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因不可得,从对事转而对人,盯上那移工。却发现这“横刀夺爱”的移工越看越可爱。于是两人基于种种欲和种种空,走在了一起。新的恋爱澎湃了一些日子,男或许基于责任或新鲜,和朋友到工业区寻更高的薪资去。剩下她自个儿在茶室凭味习茶。
无论是老头手基于「不教熟人教外人」或「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等古老生存门道,而「留一手」。
在留留守守的后来,疫情爆发。管制令让男被裁,让茶室转向网络销售。转变让茶室头手措手不及,干脆退休。茶室老板对此却也不慌,看了几档本地饮食节目和书籍,混合一些道听途说,又成了一道方程式。看他满脸得意,却又也无人投诉。
创新和承继的悖论在纠结着谁的相对好坏时,时间总被当下收买,于是时间的话语权紧攥于当下和创新的联盟里。所谓积累的意义荡然无存,直到任性和积蓄终于耗尽。
“我们回去吧,你可以跟我一起回。”
“回去哪?”
“我家乡啊。”
“回去几天啊?”
“应该都不回来了。”
“放下这里的所有吗?”
“是啊,你来这里为了什么?”
“找生活,赚钱啊,还能有什么?”
“你从生存中来找生活,我则从生活中找生存。”
皱眉停顿了对谈。
“走吧,有个地方至少能让你吃饱饭。” 女说。
说着的是家么,不。
这份心安来自儿童教育的灌输,他们非一出生就在未来承担职责的奴隶。当初,她似众离乡背井,但她背着的不是将枯竭穷乡,而是一份因熟悉而成的循环。教育能做的终究是口头灌输,至于如何认清生活的真相,总得出去。直到老成至得承接循环不断的轮回,方知道儿时的堡垒是如何靡坚不摧。
梳理情感的失衡后,走到广场的椰林里。
步道的规划在自然规矩间,保证头不被椰砸。人和自然,人为和自然的比例努力被安于黄金分割里,以达到永恒与和谐。就连时刻形成的光影,如制定般循规而画。然而,阴暗面就像失恋当下的难受,无关理性的规整。理性也无可奈何。人和自然就如此殊同。
“树荫很凉啊。” 一人拿着手机在对讲。 “场所不是设计师定义的,而是使用者营造的。来看这…” 是个导游直播着,女看了眼,不认识。
“前去认识,前去认识。” 弹幕满屏乃至构图不了。他抬头窥看现实,树,屋,人。在舒适的视觉比上,两米以下的人,在四米以下的人造物,和四米以上的其他。
“嘿,我在直播,有意思来回答观众的问题吗,关于这村子的问题。”
“你不问我哪人?怎知我能回答,我还好奇你是哪人。” 女问。
“我们昨天一起从隔离中心出来,你没发现我。” 男说。“你看来,没有像游客到来的雀跃,大概是个受挫的游子吧。”
“你知道的太少了。” 女说。
“所以我来请教你啊。我们外面人要进来这里是多么不容易,况且在疫情期间。” 男说。 “这里还有三千个他们,大家都好奇这神奇的村子呢。”
女看那满屏弹幕,无语。
不交谈的静止数秒,像几句钟。男连忙关闭手机。为自己,或她人,觉得仗以人数作为压力,很失礼。
抱歉。
女呆着,
手机来信息。「你该不会只是想回来吃饭吧。」哥哥上。
她知哥哥就在视野范围内的格子铺看着。她则正视了眼前的景观,方觉自己真正回乡了,这度过了十来年人生的地方。她是主人之一,所以待客是职责。
哎,就是压力。
“啊,这说法好残念,那蜂拥而至的向往,是屏幕内的精彩,还是真实的存在呢。” 哥哥这么一激,女展现土生村民对在地文化的自信,开启了发表,如风乍起。
这经考核进来网络带货主播。
虽村子不需此类中介桥梁的角色,进行网络推广和带货,但基于一些考量还是批准一些外人传媒,以不同的方式和外头不同的群体接触。
“看这个,这是第一代的文创产品。” 女领着男到一店前,摆卖着一些渔网样的物品。离村多时,霎时间要解说,只能以从小就有的产品为保险。
“北岛的诗。网。”
男指着商品旁的书写招徕海报,引以北岛题为-生活的诗。
【生寿如长川,生活犹重峦。】等一类文艺腔诗句展示。
未完待續 稿件曾投於【2021方修文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