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城速寫｜扛著桶裝瓦斯師傅

停等紅燈的時候，路邊開來一輛機車搖搖晃晃的停在我旁邊，他的後座上載滿了桶裝瓦斯…。或許的天熱的關係，機車駕駛捲起褲管散熱，穿著襪子與拖鞋有不太協調。不修邊幅的樣完全無畏他人眼光。

曾經跟這些扛瓦斯的師傅們聊天，他們告訴我，一般來說會叫桶裝瓦斯的住家客戶多數是沒有電梯的公寓，他們扛一桶瓦斯到你家，只賺微薄的幾十元，不管二樓、三樓、四樓，他們都要扛上去。十多公斤的瓦斯桶扛在肩上，並不如想像中的輕鬆，我從他單薄的背影中感覺到他的背脊已經變形，沾著灰色油漆斑點的長褲上施力的雙腿略以蹣跚，就這樣上樓、下樓來來回回的搬扛著，然後繼續趕往下一家。

往往在接近中午或是傍晚時間是他們最忙碌的時候，這個時間也是家裡要煮飯、洗澡的時間，顧客都是最緊急的時候，可能鍋裡的菜餚還在半生不熟間突然沒了瓦斯、可能一家人正等著要吃飯沒了瓦斯、又或是洗澡到一半滿頭滿身的泡沫間沒了瓦斯，所以這個時間都是最緊急的時候，他們沒時間喝水休息，一接到電話就要急送出勤，一桶一桶數十公斤的瓦斯桶像是堆高積木的搬上車，穿梭在巷弄之間，已經變成一種日常。

回到眼前這位趕送瓦斯的師傅，面對這樣的生命形態常會引起我的注目，他們沒有豐碩的學歷知識，用的是基本的勞力換取每桶數十塊錢的收入，肉體上堆積著長期被瓦斯重量壓到變形的軀體，仍舊日復一日的扛著，這是一群在我們生活間穿梭的生命，你從來不會記得他們的臉孔容貌，但沒有他們的付出我們生活會出現大麻煩。

下次在路上看到扛瓦斯的師傅時，請再注目他們一眼，感受那個經歷過艱苦的生命形態，畢竟生命中沒有故事的人是無法被歌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