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 - 借來的愛（五）

張愛玲：「如果我不愛你，我就不會思念你，我就不會妒忌你身邊的異性，我也不會失去自信心和鬥志，我更不會痛苦。如果我能夠不愛你，那該多好。」《半生緣》

過十五的月亮依舊圓，高懸在寂靜黑夜中，與湖面上反射的月光，形成雙月的美。月亮散發一圈紅暈，日本好像有個傳說，當月亮出現一圈紅暈，表示有事情即將發生。Chloe突然心揪了一下，看看時間18:56，日本人在這個時間好像稱之為「逢魔時刻」。 停好車，看著Chloe站在店外抬頭看著天空，山間輕吹的風，輕輕從她微捲髮梢而過，像個調皮的精靈，輕挑起洋裝的裙襬，細白勻稱的雙腿在土耳其藍洋裝下更顯性感，他知道她是為了他精心打扮。雖然是兩個人，現在此刻，但她的背影卻透露出寂寞與愁緒，路燈下，枯葉在她的腳下親飄而過，風也開始哀鳴。 「想什麼？」走過去用雙手緊緊環抱住她，親吻她的臉。 「沒甚麼，進去吧，肚子好餓喔！」Chloe撒嬌的回吻他的唇。

為了怕蚊子的打擾，選在視野不錯的靠窗包廂位坐下，邊欣賞夜景邊用餐飲酒，有說要笑的互相親密餵食。服務生送來附餐的飲料、甜點。

Chloe叉起一塊蘋果，送到Leif嘴邊。

「家人，在催我們結婚了。」Leif低頭說著，手上的湯匙不斷地攪拌著咖啡。

停在半空中的手，不自主的顫抖，僵住了笑容，淚水沒有任何準備的落下，原本甜蜜熱絡的氣氛，像突然驟降的風雪，瞬間凝結。

「嗯.......」喉嚨變得好乾，該說什麼呢？這是早就知道的事實，不是嗎。 Leif想為她抹去眼淚，卻被她推開。 「不要弄髒了你的婚戒。」她注意到這次的見面，他沒取下婚戒。 「妳在鬧什麼脾氣？這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的嗎？」放不下男人被拒絕的自尊，Leif提高了音量。 「我有說什麼嗎？我自己的眼淚自己擦，不想弄髒了你的戒指，不行嗎？」大顆大顆落下的眼淚，讓Leif懊惱剛剛不應該的口氣。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這麼大聲的，我只是… 」想牽她的手，卻猶豫了。 「算了！一開始就說好的，你說的沒錯，我沒跟你要過什麼，我想你也很清楚。」擦拭眼淚，轉過頭，把眼光投向天空的月光。 落霞枯樹飛影疊，嵐風輕舞楓繽飛； 佳人臨園伴絲雨，池畔倚石半席坐； 飄心湖畔心夢醉，美景低垂心不歸。

這關係就只能這樣了吧。 心，就寄託給月光吧！愛上了，是這樣。

回程的路，感覺好漫長，時間好像忘了走動，不發一語的兩個人，各自心裡想著什麼，山路間樹與風的沙沙聲響，像是一首詭異又低迷的伴奏。Leif悄悄地取下婚戒放進口袋，伸出手輕輕覆蓋在她臥緊拳頭卻冰冷的手上，掌心的溫度穿不透她的心寒，不爭氣的眼淚又開始。

車子，突然停住。

「幹嗎停車？」Chloe像突然回神似的轉頭詢問。 「我們不要這樣。」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決定找個適當的位置暫時停車，好好安慰她，不希望是這樣痛苦的「分開」。

「我們應該沒什麼好說的吧！你回去她身邊，不，不是回去，你沒離開過，應該是說我們該結束這段關係了，你的確該給她一個交代。」Chloe臉上不自然的笑容，假裝冷靜的說出這段「違心」，正在淌血的內心，問著老天爺，好多個為什麼。 「我沒辦法離開她，她需要我。」對，她需要你，我就不需要你嗎？我看起來這麼的不需要你嗎？ 伸手撫摸她的臉，為她擦去眼淚，將她的臉轉過來面對他，看著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內心也心疼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的唇落在她的眼睛，想為她停止哭泣，深情的望著對方，貼近的唇瓣，緊密的熱吻。

一句結婚冷卻甜蜜，一個熱吻激盪慾火。 Leif移動身軀趴在她身上，調整椅子往後移動，四片唇瓣依舊緊密著，一隻手慢慢伸進裙子裡，隔著內褲輕柔的挑逗她。車子裡的空氣變得稀薄，在窒息之前，兩個人的呼吸如此急促而沈重，她的內褲因他的挑逗已一遍濕潤，她的雙手往下為他解開皮帶、扣子、拉開拉鍊，伸進內褲撫摸他漲得堅挺的陰莖。

熱吻持續的交纏著，脫掉她的內褲，用手指輕撫她的陰蒂，從下竄上的電流，她扭動著身軀，伴隨著越來越大的呻吟。激情無法等待，迅速退掉自己的褲子，撩起裙子，直挺著進去；『啊~~~』雙手緊緊抱住他，配合著抽插的起落，完全的激情，像荊棘一般綑綁著兩人，享受一波波高潮的快感，暴亂、瘋狂破壞著所有的理性，在汗水與體液中，一步步邁向深層的地獄，直到精疲力盡為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