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10/04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距離產生喜悅 : 賈克大地 Jacques Tati

  • 1949年 節日 Jour de fête
  • 1953年 于洛先生的假期Les Vacances de M. Hulot
  • 1958年 我的舅舅 Mon Oncle
  • 1967年 遊戲時間 Play Time
  • 1971年 車車車 Trafic
  • 1974年 遊行 Parade

群像風景
將日常生活細膩的觀察結合荒謬詼諧的劇情設計,以單純的肢體傳達訊息。賈克大地在笑點的刻意安排反而顯得單純可愛,而這也恰好證明了他對幽默的熟稔跟掌握。
我特別喜歡五至八秒間描寫群像的鏡頭,聚集在度假飯店交誼聽的客人 : 打牌、織毛線、讀報和閒聊(〈于洛先生的假期〉)、以及在雨天等候紅綠燈的轎車駕駛和車窗前雨刷(〈車車車〉)。賈克大地喜於用群像風景的手法作為換場鏡頭,同時融合對日常生活的小發現,這也逐漸成為電影風格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在作品〈遊行〉中,以半紀錄片的手法回歸最根本的喜劇元素以及群像演出的極致。在劇場中,演出的藝人或是觀眾都是表演的一部分。片尾的孩童上台把玩藝人的道具;每個人天生都有自娛而娛人的能力。作為賈克大地的職涯謝幕作品,把喜劇的組成濃縮到最純粹、原始的模樣示人,更貫穿了他的電影想呈現的主旨。

時代陣痛
賈克大地的電影可以明確的感受到時代更迭的溫度差。在〈于洛先生的假期〉中有數分鐘拍攝于洛先生自駕舊式汽車不斷被後方來車超越的長鏡頭,這段刻意安排明確的顯示導演賈克大地對舊時代的眷戀;而片尾只有兩人用心治裝而全身心投入享受的化妝舞會,隱晦的描述賈克大地對於文化認同和浪漫情懷在當代的背景下是曲高和寡的。
〈我的舅舅〉中于洛先生姐姐居住的現代風格獨立別墅、電動車庫和自動化廚房設備;對比于洛先生獨居的三層樓梯公寓,旁邊還有傳統市場和沒拆乾淨的紅磚牆。 遊戲時間中的高級公寓擁有整片的櫥窗式玻璃,行經的路人可以隨意窺探。設計博覽會中加裝照明燈的拖把、便於上妝的翻蓋式女用眼鏡、傳統石柱製成的垃圾桶。這些細節著實犀利而不留情的嘲弄戰後時期的工業化以及對文化根本的衝擊,滑稽的安排卻也隱藏著冷面的批判。而這種對戰後自動化、科技化的不信任最大限度的顯現在節日中。面對戰後居功的美國以及其文化進行強力而諷刺。

小結
影展末,觀看的正好是賈克大地的〈遊行〉。雜耍的演員、合奏的樂團總令我想起小時候居住的社區,大廳是對外開放的。清早會聽到閒人暢意聊天與上班族踩高跟鞋行經的聲音;如今搬到大馬路旁的社區,半夜車聲微微,警消鳴笛則顯得刺耳,對街喝醉的情侶吵架聲偶爾入夢。專注是一枚結,而節與結之間由織品紋理交錯串連。觸覺無法喊停,細細撫過便後沉入另一分心的維度。於是生活儼然而成,時代儼然而成。
劇情有停損、角色可以剖析,然而在一場連著一場,交疊錯綜的人生幕間沒有一個角色能當一個全身而退的旁觀者。我們集體演出,卻擁有各自的獨白,無論是何種時間單位,都演示了一 場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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