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淝水之戰

前情提要:西元378年,苻堅派苻丕等人進攻襄陽,於隔年攻下。苻丕攻陷襄陽後,戰火迫使高僧釋道安從襄陽移居長安。道安法師到長安後,苻堅說:我以十萬之眾攻襄陽,結果止得了一人半,「(道)安公一人,習鑿齒半人也。」之後,師住於長安五重寺,僧眾數千,並大揚佛法,同時為苻堅國策顧問。

淝水之戰

王猛於建元十一年(西元375年)去世,臨死前建議苻堅:「晉室現在雖然偏安江南地區,但承繼正統。現在國家最重要的就是親近仁德之人以及與鄰國友好。臣死以後,希望不要對東晉有所圖謀。鮮卑、羌都是我們的仇敵,終會成為禍患,應該將他們除去,以利社稷。」希望苻堅先解決國內鮮卑和羌族等少數民族對前秦政權的暗藏問題。不過,苻堅在統一北方後仍未聽從王猛之言,堅持要發兵攻打東晉。
苻堅曾聽說西域有高僧鳩摩羅什,苻堅視為國寶,請求西域派羅什入秦遭到拒絕。要人要不到只好跟你打仗了(不管是要男人或女人,歷史上都有記載因為要不到人就派兵攻打對方),於是建元十八年(西元382年),苻堅派呂光領七萬大軍出征西域,呂光征討西域龜茲等國大獲全勝,西域諸國歸附前秦。鳩摩羅什也被呂光帶在身邊。中國境內只剩東晉不是前秦版圖,苻堅急於統一中國,開始謀劃出兵東晉。
同年,苻堅大會群臣,自豪以百萬兵力,提出親征東晉,統一全國的野心。當時部分大臣以東晉君臣和睦,以及謝安及桓沖都是人才,予以反對,且有長江天險作為屏障,不易進攻,但苻堅卻豪氣的說:「以吾之眾旅,投鞭於江,足斷其流。」(投鞭斷流);當然也有大臣狗腿的表示苻堅英明神武,一定所向披靡,掃除東晉一統天下!苻堅見此,就說:「如同建房子去問大家意見,因聽太多不同的建議而一事無成,我心中自有決斷。」群臣退下後,苻堅留下其弟苻融繼續和他討論,然而苻融亦以天象不利晉室上下和睦以及兵疲將倦三點為由反對。苻堅因而大怒,苻融後哭著勸諫,並重提王猛死前的話也未能說動苻堅。
之後釋道安法師、太子苻宏、幼子中山公苻詵(ㄕㄣ)以至寵妃張夫人皆反對伐晉,苻融等人亦屢次上書表示反對,苻堅仍然不肯放棄出兵東晉的計劃。相反,慕容垂向苻堅表示支持出兵東晉,苻堅聽後十分高興,於是跟慕容垂說:「與我平定天下的人,就只有你一個呀。」更賜其五百匹布帛(可以知道順著老闆的毛摸,是會有好處的XD)。
建元十九年(383年),苻堅下令大舉出兵東晉,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淝水之戰。
苻堅命苻融率梁成和慕容垂等以二十五萬步騎兵作為前鋒,自己則隨後自長安發兵,率領六十餘萬大軍及二十七萬騎兵的主力,前後千里。十月,苻融攻陷壽陽(今安徽壽縣),並令梁成率五萬兵駐守洛澗,阻止晉軍主力謝石和謝玄等人的進攻。後梁成軍隊潰敗,謝石等率領大軍水陸並進,與前秦軍隔淝水對峙。苻堅和苻融此時從壽陽城觀察晉軍,見其軍容整齊,連八公山上的草木都以為是晉軍,於是說:「此亦勁旅,何謂弱也!」由此悵然失意並有懼色。
謝玄想了一條計策,派人對苻融說:「君懸軍深入,而置陣逼水,此乃持久之計,非欲速戰者也。若移陣少卻,使晉兵得渡,以決勝負,不亦善乎!」秦的將軍們都說:「我眾彼寡,不如遏之,使不得上,可以萬全。」苻堅想將計就計,說:「但引兵少卻,使之半渡。我以鐵騎蹙而殺之,蔑不勝矣。」苻融指揮軍隊稍退。哪知大軍一退,便收不住了。謝玄等領晉軍渡水,沖殺過來。苻融想攔阻退兵,不想馬倒,死在亂兵之中。朱序又乘機在陣後大呼:「秦軍敗矣!」苻融一死,秦軍已慌,又聽得秦軍已敗,一發不可收拾。晉軍從後追殺,直追出三十多里。秦軍自相蹈藉而死者,蔽野塞川。逃奔的兵卒,聞風聲鶴唳,皆以為晉兵且至(草木皆兵的由來),晝夜不敢息。晉軍收復壽陽。苻堅中流矢,只帶領少數人退回淮北。
淝水之戰晉軍收復壽陽,謝石和謝玄派飛馬往建康報捷。當時謝安正跟客人在家下棋。他看完了謝石送來的捷報,不露聲色,隨手把捷報放在旁邊,照樣下棋。客人知道是前方送來的戰報,忍不住問謝安:「戰況怎樣?」謝安不急不徐地說:「小兒輩遂已破賊。」客人聽了,高興得不想再下棋,想趕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別人,就告別走人。謝安送走客人,回到內宅去,他的興奮心情再也按捺不住,跨過門檻的時候,踉踉蹌蹌的,把腳上的木屐的齒也碰斷了。這是著名的典故「折屐齒」的來歷。
戰後,前秦元氣大傷,苻堅於西元385年被羌族姚萇(ㄔㄤ ˊ)所殺,北方各族紛紛獨立,先後成立了十國,陷入分裂的局面,直到西元439年北魏重新統一北方。而東晉則延續了數十年,直至西元420年劉裕篡位,改國號為宋,南北朝對峙局面形成。
讓我們回到道安法師於襄陽以及被苻堅「請」去長安的弘法事蹟。

創立本無宗

道安法師於襄陽時期,東晉玄風鼎盛,大批清談名士熱衷於討論本末、有無、體用等玄學主題,深深影響當時上流社會。為了適應朝野崇尚玄學的風氣,道安在弘法活動中,往往刻意宣講思想上能與玄學相互融通的大乘般若學,將當時玄學界的爭論引入般若義理加以研討,創立了影響深遠的「本無宗」學派(一切因緣有,畢竟空,所以「本無」),成為般若學中創立最早、卓然有成的宗派,這是道安法師對早期佛教傳播發展的重大貢獻。
佛敎傳入中國以後,一直受到許多人的批評,認爲佛敎講涅槃這種超越的境界,完全是虛幻、不現實的,甚至會破壞中國傳統的倫理關係。像出家爲僧,不能孝敬父母,這就讓中國傳統習俗很難接受。所以,怎樣把印度傳來的追求「出世間」的佛敎理想與中國注重「世間」的倫理道德結合起來,就成了道安時代,佛教要思考和解決的一個主要問題。般若學講的是「出世間」與「世間」的關係,其主旨認爲出世間(空)與世間(有),雖然看起來不同,但並不是矛盾的。所謂出世,並非不顧現實生活,而是就在現實生活之中,體會世間的一切現像都是變化無常的(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人生充滿了苦與煩惱,所以要使身心安定,應放下對世間名利等慾望的執著。如果能這樣,生活在世界上也不會爲外在的煩惱所苦,一個明心見性的人並不需要到另外一個世界,找尋一個安身之處,而在這個世界過著自在的生活。所以般若學中的《心經》講「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就是表達了這樣一種境界,說明佛法不離世間法
三國時期的玄學家何晏、王弼提出了一種「以無爲本」的哲學理論,何晏在《道論》中說:「有之為有,恃『無』以生;事而為事,由無以成。」他認為天地萬物都是「有所有」,而「道」則是「無所有」,是「不可體」的,所以無語、無名、無形、無聲是「道之全」。以此揭開了魏晉玄學的序幕。魏晉玄學不同於以前的經學,是一思辨性強、抽象度高的理論。這些清談名士(都是知識份子、士大夫或王公貴族)通過對問題的許多深入辯論後發現,印度傳來的佛敎般若思想,不僅能提供一種與魏晉玄學相類似的精神境界,而且還可以在理論上彌補玄學的許多不足處,進而提出新的見解。他們發現自己的理論,進一步在佛教倡導的般若觀念下,得到了驗證,這使他們喜出望外。他們把佛敎的般若思想引爲同調,並且把名僧延爲上賓,如郗(ㄔ)超對道安與支道林法師禮遇至重,建立了良好的友誼。
謝安、殷浩、許詢、孫綽、王敬仁等,皆是一代名流,都遊心於塵外,他們對支道林法師的講經頗爲推重。有一次,謝安聽了支道林的講經後,激動地稱譽道:「法師所講,略其蕪雜,而取其駿逸善哉!」孫綽也稱讚支道林「識清體順,玄道沖濟,能夠把握佛法的妙意。 」

編纂經錄

道安法師認為佛教傳入中國後,雖有大量佛典譯出,但佛經文體艱深,加上時代條件各異,翻譯者程度不一。因此,在轉譯的素質上難免參差不齊,隨著年代久遠,展轉傳抄,以訛傳訛的情況日益嚴重,甚至出現了許多後人編撰的「偽經」。有鑑於此,道安廣泛搜求各種譯本,加以篩選整理後,編纂出《綜理眾經目錄》,又稱《道安錄》。該書在校閱群經的基礎上,對各經譯者和翻譯年代進行嚴密考訂,並且嚴格辨別真偽,評定新舊,收錄後漢至東晉孝武帝寧康二年,歷時約兩百年間的漢譯佛典與注經作品,為我國第一本佛典目錄。可惜已經失傳
《道安錄》問世後,其他經錄亦相繼出現,但大體而言都是在《道安錄》的基礎上擴展而成。在注疏經典方面,由於舊譯經典時有錯誤,導致文理不夠通順。為此,道安遍覽諸經,將佛經分立序分、正宗分、流通分三部分,佛經要旨一目了然,閱讀與理解上更有系統。
道安注經時,曾發願:「若我所說不違佛旨,願見瑞相指點。」當夜,果然夢見一白首長眉尊者來說:「君所注之經,都合乎佛旨。因佛指示我不得涅槃,當助你弘揚佛道。」後來《十誦律》傳到中國,慧遠始知道安所夢僧人,原來是賓頭盧尊者。於長安期間,道安同時主持翻譯佛經的事業。
賓頭盧尊者、大迦葉尊者、君屠缽嘆尊者及羅睺羅尊者,是佛陀囑咐不得入滅,留形住世直到彌勒菩薩下生成佛的四位阿羅漢。大迦葉尊者入定於雞足山。

制定戒規、一統釋姓

隨著道安駐錫襄陽,佛法傳播範圍不斷擴大,各地僧團日益增多,為使僧尼行有節度,道安參照當時已有的律學,再配合實際需求,制定一套僧尼戒規,將僧尼的活動納入規範,對當時的僧團影響甚大。
佛陀的教團稱爲僧伽,意思是和合眾,和合僧。和合即無私,凡事捨己從公,稱爲僧。 因此,僧團必修六和敬:身和同住,口和無諍,意和同悅,戒和同修,見和同解,利和同均,方能名爲和合僧、僧寶。
道安以前,沙門有的依照國籍為姓氏,來自天竺則姓「竺」,來自月支則姓「支」;有依佛、法、僧三寶爲姓氏,如佛圖澄、僧伽達多。中國僧人則有沿用俗姓,如嚴佛調、朱士行,或師承師姓,或用景仰僧人的姓。由於僧人姓氏太過混亂,不便佛教的統一和發展,所以道安大師希望建立僧團制度,統一僧人姓氏以便凝聚力量。道安以為「大師之本,莫尊釋迦」,決定佛門一律以「釋」為姓。其後,《增一阿含經》傳入中國,經中果然記載:「四河入海,無復河名;四姓為沙門,皆稱釋種。」道安之見,與佛經不謀而合,因此得到佛教界的共識,統一以「釋」為姓,代代相沿,成為中國佛教的一大特色

長安譯經、國策顧問

長安這個地方與東晉有很大不同,自苻堅統治以來,一直獎勵儒學,禁止老、莊,所以北方的學風重經義,不像東晉玄學那樣虛無飄渺。苻堅繼位後,廣修學官,召國內精通儒學的人到學官任敎,要求公卿以下官員的子孫,都要到學官受業學習儒敎經典。其有學爲通儒,才堪幹事,清修廉直,孝悌力田者,還往往直接提拔成官僚。在這種風氣的影響下,道安來長安後,也不太研究宣講般若之學,而是在組織翻譯佛經的同時,廣泛涉獵儒家經籍,適應新的弘法環境。
當淝水之戰前討論是否出兵,大臣們正反雙方無共識時,苻堅想到了道安法師,一日苻堅邀請道安出遊一起坐車前,一大臣向前諫止道:「陛下,臣聞天子出遊,應由左右大臣陪乘,這樣才符合規矩。道安是毀形之人(剃髮),與陛下同坐,恐爲不妥。」權翼還抱著傳統的禮儀觀,認爲天子爲一國之尊,不可屈從以佛家僧人爲同伍。苻堅頗是不悅,勃然斥道:「安公道冥至境,德爲一時之尊,朕舉天下之重,都未足以當得起此種身分。請安公同坐出遊,不是他的榮耀,而是朕的榮耀,你如何敢出如此妄言,還不趕緊攙扶安公上車。」權翼雖然心中未必誠服,但苻堅如此斥罵, 也使他感到幾分畏懼,再也不敢諫言爲自己申辯,只得禮貌地親自扶道安上車。
之後便與道安說起將起兵南下滅晉之事。苻堅說道:「朕將與您去吳、越之地南遊,去會稽一帶觀賞滄海之勝景,這豈不是一件快樂的事嗎?」道安聽了此言,微微一笑,心想,既然苻堅自己把南侵東晉之事講了出來,我正好可藉此機會勸諫一番,這也不枉羣臣們對我所寄的一片厚望!道安語辭輕緩而又頗有分寸地說道:「陛下統御天下,居中原而有四海。國富民強,可比堯舜。旣然國土這麼富饒了,理應入於無爲之境,則端坐拱手,天下自治。還何必要勞身於馳騎,去蒙受戰事之苦? 況且,東南區區之地,其地下氣癘,過去虞舜帝遊於此而不返,大禹在此治水也不得而歸,何足以上勞神駕,下困蒼生,去爭此劣地 。陛下當記得《詩經》上說:「惠此中國,以綏四方。」(意即說,只要統治好中原一帶,就可以自「然而然地使四方歸順。)如果陛下修文德,就足以使東晉歸服,可以不必煩寸兵而坐治東晉。」
然後,道安又把羣臣勸止之事重提了一遍,以表明反對南下攻晉。道安說得很合理:「貧僧輕淺,所言未必公允,既然多年來承蒙陛下的厚遇,所以,只是略盡丹心與誠意啊!」但苻堅依舊聽不進這勸告,並辯解道:「伐晉之舉,並非因爲吾秦爲地不廣、人不足也,而只是朕想統一天下,以濟蒼生。作爲一國之君,本應該爲百姓除煩去亂,安得爲了自己的安逸而憚怕勞累呢?況且朕此次南伐,也是大運所鍾,替天行道,朕並不是爲了窮兵黷武,而是使東南之地還其墟墳,復其桑梓,民富國安,所以應該說得上是義舉啊!」道安不得已,又想出一個緩兵之計,勸道:如果鑾駕必欲親徵,可不必直接南進,應該先到洛陽,示以軍威,並馳檄文,使東晉朝廷不聽,再進兵也不遲。當然結果即如前文所述,苻堅南下攻打晉國而兵敗淝水。
就在姚萇取長安前不久,道安法師已預感到自己世壽將盡。於是他召集徒眾,說道:「吾當去矣,汝等當奉持佛法,自行檢束。』說完,即行齋沐浴,面向西北,端然而坐,口中默念彌勒聖號,微笑遷化,享年七十有四。
道安臨終時,口誦彌勒菩薩摩訶薩,願生兜率天的做法,也是開了中國佛敎彌勒淨土信仰之風。實際上,道安對彌勒淨土早有信仰。還在襄陽的時候,道安就曾與僧輔、法遇、曇戒等八人,於上明寺內誓生彌勒兜率天。所謂彌勒淨土,即佛敎講的欲界六天中的第四天,這欲界六天,是因不離飲食、男女、睡眠等欲望而名,欲界六天指四天王天、仞利天、夜摩天、兜率天、樂變化天和他化自在天。兜率天有內外二院,內院爲補處菩薩的住處 ,因彌勒菩薩於此講經說法,故又名彌勒淨土。所謂補處菩薩,是在如來入滅後,補其位。彌勒菩薩未來(據稱相當於人間五十六億七千萬年)將下生人間成佛,三轉法輪(即龍華三會),廣傳佛法,普度眾生。有關彌勒菩薩的經典,在道安以前已有譯出。像竺法護譯的《彌勒成佛經》、《彌勒菩薩本願經》、《彌勒下生經》,均在道安之前已流行於世。
近代所流傳的《梁皇寶懺》,原名《慈悲道場懺法》,這是當來下生彌勒佛在夢中託夢,給這部懺法取的名字。而梁皇寶懺是南朝梁武帝為皇后郗(ㄔ)氏所集的。緣起是皇后郗氏在往生後的數月,有一天梁武帝正要就寢時,聽聞外面有騷亂的聲音,於是出去一看,竟然是一條大蟒蛇,而且睜大眼睛望著他。這時候武帝大驚不已,不知如何是好,蛇於是對武帝說:「我是你的皇后郗氏,因為生前喜歡爭寵,而常懷瞋心及嫉妒心,性情慘毒,損物害人,所以死後墮入蛇身。現在沒有飲食可吃,又沒有洞穴可以庇身,而且每一片鱗甲中有許多蟲在咬,真是痛苦萬分。由於深感皇帝平日對妾的厚愛,所以才敢顯現醜陋的形貌在您的面前,希望能祈求一些功德,脫離蟒蛇之身。」蛇說完之後就不見了。
武帝將這個情形告訴誌公禪師,禪師對梁武帝說:「必須要禮佛懺悔才能洗滌罪業。」武帝於是請誌公禪師搜尋佛經,摘錄佛的名號,並且依佛經來撰寫懺悔文,總共寫成十卷。然後武帝就依照懺本為皇后禮拜懺悔,有一日,突然聞到異香遍滿室內,久久不散。武帝抬起頭來,看見有一個人,容儀端麗,對他說:「我是蟒蛇的後身,因為承蒙皇帝為我作功德,所以現在已經超生忉利天,特來致謝。」言畢就不見了。
懺儀的制定,也與當時的社會環境結合,南北朝時期,連年戰禍,從王公貴族到一般平民百姓都冀望能尋得心靈上的寄託與庇佑,希望能以懺悔來祈福、免難,因此,佛教經典中的因果業報及「功德」思想,很容易被中國社會接受,也帶動了佛教禮懺儀軌的興起。拜懺儀軌是漢傳佛教所獨有的修行方式,一般認為最早創制懺儀的是道安法師,法師曾制定《五悔儀》,而隋朝時期的智者大師(538~597年),所制定的天台懺法,對後代懺法影響深遠。
西元385年正月,有一異僧前來掛單(借宿),以僧舍太擠,強宿於講堂之上。晚上,值日僧見其從窗隙進出,乃急去稟告道安。
道安驚往禮詢:「不知大師因何而來?」 異僧說:「我是為你來的。」 道安說:「老衲道行淺薄,罪孽深重,難以得度。」 異僧說:「可得度,但須沐浴。聖僧如願意,必能得正果。」即向師示範沐浴之法。師請問往生之處,彼以手指西北,時見雲開霧散,備睹兜率內院妙勝之境。那天晚上,僧眾數十人都親睹這一勝境。他深知,這位不知何來的異僧,正是從兜率天下來點化自己的菩薩。
同年二月八日,師忽告大眾:「吾當去矣。」是日用齋後,無疾而終。
道安大師生前曾向苻堅舉薦過鳩摩羅什法師,不幸羅什長期阻於涼州;後來羅什師抵達長安時,道安法師已歿16年,羅什不勝悲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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