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為了哄情緒中的兒子上學,特別開車送他到校門口,看著他進校園,雖然他每天都跟我說在學校很不開心,但是接受傳統教育的我還是不能接受一個學齡期的孩子不上學,因為他太多問題,我常常不知道從哪裡抓起,他常常頭痛跑瞭很多醫院都查不出原因,還會做惡夢,對人生沒有希望,他告訴我說早上眼鏡睜開不知道活遮是為甚麼,還說自己有怪癖,諸如此類的夾雜遮青春期的各種狀況。
說到這些我必須要說一下他們的成長背景,我兒子比女兒大15個月,兒子小六快畢業時,他們的小姑姑從美國回來台灣,打電話給在書周工作的我,讓我盡快回來台灣顧小孩,不然我兒子只有一個結果先殺人然後自殺,雖然我沒3個月都會回來看他們,但是完全沒發現事態這麼嚴重,因為他們在4歲和3歲的時候我就被迫離婚,他們家也不肯讓我多陪他們,然後他跟爸爸的工作到處移動,大陸昆山,江西,杭州,台灣-居無定所,在杭州有4年婚姻,他們跟後母還有一個後母的孩子比我兒子大幾歲,那一段時間兒子是7-11歲之間,女兒6-10歲,他們3人住在別人家收到冷暴力,那個哥哥逼我兒子一次吃10個包子,回家不能坐下除非他們允許等等這些他們說得出口的待遇,之於細節一定還有很多,比如游泳的時候把我兒子壓在水裡,下的他現在都不敢游泳等等....
哥哥小學4年級回到台灣上學,誰知道他們從一個黑洞又掉到了另一個黑洞,跟姑姑住,每天就活在網絡世界裡,因為完全沒有家庭教育,沒有大人陪伴聊天接觸外面的社會,這一段時間一些思想上的偏極問題亂七八糟的事件,在大人看來很大問題,但是我兒子跟我說就是那些朋友陪他度過了那段痛苦的日子,兒子心裡脆弱會怕,一直壓在心裡扭曲,對社會家人包括我都充滿瞭不信任,為了跟他建立信任我用了很長一段時間,女兒不願跟我說,表面裝的堅強,我感覺到她有問題但是說不出來在哪裡,雖然她輕描淡寫地跟我說:她只有用表面的冷漠隱藏內心的痛。晚上不敢一個人睡覺,可是我不在身邊的這幾年我的寶貝女兒到底經歷瞭多少個恐懼的夜晚,想到這裡我心裡痛到留血,其實她也一直都有問題,只是哥哥現在狀況嚴重,所以我一直都不自覺地關注哥哥,出門吃飯哥哥也要拉著我的手,跟我聊天,也就是一直霸佔著我,不知不覺中為妹妹的問題留下了隱患,這裡我先說哥哥...
哥哥自己一直跟我要求看心理醫生,我們看了幾個心理醫生也沒什麼改善,當時有一家開桃園療養院的轉診單給我,當時情況不太嚴重,我只是以為他是跟後母生活的那一段時間受到的創傷,感覺找一般的心理醫生談話真的效果慎微,還在想辦法,我承認我當時無知,沒有及時處理,我不知道有些狀況是可以用藥物處裡的。
我也不知道要找怎樣的心理醫生才能幫助他,因為他當時都沒有任何表面狀況,我去網上查他的症狀,也許是自律神經失調,於是我帶他去台北一家治療花2萬一個月做自律神清失調的治療,結果也是沒有效果,我記得他去那裏還把我趕出門外單獨跟接待人員說他的狀況---他應該是怕我擔心,但是那裏的人還是沒有給我明確的方向,只是讓我們接受他的維他命結合電療診治.我一個單薪家庭,一個月2萬的治療我也沒有心疼,只要能解決他的問題,我不惜一切代價,有一天電療回來的路上,在我車裡我看得他臉色發白的跟我說媽媽 這個治療沒有效果,我們還要找心理醫生,現在想起來我真的想給當時的自己狠狠一棒,我怎麼就這麼蠢呢,只知道找心理醫生,怎麼就沒有往憂鬱症方面去想呢,是因為沒有表面病狀還是兒子跟我說的不太清楚,綜合起來當時兒子狀況真的太多了,我剛來台灣的時候,他簡直就像一個小野獸,大部分時候都處於游離狀態,注意力不集中沒精神,不聽教,對環境又很緊張,激動的時候會發出野獸一樣的羼吼,我知道那是內心脆弱用張狂來保護自己的不自覺行為表現,我不能被他嚇到。我先用硬的壓下來,再用溫柔的教育疏導,為了糾正他的想發觀念我用愛用陪伴用報警威脅用聊天引導,帶他們去教會出國見朋友,各種方法把我兒子拉回到現實中,慢慢地從三天一次爭執到每月一次爭執,觀念導正的多爭執的就變少,從極度不信任到懂得感激媽媽,一路走來我要做的不僅是身體精力也要金錢,所以我認真工作給他們做榜樣的同時,讓他們有安全感,讓他們不至於生活太奢華但是一定不會差,讓他們從各方面不自卑不恐懼,穿的用的吃的都處中上水準,兒子喜歡畫畫我就各種繪畫班報名只要他願意。也花瞭不少冤枉錢,電腦電子繪圖板各種支持,是為了讓他心里踏實,慢慢建立安全感,慢慢彌補童年在心裡留下的洞,這是心理醫生告訴我的:他心裡有一個洞,要慢慢填補填滿然後才能發芽...
有一次聖誕節我帶他到山頂的咖啡廳去看夜景,女兒去找同學了,所以只有我們2個人,我們談話有衝突時,他呼息急觸、臉色發白冒冷汗。我嚇壞了第一次遇到這樣狀況,我不知道怎麼處理,他讓我哪小塑膠袋套在嘴上用力呼息才慢慢好轉這是我看到的第一次病症,我問他是怎麼知道這樣處裡的,他說是學校老師告訴他的,這是換氣過度症候群,通常患者情緒激動、太緊張、壓力大、挫折感太重造成的。這表示在學校有發生過類似狀況,他還說有一次在公交車上也發生過一次,我當時心真是揪起來疼.可憐的孩子你到底承受瞭多少痛苦是我不知道的。
他經常做惡夢,回想以前痛苦的回憶,或者自言自語。我不能理解他為甚麼不能放下過去,其實有一些痛苦她不敢跟我說。埋在心裡解不開放不下,剛我知道了以後我心疼、哭喊、罵他爸爸沒有照顧好孩子。平靜下來以後我能做的就是陪伴和無條件的愛護,給他更多的時間調整。畢竟經歷過這麼多事情,想他跟同年齡一樣不太可能,只有在吃藥的同時,陪伴他聊天、運動、散步。他沒有辦法適應學校的環境就休學吧。喜歡畫畫就給他畫。
2年後也就是2020年8月,他終於跟我說他好了,他感覺不用再吃藥了。真是太值得慶祝了,我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了.....
可是我只輕鬆了2個月,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我覺得我上一輩子一定是沒幹好事,上帝才會讓我這麼的操心勞累。同樣的事情去然讓我經歷2次,好笑吧。
我女兒高中二年級,很乖。除了閨密聊聊天,打打手游,其他都是家庭活動。暑假也沒外出,只是都晚睡而已,我還竊喜覺得她都不讓我操心。9月開學常常說頭暈給她請假,我以為是晚睡習慣還沒有調整好,這樣過了1個半月。有一天早上我準備出門上班借道她簡訊,內容是:媽媽我想回家。我馬上打電話過去問她怎麼回事,她就哭了,說她很難過。可能是經歷過一個憂鬱症孩子的問題,所以我很敏感有問題,在接她回來的路上她跟我坦白說上週末說去找閨密,實際是去看醫生,但是沒看成。她覺得自己已經有問題了。我在一次感謝我的孩子跟我說清楚她的問題,縮然她不敢跟我說她的真實感受,但是聲無可念的自殺念頭一定有的,只是我們母女的不敢碰觸這個話題,我開始轉移注意力在她身上了以防她不小心有閃失。
在經歷過哥哥的一次治療以後,我知道所有能經歷過的所有狀況,知道會承受哪一些痛苦,也知道這一切只需要陪伴,安慰愛護她,但是當真正聽到孩子說出不想活等想法時,依然痛的撕心裂肺。每天都要問她當天的心情如何,每天的崩潰狀況會有幾次, 在甚麼情形下產生的,然後再給她安慰,告訴她耐心一點我們每天都有進步,醫生的醫囑也是要1~2個月才會有效,再加上剛開始吃藥會有副作用,很可能會更嚴重,但是不要灰心,一定要堅持過去,我們剛開始吃半顆血清素類的藥,一周後加到一顆,一個月後到1顆半,現在是2顆,哥哥因為身材高大最多吃到3顆,最痛苦的時候就是前面1周到1半月期間一定要多陪伴,每天關心。
妹妹休學在家我怕她在家心情不好,下班後都要帶她出來吃吃飯喝喝咖啡,剛開始的時候連起床都困難,每天早上我會做一些不一樣的飲食放在她房間,才去上班,等她起床後微波一下吃,慢慢提高食慾,因為她有輕微的厭食狀況,如果不準備她就不會想吃,因為沒有胃口也部會想煮,在一個月左右我安排了一趟2個人的旅行,忍痛把哥哥放在家裡,我必需全心的照顧她陪她聊天,了解她的心結。
果然,墾丁回來後狀況已經好了9成,現在只要繼續吃藥穩定血清素,安排好生活慢慢就走出來了,通過這一次兄妹的感情也有了好轉,妹妹更能體會哥哥當初的狀況,哥哥對妹妹態度更溫和,不再斤斤計較了。這個月開始報名學習卡內基課程,提高她的自信心,更深的認識自己,學會展現自己,學會處理以後可能會遇到的各種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