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某一個凌晨四點,我整理了一卡帆布袋,把自己的摩托車推得老遠,然後發動,快速離開,星星月亮都不見了,我只記得鄰家案頭尚閃爍的紅色小燈。我的目的地是墾丁後壁湖,依稀記得台十七線有通到屏東,就這樣,隨便塞幾件衣服、幾件寶貝,很隨便的離開了家;離家的時候,只有我家的狗發現了,隔著門板,他不住的咆嘯,但我沒有停下來跟他說再見,就離家出走了。
我是一個很彆扭的孩子,也有點神經質,套一句媽媽說的話,還有點「頭殼康康」。我要到蘭嶼去,卻不知道怎麼跟爸媽說,時間到了,那就先出發好了。從凌晨四點到中午十二點半,我都在騎車,中途只在台南吃了早餐、加油,其他地方沒有停留,到後壁湖搭了蘭嶼的船,我看到媽媽打的未接來電了,我沒有回撥,因為在海上幾乎沒有收訊了。
我想要找某一些東西。但問題很模糊,所以答案也沒有辦法明朗。
終於我到達了蘭嶼,我的媽媽也接通了我的電話。我跟她說我在蘭嶼,不回去了。媽媽很冷靜的說:好啦,知道妳在哪裡就好。
之後,聽妹妹說媽媽隨即撥電話問她:蘭嶼在哪裡?
我想要找某一些東西,在流浪過程中,發生了一些事情,在事情的當下,我會知道就是這個。
所謂的「這個」,其實代表很多很多。這幾天我的身體感染蛇纏身,藥師說這是免疫力非常弱的人才會感染的,我覺得很沮喪,但現在這趟流浪,最後一個問題應該是怎麼跟自己和解。
這幾天看著腰際的蛇,我也會傻笑的摸摸它, 知道,這個也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