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上篇03)

我希望時間過的快一點

快到一眨眼

你就來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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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睜開眼睛看看吧。」他靠在我耳邊低聲的說著，有點癢。我睜開眼，探頭探腦的查看，但手依舊緊抓著他，海裡的能見度很低，一片黑漆漆伸手都不見五指。餘光瞄見，有個小小的亮點正在靠近我們身邊，我仔細一看，是一條小魚。那條小魚像精靈一樣，游過的地方慢慢出現其他亮光，四周開始變的明亮。所有海洋生物的身體都在發光，有的是斑點，有的是條紋，甚至有不規則的光點。

「雖然白晝的海屬於人類，但當夜幕一降臨，整片海就是海洋生物的天下了。」祂微笑著看著四周的光芒，看的出來祂很喜歡，我也是。

「他們好漂亮。」我看見ㄧ隻發著光的海馬輕碰了我的手臂，心情異常的興奮。我拉著祂的衣袖，要祂也看看這隻海馬。抬頭發現，祂看向我的眼神裡有著寵溺。然後笑了出來，我紅著臉有點不好意思，這樣顯得我像小孩子一樣。

「去吧!他們很喜歡你，我在這看著，放心玩吧。」祂鬆開我的身子，我才發現從剛剛開始我們就一直抱在一起。我朝祂點了點頭後小心的邁開步伐，身旁的小魚小蝦靠了過來輕啄著我的髮絲和皮膚那感覺癢癢的，我笑了出聲。遠方的鯨豚也游了過來，我和牠們共游在海裡，時而上竄下跳，時而跟著海流輕飄。而祂就坐在附近的石頭上，目光不停追隨著我。我朝祂揮了揮手，得到了祂的回應後，轉身繼續和海洋生物們玩耍。有多久我已經沒有這麼放聲笑過了，不用思考我怎麼會在這，也不用想著這裡怎麼會有深海的鯨豚。在祂身邊這一切都很合裡，唯一不合理的是我想和祂待在一起。在這裡的時間流逝的很慢，我想許我的第一個願望。

「我的第一個願望，希望這裡的萬物能永生永存，不被破壞和傷害，祢也一樣。」我在心裡這麼說，我知道祂能聽到，我朝祂的方向看去，祂先是驚訝後微笑點了頭。我依稀聽見祂說「一切將如你所願。」

再次睜開眼時，身體沉重的無法動彈，喉嚨乾的無法開口。能吸進的空氣也很稀薄，房内充滿著許多儀器的聲音。

「難道這一切都是我在做夢？」我在心裡想著，不過這個夢確實很美好。

「不是做夢，但是你的時間要到了。」一道聲音從身旁傳來，祂握著我的手，眼神看起來有點悲傷。

「神明不是看過許多生死嗎？你為什麼是這個表情？」我在心裡嘲笑祂，但更多的是心疼。祂没有回話，只是加重了手的力道。

「變成鬼魂也能看的見你嗎？我們還可以待在彼此身邊嗎？」我好奇的問。

「不知道，我的身邊從沒有待過其他鬼魂，但鬼魂需要輪迴。」祂眼神看起來更悲傷了，言下之意就是不能，對吧？

「那我的第二個願望，變成鬼魂以後我還要繼續待在你身邊。」我使出全身的力氣握緊祂的手，願望就是要用在不合理得事情上才顯得特别，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成真。

「哈哈…真是胡來，但…一切將如你所願。」祂將我們緊握的雙手貼近臉龐，以往我的體溫比祂高太多了，但此時我卻比祂更加冰冷。還要想想最後一個願望的，但我逐漸失去了意識，在即將闔上雙眼的那一刻，祂說「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