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廻旋曲

Juliet：

你以往老不信任的對我說：「什麼都不怕，只怕你……」其實我已一再表示守護你的意願，希望你堅定追求理想的信念。千萬別讓快樂永遠拒絕我們，好嗎？

昨夜和葉至實踐堂聆聽「這一代的歌」現代民歌音樂會。當舞臺一暗，一束幽靈般的白光聚在年輕歌者慘白的面孔，橫笛柔美的聲音輕輕揚起，歌者撫弄著古典吉他，吟唱出的竟是余光中的《廻旋曲》，這唱出我此刻的心情。歌曲淒豔慘絕，那聲聲橫笛及吉他清脆的音符，像短小而犀利的鋒刃，輕輕劃在我受創的相思的脆弱的心坎。激動處，我全身血脈賁張，神經繃緊，不能自已。當絕美的琴音戛然而止，眼淚竟奪眶而出。

走出實踐堂，虛脫般，全身空空洞洞。唯有餘音廻旋，想著一朵蓮。

回到家，再翻看詩集中的《廻旋曲》，情緒不堪撥弄，又激盪不已。

莫可奈何，你是那蓮。仍展著去年仲夏的白豔。我已溺斃。

喬 1977年7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