。
「瑪莉！我不是說了要普通的藤蔓嗎！」
馬可仕氣呼呼的指著被斬落在地的藤蔓，一邊嘟著嘴看著瑪莉。
「欸~本來的確是普通藤蔓啊，怎麼會突然變軟呢~~~」
瑪莉完~全不想承認自己偷偷調整過藤蔓的結構，試著打哈哈蒙混過去。
「不要敷衍我啦，這次一定要用普通的藤蔓喔！」
「欸~」
馬可仕轉身準備回到定位，然後瞬間跳起，避開了瑪莉的藤蔓。
「很靈活喔！」
瑪莉壞笑著，揮動的手臂帶動藤蔓的轉向直奔馬可仕而去。
「你才是吧！真壞心眼啊！」
馬可仕一刀往下劈，藤蔓紋風不動，順著反作用力馬可仕避開了藤蔓的攻擊。
「可不只這樣喔！」
瑪莉動下手指，六根藤蔓瞬間從中段分裂開來，無數的藤蔓朝著馬可仕的方向急追。
馬可仕努力用眼追著藤蔓的動向，雖然砍不斷，但擋住跟彈開還是可以的，就這樣不斷避開、彈開、擋住藤蔓，馬可仕的身上也多了不少傷口。
"啊啊，這是多麼的溫柔啊"
馬可仕明知這是戰鬥中，卻還是忍不住這樣想。
"明明就對什麼事情都懶，卻不會拒絕我的要求，明明說好了要用普通的藤蔓，卻還给藤蔓加上了加速再生的汁液，怕我發現，還加了麻醉的成分讓我分不出來，明明這麼強大，卻還如此小心翼翼的控制汁液跟麻醉的劑量......"
馬可仕忍不住嘴角的笑意，躲開所有的藤蔓之後向瑪莉衝去。
「喔？」
瑪莉看著馬可仕突然加速，在刀子擦過身體的前一刻用藤蔓貫穿了自己的身體，利用反作用力加速自己避開的動作。
「被你發現了」
馬可仕俏皮的吐舌，調整重心又往在空中的瑪莉跳去。
左手伸出，藤蔓瞬間生長，瑪莉將藤蔓伸進土裡，一瞬間又將身體向下拉，讓馬可仕撲了個空，右手的藤蔓互相纏繞形成網狀，瞬間籠罩馬可仕的上空。
「抓到了！」
右手握拳，藤蔓網瞬間收縮，試圖將馬可仕關進網中。
「唔......才不會讓你抓！」
馬可仕奮力跳起，趁著藤蔓網之間的空隙沒有完全縮緊前穿過網子逃出範圍。
沒有空閒的時間，瑪莉在馬可仕跳出網子範圍的一瞬間就把藤蔓解開，重新分開的藤蔓隨著瑪莉舉起右手，向空中伸去，在半空中擴散，形成類似牢籠的範圍，同時瑪莉手肘以下的範圍都變成了藤蔓。
「不可以碰喔！會痛的！」
瑪莉笑著，馬可仕原本打算用手擊向藤蔓以避開的計畫被看穿了，注意到藤蔓上長出尖刺的馬可仕只能盡力在空中調整體位，用腳踩住藤蔓再踢開，藤蔓的尖刺甚至刺穿了馬可仕的鞋子，而傷口卻也沒流血。
「接招吧！」
馬可仕落地，瑪莉在瞬間用藤蔓擋住了馬可仕投擲過來的小刀，馬可仕手中的小刀還在，看來是趁瑪莉不注意的時候在半空中投出另一把小刀。
沒等瑪莉反應過來，馬可仕直接就跑向瑪莉，手中的小刀再次投出，在被擋下的那一刻，馬可仕撲向瑪莉。
-
「唔......不甘心啦！」
馬可仕浮在空中，一臉的不甘心，手腳都被藤蔓綁住，完全無力反抗。
「哼哼，能打成這樣也很不錯了啊！馬可仕好棒喔~」
瑪莉摸著馬可仕的頭，笑臉盈盈。
「連10分鐘都撐不過，哪裡棒了啦！先不說這個，放我下來啦」
馬可仕掙扎著想掙脫藤蔓，奈何他的力量對藤蔓來說根本不痛不癢，不管怎麼掙扎都是徒勞。
「這可不行，馬可仕每次都很排斥再生液，這次我要讓你乖乖喝下去，不然就不放開你！」
瑪莉說著說著，手指的藤蔓又伸了出來，從尖端分泌出透明的液體，正在嘗試伸進馬可仕嘴裡。
「嗚哇...不要啦，含這個感覺很奇怪欸！」
馬可仕看著眼前蠕動的藤蔓一臉無奈，雖然平常是看習慣了，但真的要放進嘴裡卻還是很牴觸。
「好啦，眼睛閉上，嘴巴張開，一下就結束了」
瑪莉簡直跟哄小孩一樣在哄馬可仕。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用這種口氣......」
碎念的嘟囔，馬可仕轉過頭，眼不見為淨嘛。
「既然不是小孩子，那就要像個大人一樣喝藥啊，嗯？」
瑪莉清澈的眼神直盯著馬可仕，完全不给馬可仕拒絕的機會。
「......反正不喝也可以恢復啊......」
偷瞄藤蔓，馬可仕是真的完全不想把那東西放進嘴裡。
「喝了恢復更快啊！喝一口嘛，好不好好不好？」
瑪莉一整個軟磨硬泡，就是要馬可仕喝下再生液，拿他沒辦法，馬可仕只好張嘴。
「就這一次喔......」
-
「瑪莉」
「嗯？」
「最後那一瞬間，是什麼原理啊？」
下午時分，馬可仕坐在床邊，手裡捧著瑪莉的腿幫他按摩，回想起剛才的訓練，依舊有些無法理解。
「那個啊，就是馬可仕把握場面的功力不夠罷了~」
瑪莉懶洋洋的躺在床上享受馬可仕的按摩，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那時候，我右手高舉將藤蔓張開，一方面是為了後面的戰略鋪路，一方面也是為了讓你大意，覺得右手已經用掉了，只需要警戒左手就好」
「雖然你擋下我左手的攻擊，但右手的藤蔓早在刺進土裡的時候就一直追著你的步伐，所以你擋住左手的那瞬間，右手的藤蔓就鑽出土壤順勢抓住你了」
翻身，瑪莉抱住棉被，有些昏昏欲睡。
「明明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的，果然還是比不過有特殊能力的人嗎......」
低聲說著，雖然這世界有特殊能力的人還是少數，但馬可仕的生活中長久以來都只有自己與瑪莉，會產生這種想法並不奇怪。
「馬可仕有馬可仕的優點啊，不需要跟別人比」
瑪莉淡淡的說著。
「你一定是要說我煮飯很好吃對吧？」
「欸~你怎麼知道？」
馬可仕無奈的白了瑪莉一眼，起身。
「我要出去一下，你在家待著」
「欸~又要出去？馬可仕不陪我嗎？」
側躺在床上，瑪莉慵懶的看著馬可仕，嘴角帶著笑。
「我要去收回街裡的肉乾啦，順便看看有沒有其他小動物可以抓」
沒有要留下的意思，馬可仕開始整頓裝備。
「不能明天再收嗎？今天在家裡陪我啦，我只要有馬可仕就好囉？」
瑪莉裝著委屈的表情看著馬可仕。
「這、這種讓人誤會的話不要亂說啦！真是的！」
馬可仕紅著臉斥責，瑪莉一直都這樣，不會看場合說話。
「可是我很認真的說~」
瑪莉用戲謔的語氣搭配輕鬆的表情說著自己很認真，這大概比比爾蓋茲說自己不會賺錢更沒說服力。
「好啦，你在家裡等我，我晚上就回來」
馬可仕不再理會瑪莉的調戲，拿上武器就準備出門。
"唰..."
小小的磨擦聲，馬可仕的手腕被纏住了，低頭一看，是瑪莉的藤蔓正纏繞著馬可仕的手腕，最後打了一個結，看起來就像一個綠色的手鐲。
「早點回來喔」
轉頭一看，自行斷開的藤蔓正緩緩收回瑪莉的手中，瑪莉則是抱著棉被，眼看就要睡著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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