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白、白、白

小滿的家真的很有日本簡潔的格調。他的繼母是一個白淨矮小的日本人，樣子甜美，看上去十分年輕。尤其是她那雙可愛的眼睛，看得人情迷意亂。

她是一個細心稱職的母親，每天小滿放學回來，總會溫柔的問候他，又會為他準備茶點。

父親和她都喜歡簡約的風格，因此家裏的天花和牆壁都貼上了白色的牆紙。各樣傢俬都是素色的，與其說它們是某一種淡色，不如說是混了顏料的白色。

有一次小滿的朋友來家玩，兩個第一次來訪的同學一進來就看得目瞪口呆──各樣東西都收拾整齊，配上那淡泊的色調，像是亂世中的天堂。

「這飯桌是我最愛的，又美又實用。」小滿介紹道。

「對……但其他傢俬也是十分美啊。」

今天這米色的飯桌上坐滿了人。死去的舊母親的家人每年都會來敘舊兩三次，父親仍然是很歡迎他們，現在的母親也不會有甚麼怨言。

來的有小滿的外婆外公、一個舅父和他的妻子，還有一個姨媽，她是母親的孖生姊姊。

「哇，太好了。」父親說，看著母親把最後一味餸端出來。

「真的是辛苦你了。」那姨媽說，把手放在桌上，黑色的指甲那樣尖。

「啊，不用客氣……請你們細心品嘗吧。」母親本來就柔弱，對著她更變得像個侍女一樣。

這個姨媽的穿著很講究，總是要露一點身材才高興。今天她就只穿了一件暗黃色的吊帶背心連身裙，兩邊豐滿的乳房就這樣攤坐在那裏。小滿很怕，沒有必要都不會看她。

很怕。他記得小時候，大約是五、六歲，她來家不知做甚麼。那時只有他們在房裏，她把小滿抱到懷中，他坐在她雪白的大腿上。

他拿起小滿小小的手，放到自己胸前。

「看，這裏就是你媽媽給你吃奶的地方了，你小時候啊，你知道嗎……來，你摸一摸……姨媽的奶比媽媽的更好喝喔，更加甜的……」

小滿已經不記得那時自己的反應，只是記得母親由遠處大喊「小滿，洗澡了！」他就急忙逃離她的身體，往房外走去。那時還聽到她咯咯的笑聲……

他就躺在浴缸裏，身邊都是水。她坐在缸的邊緣，在小滿的腳旁看著他，周圍都是白的。

她穿了一條棉質短褲，橙色的，腳上懸著拖鞋，中間是修長的腿。至於上身……

「要嗎？像小孩子那樣吸啜……」她踏進浴缸裏。

「不，你用口吧。」

「甚麼？」她驚訝了，然後又冷笑了幾聲，就和那時一樣。「好啊，用口，用口。」

於是她在浴缸邊跪下來，把頭埋在他雙腿之間。

四周都長出了肉、長出了唇，那唇這樣濕潤，舌頭這樣攪動，水都沸騰了。那橙色的短褲，那橙色的短褲……

小滿醒來的時候，仍然感到那深藏內部的抽搐。那鞭子一下一下抽動著，打在身體上，濺出來的血和淚都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