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七日雜記 4：老家

今年中秋夜晚，是帶有美人痣的小巧姑娘。

烤肉前期過於專注，只盯著炭火，略有些忽略身邊的變動。直到後期眾人漸漸吃飽喝足後，我才起來走動，抬頭望見了那位可愛的月娘。在老家的位置看它，四周大山圍繞著，猶如眾星拱月的公主，不是特別亮，卻引人注目。光是看著它，心裡就很滿足了。也或許，是因為身邊的家人都在，我就滿足了。

老家，嚴格來說是父親的老家，以前我並沒有住過，這裡是屬於父親的回憶。以前的老房子如今只剩大門旁邊的紅磚牆，其他部份都是父親近年來改造的成果。雖有改建，但還是保留此處最自然的模樣，隨處可見花、草、樹木、竹子、山，可謂一處群山環繞的幽靜之地。

像是烤肉之處，鄰近大門牆邊，上頭有讓植物攀爬的鐵絲網，若是想看月娘，還得移位。牆角周圍種滿各種花草，總爭著向牆外面陽處生長。庭園中鋪著野生的小草，早晨或夜晚都是濕漉漉的，經過時猶如被人撓了一下，輕輕又涼涼的。最接近主屋的山體由一大片竹林構成，有風吹拂過時，總是發出嘎嘎聲，以及樹葉摩擦的沙沙聲，聽久了非常紓壓。

除了大門外，還另設置了一處小門，好像是以前老房子的正門。烤肉那天，我吃著手中的香腸串，突然望見小門外有兩雙飢渴的眼神，無辜的雙眼好像在對我說：怎麼不分給我？這兩隻鄰居飼養的小黑，完全融入夜色中，若不是那發亮的眼珠，根本看不見。

不過，有好也有壞，每次去到老家，白天若是艷陽天，必然熱得昏頭，只能躲在涼爽的主屋中，偶而出去晃晃。此外，山中多蚊蟲，每次一定被個頭超大的黑蚊伺候，滿是紅豆冰，好幾日都消不退；且，有各式各樣的蛾、蝴蝶、螳螂…等等，以及不知名的生物會突然竄進屋內，連睡覺時都會霸佔蚊帳，讓人嚇一跳。

雖然每次回老家都難以入眠，但總歸習慣了，漸漸對這裡產生了安心感。其實，在這個地方待得不多，過年時、假日時，但在這些重要日子、平常日，都是與我的家人度過，這才是讓我對老家產生認同的原因。亦如今年中秋，望著嬌月、伴著家人，實乃人生中一大幸事。

—待續

封面圖來源：本人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