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10|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小說 多數暴力/自由]

序、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偏遠的地方,有一間偏遠的學校,裡面有一個小小的班級。 這個小小的偏僻的班級曾經換過很多個導師,有認真經營的,有隨意放生的,不約而同的是導師們都十分嚴厲,只要一有騷動就會用很可怕的處罰來對付學生。但是學生們沒有怨言,因為大部分的人並不懂什麼叫做『反抗』,只有少部分覺得不對勁的人們想帶領多數被動接受的人們發出微弱的抗議,但是不意外地,這些聲音很快的,有些被導師派來安插在班上的抓耙子給舉發後失去了蹤影,有些堅持到最後一刻仍張開嘴,發出聲嘶力竭的吶喊卻消散在班級的角落。一個又一個的想改變的人出現了,然後又消失了。學生們的意識儘管再遲鈍,也在這樣淺而易見的變動下有所成長,也知道了所謂『權益』為何物。 順帶一提,這個班級的學生大多是轉校或轉學生,真正原班級的人少之又少。外來的導師及學生視原班級的學生為不良,用各種手段各種規則想將他們導正為『好學生』。同樣的,有些人接受了,有些人反抗,不變的是反抗的人也從此消失在班上。 在這個班級認同及共識飄渺了一段時間後,又來了一個新的導師。 新的導師之前所待的學校正好是班上大多數轉校生的學校,因此大家一開始都很歡迎這個新老師,覺得倍感親切。然而事情似乎不像學生們所期待的那樣,新的導師又帶來了一批轉校生,還對班上的大家說:『我們要一同團結對付之前的學校,他們的校長用了不當的手段趕跑了我們,我們總有一天要奪回來。』學生們迷迷糊糊的被導師高昂的情緒給帶動,拚命的點頭說好。新來的轉校生很受導師青睞,班長副班長都交給了那群人來擔任。大部分學生們一如往常的安靜的順從了這個安排,少部分的學生們一如往常的起身反抗,還有一部分的學生認真的為導師做事,只為了讓自己能在這個班級活下去。於是導師對這些用功的學生說:『你們很棒,你們的努力值得被讚揚,這些糖果給你們吃。不過現在班上狀況還不太理想,我先把其中一部分的糖拿來當作班費,剩下的等以後穩定了,再還給你們,好嗎?』那些學生,姑且叫他們『小老師』好了,雖然覺得有點委屈,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有什麼損失,便答應了導師的提議。 時過境遷,班上有些人畢業了,也有些人不想面對的轉學了,而當初那些默不出聲的人們發現不對勁了,明明我們在這個班級待的比較久,為什麼是外來的導師掌握班上的事務?他們開始抗議,罷課,對著全班同學說著冠冕堂皇的口號。 『我們才不需要奪回之前的學校,我們只需要自己獨立成一個新的個體就好了!』 他們高亢的語氣帶動了多數人,拿著火把逼迫了新導師下臺,自己當上了導師。 『我們要擁有自己的班級名字。』 他們說,然後把掛在教室外頭的名牌拆了下來,掛上另一個嶄新的名字。 『我們要自由,要平等,更要為自己作主。』 他們說,不管之前的學校如何的對他們叫囂威脅。 『我們需要經費來做這一切改變。』 他們說,然後將前任導師答應還給小老師們的糖果,部分拿來用於他們所謂的『改變』。 小老師們急了,向高高在上的他們說這樣不公平啊,這是導師答應以後會還給他們的糖果。 『那我們覺得這樣公平嗎?沒有做任何事情卻能拿到糖果,這不是我們要的平等對不對?』 他們對著其他的學生這麼說,完全不在乎小老師們之前與導師做了什麼樣的約定,只認定擺在眼前的事實就是如此。 『對啊你們這群貪吃鬼,有糖果就不錯了』、『你們是不是跟之前的學校有勾結,就跟前任導師一樣?』、『怎麼還不畢業,都待那麼久了』、『莫名其妙欸,我們沒糖果的都沒抱怨了』… 小老師們的聲音很快的就被其他的學生壓下來了,不僅如此,他們還被當成是班上的異類,不斷被施以鄙視的目光及羞辱的眼神。 這就是他們所謂的『公平』嗎?小老師們默默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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