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菜的名字

「高麗菜！」

「空心菜！」

「青花菜！」

……

在自助餐廳點菜的時候，光用手去指怕不夠清楚，往往同時喊出菜名，以免夾菜的人夾錯。

過年期間採買年貨，買完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於是就近到馬路對面一家沒來過的自助餐廳用飯。

照例的一道主菜加三樣配菜。我們外食族長期被教育要營養均衡，吃自助餐必點一道綠色蔬菜。餐檯上一盤剛炒好、還冒著熱煙的青菜看來十分可口。

「小……小……呃……白菜？」眼前的翠綠蔬菜看似熟悉卻有點陌生，因為雖然已經碎屍萬段，還是看得出來枝葉粗大，跟平常的「小」白菜不是同一個人，應該是表兄弟姊妹之類的。

「嗯，蚵白菜啦。」打菜的阿姨親切微笑。

我覺得有點丟臉，常吃的青菜卻叫不出名字，擺明是五穀不分四體不勤的都市俗。

找了位置坐下，不一會兒，中午休息用餐的上班族大量湧入，點菜聲一個接一個。果然是長期被教育要營養均衡的外食族，果然是剛炒好、還冒著熱煙的青菜看來最是可口，幾乎每個人都點了跟我一樣的這道菜，只不過啊只不過……

「青菜！」

「那個菜！」

這些人連「白菜」都喊不出來，甚至還有人直接喊「綠色蔬菜！」，而且不只一個，起碼三、四個是這樣叫，直到我吃完開始收拾，都是如此。

心裡微微得意地拿著空餐盤丟回收，啊！至少我還知道，青菜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