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爾本旅居日記：飛機

搭飛機的時候我通常不喜歡窗邊的位子，因為進出時都需要配合旁邊乘客的作息。所以這趟旅程坐在靠窗位，確實是十分久違了。

這次在飛機上我睡得不多，很多時間往窗外看。起飛時是下午五時，天空正要從白日轉變為暮色，飛上天空以後的景象，像是雞尾酒的漸層一樣。淺藍的天空綴有稀疏的雲，像拉開的棉絮，絲縷悠長；藍色的上方是粉色、橘色、黃色直至白色。

而抵達時已是純然的晚上，新加坡的夜景像許多大城市的夜景一樣，在一片黑暗中點起點點燈火。人們可以單以夜景辨別出一個城市嗎？

可以確定的是，只看夜景大概很難判斷夜深的程度。離開時已是凌晨，起飛後的窗外與抵達是看起來並無不同。城市的燈火難道是不會熄滅的嗎？

在一片黑暗中睡著，醒來時我們已在雲的上方，可以看見模糊的陸地。看著陸地移動的速度，會有種幾乎沒有移動的錯覺，要不是已知飛機是以極高的時速飛行，差一點就會覺得時間好像很慢。

下方的雲，有時候像棉花、有時候像海浪、有時候像沾過水又風乾的衛生紙，如果以前地科學得好一點，就可以看著雲來判斷天氣，可惜現在我已經遺失了這個技能。神奇的是，所有的雲都停留在同一個高度，而只有當我們在空中俯瞰，才會發現原來雲層之上還有那樣大的空間，那是雲到不了的地方。

雲上的空間沒有網路，旅人只能一遍一遍翻看手機裡的照片。生活的碎片在散落的雲朵之中拾起，好的時光、藍天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