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
2022-01-29|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老三創作中⋯短篇小說《無視》

是爪子⋯吧？
下班途經施工地，發現覆蓋地上的鐵板邊緣探出一隻小小的爪子（？）宛如枯朽枝枒，了無生機。
是老鼠的爪子吧？活的還是死了？
被鐵板壓死了？還是想鑽出鐵板與地面的夾縫而卡住了？
至少可以確定，此時這爪子一動也不動。
小巧的掌心，延伸出四根細小的指頭，就像人的手一樣，雖然只有四根指頭。
或許真的是個人，一個佝僂老朽的矮小老人，說不定是小人國的巫婆。
在這陰鬱濕悶的天氣，車流駛經施工處揚起陣陣沙塵，抑鬱的環境下，思想的散發僅能與下水道的老鼠、詭異的小人巫婆產生連結。
怎麼也無法與亮麗閃耀的精靈搭上邊。
真是不快。
那麼⋯我該救它出來嗎？
或許不該說是救，與道德、同理心、善意無關，而是心裡的好奇心作祟，想一探究竟，就如大多恐怖片一樣，明知有危險仍要深入。
出於本能對未知的吸引，猶如飛蛾撲火。
拾起地上的枯枝，顫顫地伸向那爪子。
是死？是活？會動嗎？或掙扎？亦是縮回？是老鼠？還是小人？
探出的爪子撓出許多不解困惑。
就像薛丁格的貓，沒有打開箱子永遠無法得知答案。
如今箱子已掀開一小縫隙，由內而外瀰漫出詭譎的誘惑。
從內伸出的爪子使想像更加沈淪。
無預警地動了一下，被午後落下的雨點不偏不移地擊中。
滴滴答答，碩大如豆的雨打了下來。
嘩啦！
傾刻滂博大雨，激起水霧。
顧不上腦裡的胡思亂想，護住懷裡的包，起身奔跑。
要是手機濕了就麻煩了，要是借來的書濕了還要賠償。
這雨來得真不是時候，差點就知道了什麼。
知道什麼呢？
——————————————————————
念頭就像不為人知的種子，即使不去在意、不去發想，仍受明示暗示的灌溉默默生根發芽，直道…
它的存在無法忽視……
不知從何時開始，在轉動眼球至眼角餘光時，時不時會撇見一閃而過的黑影，速度之快，懷疑會不會是錯覺。
直到那次後…
在睡夢迷濛之際，忽然感覺綁手綁腳，有所束縛。
鬼壓床？
日復一日地上班，做不完的工作、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家務事堆積如山。
或許是生活疲勞所引起的，科學上好像有這麼一說「睡眠癱瘓」。
無論是何者，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
嘰哩呱啦，聽不懂的語言，用著難聽的聲調貌似在交談。
微微撐起沉重的眼皮，模糊視線中不見嚇人鬼影，而是數個矮小人形生物圍繞身旁悄然蹦跳。
歡快舞蹈著，像是抓捕到獵物般慶祝著，而我就是那個獵物。
醜陋的小矮人舞至一個階段停了下來，群體慢慢靠攏，期待且肅穆地高舉手中細針般的利器，更加貼近我身側。
懷著惡意的貪婪，猛然扎向我。
啊！
彈坐而起。
流了一身冷汗，檢查身體沒有發現任何細小的傷口。
長吁了口氣還好只是夢，倒頭繼續睡。
一道像是躲避不及的小小人影從房門口閃進客廳。
不是老鼠或是什麼，很清晰的人奔跑的模樣。
應該…夢還沒醒吧…
自此……
在目光所及的邊緣，角落總會探出小人。
或許他們一直存在，但！對你而言就像童話般活在想像中。
在發現他們後，就成了無法忽視的現實，而非若有似無。
他們就此闖進我的視野、生活、生命⋯
不像幫忙鞋匠的小妖精，不是小人國童話的美好。
時不時地干擾作祟，驅之不走的耳邊呢喃。
譏諷著、睥睨著。
擾動持續緊張的神經。
別試著找尋他們的蹤跡，他們一直都在，等著你去發現他們。
進而大膽妄為地侵入你的生活。
別嘗試發現黑暗夾縫中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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