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5-23|閱讀時間 ‧ 約 8 分鐘

你敵我不分,還是人嗎?

近期休憩時間被Youtube推薦看了知名韓國綜藝節目Running Man的片段。 裡頭諜對諜或分組競賽的有趣搞笑企劃,讓身為創業業者的我在面對目前疫情與通膨雙壓力下,有了許久不見的大笑。 大笑之後,突然覺得目前國際發生的兩大紛爭俄烏與以色列槍擊,跟這些競賽節目或活動都有某方面雷同,而歷史似乎也不斷重演,回到十年之前。
The road to hell is paved with good intentions. By Socrates
人類是合作的動物,透過合作可以去防禦捕獵野生動物、收割作物。 人類文明與科技的發展都源於合作,合作要素就是信任,信任則源於人類的「利他」心態。
這種互惠的天性,放到群體是很自然的,「你幫我,我幫你」我們有共同的目標或共同的敵人。
但從群體中回到個體,個體卻不一定會無條件相信或幫助他人。 這種弔詭的矛盾,說明「利他」並非天性,更像是為了可以生存在競爭中而產生的人性,更是一種身份認同。
從個人回到團體,人之所以結盟、組隊,不僅僅為了共同利益或對抗共同敵人,更多的是在這些誘因都沒有的情形下,就成員的相似之處作出界定。 可能有相同種族、膚色、年齡、居住地等,這些團體成員有而外頭沒有的標記帶有某種力量,能夠在個體與個體之間建立互信的心理。
這種情況在很多地方都出現,股市裡的多軍與空軍、政治的右派與左派、明星的粉絲與酸民,擴大到宗教與宗教之間,這種群體內利他而群體外排他的心態,使人帶著歧視或武斷去看待其他非我群體的人。
可能會認為這樣的分裂並不助於人類發展,但與所認知的相反,這種分裂的力量卻能更強烈凝聚群體的力量,產生更強烈的群體認同跟忠誠。 就像很多日本少男漫畫主打的「羈絆」產生更強大的力量,這點在許多團隊運動項目更明顯,像英超足球隊與對之間球迷的對抗。
我們可能有看過某些報導,離現實較遠,誤闖原始部落的人被原住民殺死;近一些,同地區的幫派火拼,裡頭敵對成員甚至就是隔壁鄰居。 這些人彼此鬥爭的意圖有時僅僅是你與我不同,你所屬與我所屬的不同,這樣的偏見就產生殺意。 甚至我們在一些恐怖份子的新聞報導可以看到,恐怖份子處決之後對於處刑者的歡呼與讚賞。
這種群體擁護、盲目的忠心、附和,讓人在非理性的情況下就做出決定。 在大腦活動研究裡也發現,去詢問這些人所屬群體的盲目現象時,大腦反應的不是負責推論的區域,而是負責情緒的腦神經迴路。
我們都自以為理性的看待事實,其實很多時刻都是以情緒來過濾事實。 這些都是為了保護、支持與自己切身相關的團體,這意謂了可以從個體的人性中看出其群體痕跡。

我的家庭真可愛

我們生命中的第一個群體,家庭。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解釋了個體是自私的,那影響家庭群體不常發生鬥爭,反而有犧牲奉獻,那不免要提到生物學家William D. Hamilton的親屬選擇。
血親與血親之間必定具有相似的基因,父母親與我有一半相同的基因,而兄弟姊妹與我也是,再者表兄弟或堂兄弟也有12.5%相同的基因。 而基因要能夠增長下去,必須透過繁殖行為(除了少數可以自我繁殖的生物),因此同基因的家族成員為了確保基因能夠繁延下去,確保基因延續最大化的好處,會出現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情況。
我們如果吃飽,會希望自己的兄弟姐妹父母都吃飽,這行為也確保了家族基因繁衍的機會。 而這這邊僅簡單解釋,親屬選擇裡頭還有牽涉基因優劣、強壯等差異,就可以說明父母偏好特定小孩的緣故,為了讓機會更大的孩子提高存活率。
小自蜜蜂,工蜂不能夠繁殖卻會幫女王蜂養育幼蟲、築巢防禦,都源於他們都來自同一個母親、同一個基因。 在個體利益與群體利益的衝突下,分工合作、犧牲奉獻能夠確保族群的延續性,這種對自身有害卻對群體留存有大大助益的遺傳便會在物競天擇中被保留下來。
親屬選擇也被用在說明同性戀出現的可能原因之一,個體同性戀可能對於基因繁衍產生困難,但在家族上同性戀往往扮演照顧者的角色,給予家族晚輩更多一倍的照顧,身邊都可見同性戀者對於姪兒的疼愛更甚於他的父母親。

因為偏見,我們才再一起

社群網站發展後大家才意識到的一個名詞『舒適圈』,有同樣嗜好、同樣品味的人群一起,看似沒有特別重要的意義,但不妨礙裡頭有人硬是賦予群體與群體外的某種差異。
上回提到的《The Social Atom 隱藏的邏輯》提到了一個賽局臆測實驗。 將人隨機漆上顏色,且個人都是一樣的,不會比較不合群、也不會比較會騙人,與顏色不相關。
所有人打散到四處,讓他兩兩互動,直到每個人都至少與他人互動一千次以上。 結果發現只與自己同顏色合作的人是相對較成功的,而且最終有3/4的人都採取這種帶有偏見的策略。
原因其實也是隨機發生,不同顏色的人並不乏互動愉快,但同樣的同顏色的人也是,反之亦然。 這邊看起來具有相同偏見的人本就容易互動,跟顏色無關。
但在沒有偏見的其他人眼裡,他們嘗試與人互動卻碰釘子,這時邊會觀察周遭互動良好的人,並理解偏見對於社交成功是頗為有效的,而在不熟悉的狀態下顏色成為偏見互動的敲門磚。 隨著時間同質性漸漸擴大,會讓大部分的人開始安居在自己的顏色圈圈內,而不同顏色的人對於打入圈圈幾乎無計可施,只得回去尋求相同顏色的互動,偏見更加擴善。
顏色只是一個實驗的表徵、標籤,在現實社會裡不管是什麼,有可能是穿著、口音、支持相同的政黨等,這些一開始看似不具有影響個人互動的識別偏見,最終都有可能形成人合作的力量,沒有任何意義的記號,最後承攬了群體的意義。
一個心胸狹窄的世界,只有心胸狹窄的人才能存活,這種「ethnocentrism 我族中心主義」主張的,有相同偏見、社會、文化、規範的人,更容易對彼此的行為有共同的預測,單單這一點就容易相互協調、合作,而這種好處往往都讓族群有更大的生存能力。
就如「舒適圈」的朋友往往都容易接梗,互動上輕鬆且愉快,彷彿我說什麼你都懂,能夠預測未來的發展,讓人類放下警惕、相互依賴、信任。 當然,現實社會並不是項實驗裡面那樣偏頗,如同實驗回歸到個人,生活在周遭的人具有各種不同偏見與身份,並不會完全依賴偏見互動,而這種健康的互動環境往往倚賴著更強大的社會規範,比如國家。
911事件前小布希民調低於50%,但事件之後民調一度高達90%,這種國家危機帶動國家元首的支持度,不只出現在過去,也發生在現在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 這種立基於種族仇恨,往往都代表了正常社會體制規範的崩解,人們不再經濟、商業、社群、興趣來維持關係,往往選擇一套原始的方式,去選擇可以相信、互動的人,過往認知的人而平等,以及判斷一個人是否可以信任的一堆社會化複雜標準都喪失,其他種族的外來者每個突然看起來都十分危險。
美國歷史學會主席亞當斯(Henry Brooks Adams)說道『政治總是在有系統的組織仇恨,不管他自稱是什麼』 我們不能說社群偏見、種族不信任或政治體系會導致戰爭或暴力衝突,但所有滅絕的事件裡,這些決定性的行動的背後往往源於某個政治領袖或政黨。
開頭引言提到通往地獄的道路充滿了善意,一個看似無意義的偏見、政治目的、行銷手法,往往在發起者身上都是善意,可能為了群體未來、利益,但同時伴隨著對於群體外的傷害。 大自戰爭、小自社群網紅,在人類的歷史上,確實不斷存在著一些掌握力量的人,這並不是因為他們多有力量、智慧,而是他們成功操控了社會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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