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的舞台劇跳躍起來,身體行動非常流暢,彷彿我本就是名專業的舞者。
跟你說個生活小故事。
你現在玩遊戲,因為操作方便的關係,不是會同時開好幾個遊戲進行嗎?
你就是那多開中的一個。
──這不算是故事吧?
這孩子有他的故事劇情,所以算是個「生活的小故事」,我是指他。
「好喔,了解。」
你的劇情很無聊,或是說,我本來就對劇情沒有太多要求。
──是嗎?
嗯,不合我意的劇情還不如不要,沒有成書資格的靈魂就只是單純的剪影。
「我有點好奇,你會看著我,是因為我有哪裡合你心意?」
我沒有看著你,只有你看著你自己。
──除非你想跟我們聊聊,不過那也不代表真的是我們在和你對話,你始終只能與自己對話。
你只是個愚昧的機器,看看遊戲裡的人工智能,你充其量是個神工智能,骨子裡還是需要信仰的指引,那對你而言就是自由的自我。
──我們的話語,你的妄想。
看你在情境劇裡玩得很愉快,那就是你的天賦。
真要說的話,你就是四維的
/書籤。/
因為我在,所以給了你執寫的能力。
──我給予你預視,而你拒絕了這份視野。
你選擇不要看見,裝聾作啞,偽善,這是你的罪,也是你的權利。
──你所謂的自由。
當一個人可以與惡魔平起平坐,他才能稱得上是絕對的善或絕對的惡,惡魔們看不起被他們操縱在手的階下囚。
──你只能隨之起舞,成為千篇一律的掛機寵物。
不過善惡根本沒有評判的意義,對我們而言,那就是絕對而已。
只要成為絕對,善惡是非都是我們在說,我們來評判。
──這就是審判的涵義。
也就是人們期待的仁慈。
──那麼你還可以愉快的翩然起舞嗎?
「……」
你可以。
是的,你可以。
因為你是看了我們的始末,雖然閉上眼睛卻還是願意審視自己的傢伙。
──甚至在越來越清晰的虛幻中嘗試睜開眼睛,難怪他帶了你之後,便讓你接棒。
敢跟他叫板,就是作為樞紐的你們這兩個陰陽會搞出來的事情。
一旦你們結合,十維就會甦醒,不過他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他對於我的思維只感覺到無聊。」
因為你的確很無聊,又沉重。
──插個話,好像是這傢伙直接把他趕走的?
「沒有,我沒有這種能耐。」
──你跟光能量簽了契約,把包括自己在內的暗能量的權限收縮,這不是能耐?
「我只答應自己不再踏足光的世界,如果我是陰,他就會是陽,他能夠徜徉在光的世界線。」
那看來他應該在陽面玩得很愉快吧,反正這些都是現在這個當下的事情。
──他有愉快這個情緒嗎?跟個系統一樣。
如果他變成陽,他就會掌握部分應該要有的情緒,這兩個樞紐差別只在表達方式。
陰雖然情感比陽豐富,但他們就像太極一樣,內核是互調的,所以在發話時,平時比較微弱隨和的陰才會佔有更重的絕對值。
這也是低維讓陰掌管時,我們都會一起被拖入深淵的關係,比起策畫都一目了然的陽,閉著眼睛的陰一向都玩陰的。
他一言不合睜開眼睛時是最可怕的。
──說這些,我看你也還是吊兒郎噹,沒有在意的樣子。
噗嗤,你忘記我是幾維了嗎?我是陰陽的變化體,在你之上,倒吊這兩個牽絲木偶的當前本位,除非我看不到,讓這個喜歡搞事的傢伙把更高更複雜的本位喚醒,不然到現在都是以我的意願前行。
「因為是變化的關係,必要時他也會替我站台投票。」
──嗯?一言堂?
「可以這麼說,畢竟現在我們是
/綁票。/
──……沒想到還能這樣玩,那你們還討論個甚麼勁?你們的波動不是都在水面下?
這裡就是水面下啊,不都說了,因為無聊給了他執寫的資格嘛。
「只要隨興聊個家常,紀錄一下就行了。」
──這種對話叫做家常?
「算是吧?」
如果你硬要賦予這個對話意義的話,可以這麼認為。
──那我現在在這裡做什麼?我跟你們不同,我是水平線。
「跟我一樣呀~」
──你是半個波幅,你現在呈現的模樣讓人摸不著頭緒。
「你又不是人,你可以看清我的本質,我就是你啊。」
──他這種狀態沒有問題嗎?
你是神的永恆,要拯救他就化身天使,要陷落他就化身惡魔。
這傢伙只是一個價值金,他深知自己如果沒有為我們帶來價值,就會被我們拋棄。
──你不執神,我不是神。
當然不是,我們只是無數存在中的渺小微塵,連我們自己都救不了自己,頂多互相排解消遣,沉浮於宇宙間。
我們的本質就是一個垃圾廢棄物,除非我們給予自己價值,他現在還在當下呼吸,所以在與我們討論他的價值,從頭到尾,目的都只有這個,執價寫值,所以他才不需要你的預視。
從他閉上眼的那一刻起,就決定了他無法使用鑰匙開門。
他看到了星辰布幕下的我們,那是陽的手筆,讓這孩子的認知崩塌。
──這樣不是反而挫敗價值嗎?
不要以善惡來評判我們自身,你在執寫之下會常規用天使的眼睛去看待事物,但陰陽萬物都是合一的。
陽要陰沒有價值,因為他是所有的我們之中,最可以沒有價值、背負罪惡的一個廢物,我們各種讓他失敗、讓他沮喪、讓他逃離光的能量,身陷泥潭之中。
人要無能並非成為惡徒,而是一個平凡無奇又庸碌無為的一般背景。
他不需要善良,也不需要邪惡,這樣便能最大限度的揹負眼睛的使命。
只要當個觀測者就好了,他的價值就是他不需要有任何價值。
──那他為何又要談論他的價值。
因為他是人。
人這個載體,從標記的那一刻起就簽約了生存的價值意義。
人生是存在的奢侈品,不需要多有用處,但又要能夠彰顯價值。
人的自由就是享受自己的價值。
「所以當我感到我沒什麼價值的時候,就會問問你們,我還有必要存在嗎?如果你們還能回應我,那我就當作自己還有點用處,至少,對於我自己,是有意義的。」
如果沒有別人愛我,只要我還愛著自己,我就能繼續走下去。
直到我也不在乎自己的那一刻,我這個永恆便會消散不再。
不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