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和辦公室午餐之約完畢,翊晙在椅子上旋轉起來。手機播著音樂,整理著桌子的政源說這是翊晙那傢伙愛唱的歌,泡著咖啡的頌和稱那是她的愛歌,躺著的碩亨眼也不睜地搶答:「這是我的歌。」翊晙對他說吃完飯馬上躺下來會得到逆流性食道炎的。
雋婠連連呀了幾聲,「你們知道嗎?我很會唱這首歌。」XDDDDDD 他問這不是COOL的《阿羅哈》嗎?他張揚地笑著自己可是唱哭了好幾個人。「是啊,在夏威夷。」政源道。此語引起頌和的注意,雋婠忙無聲要政源別說。
政源握拳,一副很想昭告天下的樣子,連碩亨都翻身起來問在夏威夷發生了什麼事吧?翊晙也贊聲稱一定有啊,他通過專科醫生考試之後,在夏威夷待了一個月啊。此時雋婠正與政源眼色角力中!翊晙起身弄掉了頌和的東西,她眉頭皺起,拍打他的背要他不要動啦!「唉唷。」翊晙佯裝扶腰了一下。XDDDD
雋婠咬牙說翊晙那小子從高中的時候就很有名,十個班級的人都是他的朋友,又吵又散漫,一刻都安靜不下來。頌和偷笑著喝了口咖啡。雋婠說真不曉得他怎麼有辦法每次都考全校第一名。翊晙彎腰拿了罐水,得意洋洋地說這種人現在被稱呼為風雲人物,然後指著又入睡的碩亨說他是邊緣人。「我現在正在欣賞音樂。你這個風雲王八蛋。」碩亨平靜罵道。
護理師問冬天又選了李翊晙醫生的手術嗎?冬天稱對。旁邊的醫生問她該不會喜歡李翊晙教授吧?冬天亦稱對,隨手拿筆將瀏海往後夾。他們詫異地盯著她,醫生說翊晙有孩子了,冬天抬頭問那又怎樣?醫生只得稱沒事。冬天開心地攪著面前的兩碗泡麵。
頌和盤起腿坐在沙發上問他們有表演過《阿羅哈》嗎?政源大笑說當然沒有,他們根本沒上台表演過。「我們可是有良心的。」一旁擦著眼鏡的雋婠賊笑著。政源說他們為了要表演那首歌,熬夜練習了一整個晚上;他指著翊晙說沒想到那傢伙當初把他們登記成了喜劇社。雋灣瞇起眼抱怨那傢伙還在表演當天才告訴他們,說他們是什麼隱藏王牌,所以沒出現在海報上。他稱幸好他走運當上醫生,不然肯定會成為騙子。
在碩亨衣服上寫著東西的翊晙冷靜地指出以他們的水準當然是喜劇社,怎麼會是樂團?要不是他,他們早就在表演的時候被打死了。碩亨發現扯走衣角要他別鬧了!政源認真相信他們才練三、四年,能有那種水準算是很好了,雋婠也自認為很好了。翊晙仍笑稱他們膽小如鼠,從表演前一星期開始就嚇得手抖個不停,「我還以為他有手抖症。」他拉起碩亨的右手。他說碩亨的手抖成那樣,他還很擔心,他之後實習該怎麼辦。碩亨要他不要編故事了。
頌和笑問他們真的那麼差嗎?他們自己練團時很不錯啊。政源稱自己練團跟上台表演感覺會一樣嗎?雋婠也說就像《搞笑演唱會》一樣。無聊的翊晙拿起頌和的鞋子比劃著,當雋婠說起翊晙為了教她貝斯,結果出現憤怒調節障礙時,「該死,現在想到還是很氣。」翊晙氣得摔了頌和的鞋。
頌和辯解自己才沒有那麼差勁!還有⋯⋯他很會彈,但是很不會教人。碩亨翻過身說他還是很喜歡翊晙的歌聲。「就是說嘛。」得意的翊晙表示今天唱給他們聽。他不死心地約著大家下班後去唱歌吧。
「好啊,都不要去!」翊晙鬧脾氣站起身,怒斥他們這些傢伙是怎樣?他們以為他是很閒才找他們去唱歌的嗎?「我也很忙。」他賭氣說自己要跟羽朱去看電影,陪他一起畫畫還要跟他去喝泥鰍湯。「搞什麼啊?我也不要去了,我不去,可惡!」政源笑著看他摔門離去。
翊晙牽著羽朱的手來到KTV前,他要羽朱猜這是什麼地方?「夜店?」咬著熱狗的羽朱答。翊晙立刻問誰教他的?羽朱嘴裡邊嚼著,邊說是終結者姑姑跟他說他以前都住在叫夜店的地方,「夜店常客。」翊晙聞言面部扭曲,抿著嘴歪著唇低下身對他解釋爸爸以前住的公寓叫做夜店,不過不是這裡。XD
他問他知道爸爸有組樂團吧?就像是《超級飛俠》一樣表演唱歌跳舞,他也是一樣。他燦笑著對他說這是他第一次表演的地方,可以說是他奉獻青春的地方。翊晙站起身忽然覺得有點感傷,他眼中含淚,手捂著嘴看著眼前的建築物。羽朱開口請他再買一根熱狗,本來沈溺於回憶的翊晙被拉回現實。XD
碩亨睡到倒在雋婠肩上,雋婠撞開他,政源搶過點歌簿。他說碩亨早上吃了三顆牛黃清心丸,頌和驚訝地問因為要表演嗎?政源解釋他本來就是宅男,有社交恐懼又是蟄居族還有一個是⋯⋯「膽小鬼。」碩亨自己補足。政源稱對,這四種都有,大滿貫。
雋婠順勢坐到他身邊拿走歌本,政源不悅地大吼換他了啦!雋婠說有人拜託他,要他等一下啦。政源數著順序,他先唱了,楊碩亨在睡覺,然後李翊晙、金雋婠、蔡頌和,接下來又輪到他了啊!「你真的很愛數耶,你這個變態。」雋婠不甘示弱。
不要擔心。我相信。無論何時。我相信。我都不會忘了這一刻。在我的懷裡。我相信。(翊晙數著拍子想將歌的主導權拿回,他才唱了一句,其他三人也跟著起身唱。XD 翊晙無力可回天。他在後面喊著大家坐下來,要他們不要激動。)
妳(你)點亮我的人生,妳(你)是我人生的唯一,即使我會失去一切,我也不會後悔,以只為了妳(你)的,永遠不變的愛。(哦~~四人像喪屍一樣再度湧上。XD 翊晙無奈地蹙眉看著眼前的他們。碩亨是最含蓄站著的那位,其他三人非常之亢奮。)
現在對我來說,最寶貴的不是我,而是妳。雖然光用說的無法展現我的決心,但是我只愛妳一個人。有時像朋友一樣,有時像情人一樣。我只愛妳一人,直到我闔眼的那一天。(碩亨終於忍不住從頌和手中拿走麥克風,念起零零落落的rap。三人無奈地盯著他,翊晙在後亦無奈地盯著他們。「不是說他內向嗎?」雋婠斜眼瞅著政源。「服藥過量。」他給出答案。)
相信我們總是一體,相信我們不會動搖,傷心也一起,快樂也一起,希望我們都能一同分享。(他將麥克風還給頌和,退回她身後。翊晙在後試圖要指揮拍子⋯⋯他對搖擺的他們說慢一點。)
我答應妳。我相信。當妳難過的時候。我相信。我會成為妳(你)的庇蔭。我會讓妳。我相信。在我懷裡的笑容,永遠不會失去光芒。因為妳(你)的愛如此甜蜜,妳(你)是我的一切,我不是因為沉浸在初夜的甜美,才隨口說說而已。我不會改變,我只會注視著妳(你)。妳(你)點亮我的人生,妳(你)是我人生的唯一,即使我會失去一切,我也不會後悔。以只為了妳(你)的,永遠不變的愛。我想要的,只有妳(你)的愛。(翊晙終於忍不住向前加入他們,五人一起唱得非常開心。翊晙還將麥克風高舉在前收著他們的聲音。)
頌和戴著耳機聽著廣播,心情愉悅準備去露營。她將設備裝上車,將廣播聲音切入車內,廣播主持人正問著:各位,要是有一天,可以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們把今天當作那一天如何?
然後節目開始播放第一首歌,是COOL的《One Summer Drive》。頌和笑著晃起腦袋跟著哼唱起來。
過來這裡⋯⋯消除風中你的香氣。出發吧,不管去哪裡都好。
萬頭鑽動的馬拉松大會,1808號的政源正在暖身預備備。出發在他在胸前劃十字祈禱,緊握著手,吁了一口氣。槍響後只見著短褲的他越過重重人潮往反方向奔跑,大家詫異地望著他,維安人員笑著指著他懷疑是不是該將那個人抓起來送到醫院?原來他接到訊息:教授,賢浩有手術出血的情況,乳酸數值降不下來且沒有排尿。
頌和抵達戀人山露營區,大叔招呼著她搭在B之104。她俐落地將帳篷搭好,剛坐下欣賞著美好的山林風光時,手機響起,她一見來電者是碩民,將臉別向旁邊,吐了一口氣;隨後開始拆除剛搭好的帳篷,拖著所有的裝備打道回府。
雋婠揮竿進洞,院長及宗秀為他鼓掌。宗秀問他還要照顧貴賓病房,會不會很累?雋婠稱不會,有好幾個人一起。宗秀說真好,他還年輕,他也很羨慕他有一群好朋友。
院長在旁嘀咕著到第十洞也太遠了,要宗秀坐車吧。宗秀搖頭拒絕,接著向雋婠介紹院長是他堂弟。院長說著那是秘密,宗秀說大家都知道,醫院的人都知道,院長辯著才沒有,大家並不清楚。宗秀認真對著他說,那些人啊,甚至知道他假設他們對此一無所知呢。
院長直盯著遠方動也不動,宗秀稱自己也累了,搭車吧。「用走的。」院長別過頭說。「搭車啦。」宗秀以為他在鬧脾氣。「都說用走的了。」院長提高音量。「你生氣啦?」宗秀偷笑。院長嘆氣示意他轉身看,只見雋婠將高爾夫球車開遠了。XDDDDDD 他邊駕駛邊詢問電話那頭病患的情況,說著馬上過去。
碩亨端著點心與飲料,配著《新西遊記》,在無人的咖啡廳裡笑得開懷。一群醫生走來向他打招呼,他連忙蓋上手機螢幕。女醫生問他本來不是說不吃嗎?碩亨稱自己突然有空了。她們將餐點端來與他共桌。
女醫生問他為什麼沒跟她們說?碩亨詫異說什麼?女醫生笑著答聽說他在大學是喜劇社的,真的是太令她驚訝了,她還以為他是邊緣人,沒想到他那麼活躍。XD 碩亨撇著嘴駁斥,反問是誰說的?女醫生稱是張冬天醫生說的,向他介紹正咬著食物的冬天是一般外科第三年住院醫生。
女醫生向冬天確認,她不是說1980年生的五人幫,大學全是喜劇社的嗎?冬天說她也是聽說的,肝膽胰科的李翊晙教授說的。碩亨聞言閉上雙眼,抿著嘴壓抑怒氣,大口喝起咖啡。坐在身旁的另一位女醫生請他吃吃看麵包,真的很好吃。碩亨被嗆到,咳了幾聲要她們吃吧。原本那位女醫生要他請大家吃一次飯吧,她看著冬天,說一般外科常常請吃牛肉耶。碩亨敷衍著她們快吃吧,他下次請她們吃牛肉。
碩亨假意剛才收到簡訊說委託的核磁共振結果出爐了,慌忙地離開女人群。XD 他走後,女醫生問身旁的泰仁醫生,今天婦產科有人委託做核磁共振嗎?她說沒有啊,她剛剛確認完才過來的。女醫生嘆氣,不解他為什麼要這樣?他這樣要怎麼在社會上跟人交際?請吃麵包的那位女醫生一臉景仰稱楊碩亨教授把自己的事做得很好啊,沒有架子,認真做自己該做的事,她笑說很好啊。
泰仁問那是美國的風格嗎?聽說他是在美國當研究醫生的,美好的個人主義?女醫生反駁哪裡美好了?稱他只是個令人鬱悶的笨蛋。XD 她只是希望他能講點話,真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冬天咬著麵包,盯著手機露出微笑。女醫生問是男朋友嗎?光是看到照片就很開心嗎?「對,光是看照片就很開心。」冬天傻傻地笑著。
崔醫生向趕來的翊晙報告:病患由於腹痛嚴重,所以被救護車送來了。從X光看來是腸阻塞,由於她有肝臟移植紀錄,所以緊急呼叫你過來。在等待時,有過一次排氣和腹瀉。
翊晙戴上聽診器,請病患把膝蓋彎起來看看。病患向他道歉,稱今天是週末。「奎彬,醫生哪有週末?」翊晙不以為意回道。向她確認有過腹瀉還有排氣對吧?奎彬稱對,可是現在真的一點也不痛;搭救護車過來時痛到快死了,不過一看到他的臉就一點也不痛了。她笑著再度次歉。翊晙說沒關係,她正在恢復中。
他問奎彬腹上的疤痕那麼大怎麼辦?奎彬開朗稱沒關係啦,能回去上學已經很好了。翊晙詢問能拍張照嗎?獲得奎彬的同意。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這裡是高爾夫球場嗎?」翊晙進門,揶揄著躺在沙發上的雋婠。他要雋婠看個東西,雋婠眼都睜不開地稱現在沒空,置換手術結束,他們正在縫合胸部,他還得再過去。
翊晙堅持要他看十幾歲的活體肝臟移植病患照片,雖然用了類固醇後已經比較不明顯了,可是直的部分增生肥大還是有點嚴重,問他的疤痕門診可以幫忙看看嗎?雋婠起身走近,將照片放大看了看稱可以,要他送到他們的門診去。
翊晙說著他們家翊純也有新生兒膽道閉鎖,所以肚子上留有葛西手術的疤痕。舔著棒棒糖的雋婠震驚翊純還活著?「你在說什麼?我妹怎麼會死?」翊晙轉頭身瞪他。雋婠問那不是狗的名字嗎?「狗叫米奇。」翊晙解釋。「米奇是你妹妹。」雋婠反駁。「我妹叫翊純。」翊晙不耐煩。「翊純是狗。」雋婠堅持。「狗是翊純,不對,狗叫米奇,米奇是翊純⋯⋯該死。」翊晙自己都被雋婠搞混了。XDDDD
「我妹妹的名字叫翊純。」他正名。
「這是什麼啊?」翊晙聽著電腦螢幕自語。還在舔棒棒糖的雋婠湊上前去。螢幕上顯示著曹江洞教會的神父推薦信,翊晙問著這次像是真的吧?雋婠愣著稱對,問政源的媽媽要怎麼辦?
手機響起,翊晙喔了很大一聲,雋婠以為是政源,翊晙說是他老婆。「老婆?你有老婆?」雋婠白目地裝傻。「對,我有老婆。」翊晙轉頭面向他,正色回應。XD 雋婠稱她是野心勃勃的陸惠庭小姐,說他都快忘記大企業常務長什麼樣子了。翊晙開心接起電話,對老婆說著好久不見了。
政源推門進來,雋婠問他在醫院跑馬拉松嗎?「這個房間是第幾洞?」政源反擊。「是誰?」「他老婆。」兩人無聲對話著。
翊晙笑著掛掉電話,說她明天要回來,她要直接過來醫院,「因為她想我。」「因為後天是兒童節。」雋婠不客氣地投出直球。政源問著他超過一年沒見到惠庭了吧?翊晙回一年半。雋婠不滿地表示至少自己媽媽的忌日應該要回來才對吧?「算了,這是別人家的事。」他朝空中揮了揮拿著棒棒糖的手。
政源感嘆著陸惠庭這個人,雖然她是他同學,是他介紹給他的,但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像她野心那麼大的人。「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你罵別人。」雋婠意外地轉頭注視他。
「別說了,她是我老婆,是羽朱的媽媽。」翊晙終於出聲制止他們,要萬年光棍跟王老五就別管了。
翊晙問政源教會的信是怎樣?雋婠也含著棒棒糖轉身盯著他,問他真的不當醫生,要去當神父嗎?政源回頭問翊晙是他打開的嗎?「現在這重要嗎?」做賊的人轉移話題。翊晙接到冬天的電話,神神秘秘地說當然,他有很多。
雋婠還在質問政源跟院長說了嗎?政源臉色沉重,打算這週告訴他。他說不是馬上就不幹了,打算做到今年為止就辭職。翊晙掛掉電話,說著要去見一下張冬天,離走前回頭要他們看他手機,拍了張合照。兩人不解,翊晙說政源就要離開了,他們得多拍點照留念。
「他該不會在跟張冬天搞外遇吧?」雋婠皺眉,與政源對望一眼。
翊晙與冬天坐在一起,他曖昧著對她一笑,冬天也揚起笑容主動往他身邊靠近。兩人頭幾乎要貼在一起,一同看著他手機裡的合照。「沒有他單獨的照片嗎?」冬天感到不滿足。翊晙要她再等等,他還在找時機,他稱政源很會察言觀色。冬天問他有問過他對自己的想法嗎?翊晙搖頭。冬天直接問為什麼?翊晙說那樣太明顯了吧,震驚於那樣也沒關係嗎?「對,我無所謂。」冬天坦蕩蕩,要他偷問一下他對自己的感覺嘛。
「那妳自己去跟他說妳喜歡他啊!」翊晙把球丟回去。「那也太⋯⋯」冬天委屈兮兮地微嘟嘴。「我會害羞啊。」她垂下頭。
翊晙嘖了聲,問跟他講就不害羞?冬天點頭稱對。XD 翊晙說知道了,他會找機會不著痕跡幫她問問他覺得她怎麼樣,「我是看在妳勇氣可嘉才幫妳問的。」冬天偷笑,從身旁的紙袋內拿出光州來的肉餅孝敬他。
翊晙吃著肉餅問她喜歡政源哪一點?「全部。」冬天嬌羞低下頭笑答。翊晙見狀直接嗆到。他說冬天好像對政源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指他在醫院跟別人相處的樣子和私底下跟他們在一起時完全不一樣。
「私底下是什麼模樣?我全都想知道。」冬天非常感興趣。翊晙強調他非常神經質,只要有個病患怎麼了,他就會整個月都睡不著。「真是有人性。」冬天讚賞。翊晙繼續說他非常固執,冬天稱讚那是很有原則。翊晙再說他也不是有錢人,是個窮光蛋,他寄住在金雋婠家裡。「地位越高,責任越大?」冬天反問。
「妳是在跟我玩反話遊戲嗎?」翊晙搔了搔頭。冬天笑著問還有別的嗎?全都告訴她吧。
「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哎唷,戀愛⋯⋯不對,他對女人沒興趣。」翊晙吞吞吐吐,指從他認識他到現在,從沒看過他交女朋友。冬天聞言,眉頭皺起。
翊晙壓低聲音要她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政源想當教堂裡的那個。」「他是同性戀嗎?」冬天震驚非常,退了一步!
「哎唷,不是那個啦,是信主的這個。」翊晙連忙澄清,在身前劃了十字。XDDDDD 「不是新娘,是神父。」
冬天聽了放下心來,微笑著垂下頭說不會的,翊晙擔憂地說他也希望是那樣。冬天說她知道安政源教授是虔誠的天主教徒,他的哥哥姊姊都是神父和修女,「可是他現在還不是啊,只是想當而已,那表示我還有機會。」她充滿了希望。
政源走來向翊晙要菸,冬天收起欣喜的表情起身離開。「張冬天不可以。你這傢伙清醒點,小心我揍死你。」他一坐下立刻正色警告翊晙,問他一個有婦之夫在搞什麼?翊晙瞇著眼打量著他的反應,問他覺得張冬天怎麼樣?政源困惑地望著他。
準備結婚的新娘、新郎凌晨守在手術室外等待,鄭秀範老先生正要準備動手術,護理師向他確認,今天是要讓胸腔外科的金雋婠教授來幫他開刀。準新娘趕至病床旁掉著淚祝他手術順利。秀範說自己對不起女兒,他生病了,沒辦法去參加她的婚禮,他很抱歉。女兒哭著問他為什麼要道歉?感覺自己才對不起他,他病得那麼嚴重,她卻只顧著要結婚,「對不起,爸爸。」她掩面痛哭投入弟弟的懷抱,弟弟也拿下眼鏡拭淚。
材學來接秀範進手術室,雋婠至後面走來問著沒有什麼問題吧?材學變臉,深怕他會說出什麼刺激家屬的話。XD 雋婠向他們說明手術如他先前所說,要清除菌塊,再用剩下的組織塑形,大概要花五小時的時間;如果情況不佳,可能要花更多時間。秀範妻子追問那是醫生常動的手術吧?雋婠稱對。女兒焦慮地問那他們不用過度擔心對吧?不是會有生命危險的手術吧?雋婠說這點他無法保證,再開刀的時候會有很多變數。材學瞅了他一眼。
「總之我會盡最大的努力。」雋婠說完,逕自入手術房。「真是的。」材學盯著他離去,撇了撇唇。
他在手術前對雋婠說應該跟他們說不會有問題的,指鄭秀範病患的女兒今天要結婚,他們家人彼此都覺得很內疚了,「你就說些好聽的話嘛。」雋婠只顧著一直走並不回應他。材學問他跟他們說「手術肯定會成功,不需要擔心。」難道不行嗎?這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困難的手術啊。
雋婠認真搓洗著雙手,頭也不抬地問要是他有瓣環膿傷怎麼辦?要是手術到一半出現栓塞導致腦損傷怎麼辦?材學不以為然認為會那樣的機率很低啊,「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雋婠質問代入感情對手術有幫助嗎?有幫助的話他就會那麼做,但根本沒有,一點都幫不上忙。「很抱歉。」材學囁嚅。
雋婠厲聲警告他以後絕對別對病患說那種話:這是個簡單的手術。一定能活下來。這個手術會成功,請不用擔心。「別說這種話,知道嗎?」他雙眼眨也不眨直視著他,材學點頭恭敬地稱好的。
雋婠點了冰美式咖啡加三份濃縮,見習生們向他打招呼,他稱他們來得很早呢,轉身跟櫃台追加一塊巧克力蛋糕。潤福說他們早上8點就到了。雋婠稱讚他們真是不簡單,將卡片交給弘道要他們用那個結帳。兩人笑著彎腰致謝。
三人同桌,雋婠問起凃材學醫生對他們還不錯吧?潤福回他人很好,轉問雋婠為什麼會選胸腔外科呢?雋婠抬頭看了她一眼,弘道補充說明他們的作業是採訪,其他教授已經受訪過了。「誰?」雋婠確認。潤福稱他們指輪過幾個科別,所以只訪問了一位,是神經外科的蔡頌和教授。
雋婠好奇她說了什麼?「她說想多學點東西,所以才選神經外科。她需要在那個領域多加學習、研究⋯⋯」潤福轉述頌和的話。雋婠聞言繼續低頭用著手機,說著他知道,他比任何人都了解。XD
「我去網咖時,隔壁的胸腔外科前輩叫我來這邊。」這是雋婠的答案。潤福不信,雋婠稱是說真的,他問他哪一科既能賺錢又能在大學教書?因為他想盡量待在大學裡,他就建議他到胸腔外科,所以他就選了。潤福無語,弘道盯著桌上的巧克力蛋糕問能吃嗎?「不行!」雋婠不留情拒絕,挑出卡片要他再去點一塊,跟著在他們面前大口吃下蛋糕。
頌和執刀中,問著治弘知道灌洗很重要吧?治弘點頭,頌和追問為什麼?碩民在後面替他擔心。治弘回答透過顯微鏡來看,可看出是在視神經周邊,雙極電燒可能會造成熱灼傷,因此手術後也許會導致病患失明。碩民在後鬆了一口氣。
雋婠撫著嬰兒,喊著南智敏護理師(原翻譯為醫生),稱明天該替燦衡開刀了。智敏回他的肺音已有改善,X光結果也有大幅好轉。雋婠判斷再拖下去會讓他太吃力,問起他的家屬就在附近吧?智敏去請他們過來的同時,雋婠問材學有西裝外套嗎?材學說他都會放一套在值班室,雋婠向他借用。智敏回頭說家屬暫時回家一趟了。材學難以置信孩子都病成那樣了,他們還跑回家?那有可能嗎?其他病床的家屬稱燦衡媽媽暫時回家一下,不過他的奶奶和外婆都在,現在人應該在休息室裡。
雋婠向家屬說明燦衡之前因為有肺炎症狀所以延後動刀,但他現在退燒了,發炎指數也大幅降低,目前是手術的最好時機。外婆問動手術的話會有危險嗎?雋婠告知她們明天下午會進行手術,詳細情形等晚上他父母來,他再一併跟他們說明。
奶奶要他直接跟她們兩個說就行了,指她媳婦才20歲,她太年輕根本什麼都不懂,她兒子也是。外婆也附和請跟她們說就行了。雋婠堅持稍後會一起跟她們說明,畢竟孩子的監護人是母親。
雞婆材學追上他,要他直接跟燦衡的奶奶和外婆說吧,至於他媽媽,他請她簽家屬同意書時再大略向她說明。「不能大略帶過,要仔細說明。」雋婠低頭用著手機。他問材學的西裝放在值班室嗎?他稱對。雋婠追問顏色,材學不自然眨著眼問他難道擔心會是白帶魚的顏色嗎?
是的,雋婠深吸了好幾口氣,身著白帶魚般的銀白西裝盯著鏡中的自己。XDDDD 他想將胸口口袋的手帕扯掉,才發現是固定著的花邊。XD 他從內袋抽出同色系的領帶,雖然不滿也只能繫上。
政源進門驚呼天啊,雋婠憤而將領帶甩開,一副生人勿近的臉要他什麼話都別說。政源說好,但轉瞬就說好餓,「燉白帶魚怎麼樣?」他是真的突然想吃白帶魚。XDDDDD 雋婠惡狠狠地瞪著帶笑的他。雋婠恨恨地稱跟人有約要出去一趟,要去吃排餐,他超討厭排餐的。政源摀著嘴笑不可抑,喃喃自語道那他也久違地出去吃個飯吧,跟著立馬就接到呼叫。XD
頌和要治弘收尾手術。在旁忍不住要他得先插真空引流管啊,治弘顯得有些慌亂,頌和雙手抱胸問他要一直把它弄斷嗎?「要控制好力道,適度地施力。」她口頭指揮,隨即翻白眼表示不會再跟他搭話了,向他道歉,讓他專心一點。
護理師恭喜陸希寬先生出院,告訴他手術的部位稍早已經消毒過,並貼上防水繃帶了,所以可以洗澡;飲食跟平常一樣就好,但要避免暴飲暴食。孩子拿著玩具恐龍要媽媽替它變身一下,她彎身請元俊等一下,待會再幫他弄。護理師提醒他一週內要回診,到時要確認切片檢查的結果;如果保險公司需要診斷書,那時再提出就好。夫妻倆向她致謝,元俊催著媽媽快幫機器人變身。
希寬問著李翊晙教授今天會來巡診嗎?指他都還沒正式向他道謝過,他手術做得很好。遠遠傳來翊晙喊著元俊的聲音,他幫著元俊將恐龍變身。翊晙笑著對希寬說他沒吊點滴,根本看不出是病患,「還真是帥氣啊。」希寬妻子驚喜於他居然記得他的名字,他的病患那麼多。翊晙笑稱因為他老婆也姓陸啊,除了她,他是他遇過唯一一個姓陸的⋯⋯他突然想起,還有岳父、小舅子、大姨子、小舅子的女兒和大姨子的父親,還挺多的呢。XD 他們都被他逗笑了。
翊晙詢問他是今天要出院吧?希寬稱對,明天是兒童節,能在那之前出院真是太好了。他說自己沒辦法跑太遠,所以打算跟家人到家門口的中式餐廳用餐,他家小孩很喜歡炸醬麵。翊晙稱他家孩子也是,孩子們都很喜歡吃那個。
翊晙說他只是透過腹腔鏡簡單動了膽囊切除術,不太需要額外注意什麼;但在不勉強自己的情況下,就算身體稍有不適也要多加走動,做些運動比較好。
翊晙將變身完成的恐龍超人給元俊,他瞪大眼驚呼問著叔叔你是誰啊?翊晙笑說自己是治好他爸爸,讓他不會再肚子痛的人。翊晙恭喜他出院,指下次回診見囉。一家三口和樂地目送他離去。
碩民跟治弘向翊晙打招呼,翊晙見他們一臉土色,詢問他們又被蔡頌和罵啦?碩民拉長音稱對;治弘卻同時說不是的。翊晙指著碩民說看來被罵的是你,他說不是,是安治弘醫生。翊晙說他否認了啊,碩民解釋他是軍人出身,所以精神承受力很強。治弘表示是自己東問西答才會挨罵,連他都覺得自己很蠢。
翊晙問他是陸軍官校畢業的對吧?治弘說對。翊晙說他在那邊有個認識的⋯⋯對話被電話打斷,翊晙笑著說要過去找她。
碩民接到電話,掛掉後問治弘知道昨天出車禍被送進急診室的傷患吧?他的生命跡象不穩定又大量出血,所以無法動手術;蔡頌和教授決定今晚替他動刀,要治弘待會一起去開會吧。
碩民賊笑著問他真的想去嗎?指他剛剛都被罵那麼慘了。「她那不是罵,只是在問我。」治弘溫和地回應。他本來就想參與那個病例,要是蔡頌和教授接下,他還希望能成為她的助手,「正如我意。」
碩民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問他要不要去拍一下腦部電腦斷層?XDDDD 「如果有員工打折我就去。」治弘一本正經回答。
治弘嘴唇緊閉,頌和眼神銳利盯著X光片瞧,眾人皆對如此靜默感到不安。「好,就那麼做吧。」過半晌,頌和發話。她要大家去休息一下,晚上再見。
護理師對碩民說反正蔡頌和教授還是會那樣開刀啊,他回那對她來說並不重要,他們有沒有進入狀況比較重要。
碩民對著庭院外喊著是玫瑰耶?護理師稱他的眼力真好,他笑說家裡是開花店的啊。善彬吐槽就算沒開花店,大家也都知道那是玫瑰。頌和開口稱難說喔,最近也有很多人不知道花名和植物名,她直直盯著工人手上的玫瑰。護理師眼尖發現那是假花,碩民嘆氣道應該不用放那個吧;只見工人們將假蝴蝶插在花叢中點綴。
護理師說這麼一想,她真的好久沒看過真花了。(我們頌和在露營地可是有看到真花喔!XD)碩民問頌和這週末也會去露營嗎?頌和稱對。善彬追問他們可以去嗎?她轉身問安大尉可以去吧?他這週不用值班。治弘確認他們可以去嗎?頌和狐疑地說是可以,但他們想去嗎?大家點頭。碩民說雖然她有點難以親近,但不會讓人不自在。頌和聞言露笑,護理師在旁失笑稱碩民實在是⋯⋯讓人無法討厭他。
「我也覺得你很煩,但不至於感到不自在。」頌和回敬他。XD 碩民裝著無害的臉。她對大家說一起去吧,那邊有真正的話和蝴蝶。
翊晙雀躍入座,對著妻子說這邊的咖啡超棒的,問她要吃蛋糕嗎?轉身就要去點。妻子不悅地問他沒有安靜一點的地方嗎?她一臉嚴肅表示有話要跟他說。翊晙聽了,神色晦暗不明。
加護病房外,秀範妻子要兒子去將衣服換下來吧,她幫他帶了T恤和褲子。浩俊剛參加完婚禮,還是一身西裝的打扮。浩俊看著手錶指待會就可以進去探視了,他看過爸爸之後再去換衣服。母親喊著那也得再等個20、30分鐘,說著那邊有椅子,他們去坐下吧。
「鄭恩彬是瘋了吧。」浩俊看著身著便服的姊姊、姊夫從另一端走來。母親蹙眉喃喃道那丫頭真的打定主意不去度蜜月了嗎?恩彬眼中含淚,面帶愁容,浩俊問她幹嘛那副表情?笑著說一切都很順利。恩彬聞言才放下心中的大石。
恩彬滑著婚禮上的照片給家人看,浩俊指著某人問是誰?他將照片放大,母親發現那是幫爸爸動手術的醫生。恩彬不帶感情地說他是第一個到新娘休息是的人,但打個招呼就走了。母親疑惑她的表情怎麼這樣?她說他沒有一起合照,只吃了飯就離開了。浩俊說著拜託,他肯賞光就該感謝了。恩彬笑著分享他問主菜是什麼?當她說是排骨湯時,他就一臉雀躍立刻衝到地下餐廳,「他不是來參加婚禮的,而是來吃晚餐的。」
母親說排骨湯又不算什麼,她還想請他吃排骨呢。恩彬說反正送給他,他也不會收,教授們不能收那種東西。浩俊認真看著雋婠被連拍的照片,他看起來笑得很開心,「我都不知道他是這種人,還挺讓人心動的。」
加護病房的門開了,他們忙起身進入。恩彬激動地摀著嘴淚如雨下,浩俊要她別哭了,她在爸面前也要哭嗎?他蹲下身拜託她別哭了,幹嘛哭啊?他的手術很順利啊,「妳這樣爸會難過的。別哭了,這樣爸會更心痛的,知道嗎?」他柔聲地安慰姊姊。(給我來一個這樣的弟弟!)恩彬泣不成聲稱知道了,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浩俊要她笑得燦爛一點,她這才真的破涕為笑。
頌和推門問雋婠不走嗎?雋婠稱明天要看診還要進手術房,有很多資料要看。宋和直說那就把手術排開啊,雋婠回頭說才沒那麼簡單。頌和問他門診有幾個掛號?雋婠答20個,要先瀏覽的病例很多,反問她怎麼還沒下班?頌和指今天後輩們動手術很辛苦,她打算去值班室露個臉。
雋婠眨著眼叫她去看看翊晙,他好像有什麼事,但卻不肯說;感覺好像是他家裡的事,所以他也不好再追問。「這樣不像他啊。」頌和雖感到困惑,卻認為他會順利解決的。
翊晙雙手拿著棒球無意識地旋轉著,回想著妻子在頂樓說的話:我們離婚吧。
他當時一臉愕然,妻子只是說著他們現在又不像一般夫妻生活在一起,就跟以前一樣當朋友吧。翊晙直指就是因為她想這樣,他們才會分隔兩地啊。她被外派,他說要留職停薪跟她去德國也被她回絕了;她希望他能繼續工作,也希望能讓羽朱待在韓國,所以他們才會分隔兩地,他們⋯⋯「我們是在分居嗎?」翊晙茫然地探問。他認為不是嘛,他喜歡她繼續去工作,他也有能力自己撫養羽朱;雖然分隔兩地很久了,但這也是他們共同做出的決定,「不過妳為何⋯⋯」
妻子不發一語,翊晙追問她真正的原因是什麼?「沒有那回事。」惠庭說她只是突然懷疑,這樣繼續維持夫妻關係,到底有什麼意義?她笑出聲問翊晙是在懷疑她嗎?「沒有。」翊晙搖頭,但確實充滿著無限困惑。
惠庭說她明天下午會跟羽朱一起吃午餐,只有他們兩個,畢竟明天是特別的日子,要他就忙醫院的工作吧,她明天會陪羽朱,「還有,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我說的話。」
他盯著球,轉了又轉,想也想不透,決定熄燈回去。
頌和到值班室找治弘喝杯咖啡,她問今天問了他幾個問題啊?治弘笑稱不太清楚。頌和低頭為自己問了很多的問題道歉,治弘請她別這麼說。頌和再問他自己一週動了幾台手術啊?他尚未答,她就意識到自己又問他問題了。「這真的是職業病,真是對不起。」頌和笑笑。
治弘回答她平均一週有5台以上的手術。頌和說那就表示她一年內,大概有250台手術。「我的意思是要你皮繃緊一點。」頌和變臉,正經對他說在手術結束面對病患時,他跟碩民都要時時保持戒慎恐懼。頌和表示這個工作很累,但很快就會習慣;雖然其他事情可以習以為常,但他們的工作卻不容許那種態度,所以她才會那麼說。她啜飲了一口咖啡,治弘慎重地點頭認同她的說法。
頌和解釋不是因為討厭他才處處針對他,要他不要誤會了,「千萬不要半途而廢。」治弘微笑稱好。「相信我就好,好好跟著我。聽懂沒?安大尉。」「是。」這是場嚴肅又溫馨的師徒對話啊!
雋婠深夜來到兒童加護病房,護理師向他表示燦衡一切都很好。雋婠不放心地詢問動脈血氣體分析和動脈血氧分壓都還好嗎?「對,一切都很好。」護理師再三保證,推著要他快點回家。
雋婠轉身發現守在外的燦衡媽媽。他確認材學有跟她做過手術說明了吧?告訴她燦衡的狀況很好,明天會開刀⋯⋯雋婠走近才發現燦衡媽媽淚如雨下,她抹著臉上的淚邊說:「醫生,燦衡就麻煩你了。」雋婠不知所措,稱她一直都很堅強啊。
「請救救燦衡吧。」她痛哭流涕說著真希望他的病痛可以轉移到她身上。雋婠遲疑地伸出手拍了她的肩,要她別哭,稱她一直都忍得很好。她表示自己是好不容易才忍下來的,她媽媽和婆婆都把他們當成孩子,大家都認為他們還不成熟,所以他們才會故作堅強;如果想哭就哭,她們就會認為他們年紀還小,叫他們回家。她怕她們不讓她見燦衡,所以才會勉強自己故作堅強,「但我實在累到無法再裝下去了。」她止不住淚地問燦衡能活下來吧?
雋婠說那種手術他們經驗豐富,他們會想盡辦法救他的。燦衡媽媽依然抬頭問著那麼手術會成功吧?雋婠愣了幾秒後微笑點頭,「對,我們會盡全力的。」燦衡媽媽起身向他鞠躬致謝,雋婠亦回禮。
雋婠好奇地問她早上怎麼會突然回家?她支吾表示因為熙東的媽媽是女巫,她說把他們家的醬缸蓋倒放著裝滿水的話,燦衡就會痊癒。說到此處,她偷偷抬眼看向雋婠,他只是笑著不語。燦衡媽媽垂下頭向他道歉,她聽說醫生們都不喜歡這種迷信。雋婠要她不用道歉,表示如果那麼做,能讓她心裡比較好受的話,她就儘管做吧。
燦衡媽媽聽了,默默拿出一張符,趁雋婠呆楞時塞進了他褲子的口袋。雋婠退了一下,燦衡媽媽嗚嘴大哭說著很抱歉。「別那麼說。」雋婠表情僵硬。
雋婠為燦衡動手術前,對著見習生們喊了一句瓦干達,見兩人沒反應,他反問他們不知道《黑豹》裡的瓦干達嗎?瞬間比出瓦干達手勢,嚇了他們一跳。XDDDD 兩人於是跟著比手勢,雋婠要他們別說「萬歲」,保持那樣就好。
燦衡的外婆及奶奶在手術室外踱步。他的父母在等候室,燦衡媽媽眼淚不停落下仍抿著嘴不出聲,他的爸爸從身旁抱住她,拍著她的肩安慰。
翊晙在電話中確認病患狀況,護理師推門問他為什麼不接電話?她忐忑地表示因為協調師說聯絡不上他,她才會過來,「那個⋯⋯是有關陸希寬先生的事。」她欲言又止。翊晙不解,說著他昨天順利出院了啊。
她蹙眉說著協調師查了醫院的電子病歷,發現今天要進行器官捐贈的腦死傷患是陸希寬先生。他上午因車禍送醫,昏迷指數是五,腦死的可能性很高,家屬在面談後同意捐贈器官,所以他們也完成腦波檢查了,很快就會召開腦死判定委員會。
翊晙聞言大感震驚,他嘆氣將上身靠在椅背上,閉上眼吞嚥了口水。
護理師說凌晨接到通知時,只知道是車禍傷患,因為他是他的病患,所以他們打來要她盡快通知他。因為受贈者是他們醫院的病患,所以也得由他們進行器官摘取。「天啊,心裡真難受。」護理師強忍著報告完狀況。
翊晙邊聽著邊撫了撫眉,點頭表示知曉。
燦衡的三尖瓣太小,看不清楚。雋婠大聲指責材學要拉向病患頭部才對,要他再拉緊一點,否則右心室的切口就得再擴大。
坐在小板凳上的潤福指著畫面問弘道有看到吧?她指現在是呈一直線,代表心率是零。「那就表示他死了啊。」弘道慌張。潤福解釋那只是代表燦衡目前的心跳是零,因為他現在心臟沒有在跳動。如果他的心臟繼續跳動,就無法進行手術了,所以在動心臟手術時,會每半小時注入一次心臟停搏液,讓心臟停止跳動;然後在那段時間裡,那台機器就會取代身體的心肺機能,這樣在動手術時,才能代替心臟提供全身所需的血液。
她重新彙整一遍:讓燦衡真正的心臟停止運作而用那台機器替代,在這段時間儘快修復燦衡的心臟,等修復完畢,就會全數移除接連機器的管子。弘道表示她是藉著告訴他順便記下來吧?她只是看著他在背那些步驟。兩人對視而笑,真是可愛的雙胞胎。
翊晙來到急診室問光賢,因車禍造成腦死的陸希寬傷患在哪裡?光賢邊幫病患包紮,邊說他在加護病房已經完成所有檢查了,很快就會召開腦死判定委員會。他表示雖然是車禍傷患,但幸好他器官的狀態良好,他們應該在跟其他醫院的器官摘取組織協調時間了。
光賢問怎麼了?是他認識的人嗎?翊晙表示是他的病患,而且他昨天下午才剛安然無恙地出院。光賢驚訝出聲,他說要做出這種決定肯定不容易,「你好好送他一程吧。」翊晙問起家屬,光賢表示不清楚。
翊晙接到家裡阿姨的電話,問著要趕回去嗎?阿姨稱不用,備用藥很有效,羽朱的症狀已經舒緩下來,現在睡著了。翊晙放下心來,阿姨表示他趕回去只會吵醒孩子,把情況弄糟。她打給他只是覺得該讓他知道狀況,要他別擔心了。阿姨抱怨羽朱的媽媽怎麼會連他對花生過敏都不知道呢?翊晙詢問他們去的餐廳,他要打去餐廳弄清楚他到底吃了什麼。他撐在牆上,將餐廳記在了便利貼上。
翊晙發現希寬的家人在等候室裡,孩子問著爸爸怎麼還不來?他去哪裡了?希寬妻子垂著頭,並不理會。孩子發現翊晙,笑著向他跑來,請他買炸醬麵給他吃。翊晙一把將他抱起,孩子背對著母親,希寬妻子終於捂著臉放聲大哭。翊晙抱緊孩子,拍著他的背。
雋婠要求停止通氣,並請麻醉科醫生放低頭部並壓擠人工急救甦醒球。弘道問著結束了嗎?潤福回答手術中能做的都完成了,現在重點是關掉那台機器後,心跳是否能正常跳動,能跳動才算成功。弘道著急地說著他的心臟沒在跳動,潤福要他不要急。
雋婠說著現在解開主動脈,材學長吁了一口氣。潤福要弘道不要看心臟那邊的畫面,要看數據機最上面的綠色數值,現在他的心率是零,那個數值要上升才行。
「數值上升了。」潤福睜大了雙眼。弘道眉毛彎起喊了聲啊。兩人盯著跳動的線條。
雋婠抱胸、腳踏著拍子密切觀察著燦衡的狀況。他的小心臟持續地跳動著,雋婠向大家說辛苦了。材學收尾,雋婠讓見習生們穿上手術衣。他問他們有聽到心跳聲吧?兩人異口同聲說有,雋婠質疑身為醫學院學生還說聽得到?「你們聽到的是自己的心跳聲吧。」XD 「這樣啊。」兩人傻傻的回。
「我只讓你們摸一遍,小心一點。」他表示摸的時候要感謝燦衡能活下來。
弘道小心翼翼伸出手,隨即像觸電一般縮回。潤福緊張地問怎麼了?雋婠在旁笑了。「跳得超大力。」弘道笑著看著潤福,然後轉身對雋婠說:「心臟跳得超大力的,教授。」雋婠只是一臉欣慰狀。
燦衡的心臟強而有力地跳動著,時間拉回2003年。
睜大雙眼詫異地望著自己手的雋婠。「心臟跳得很大力吧?」教授在旁問著很驚人吧?雋婠感動到眼眶泛淚,說著沒想到像李子般大的心臟,居然會跳得這麼有力。他指教授讓那孩子停止跳動的心臟,再次重新跳動了,「教授,我要選胸腔外科。」這才是我們雋婠真正的理由啊!
「教授,我要選胸腔外科。」弘道堅定地對雋婠說。「我也是。我也要申請胸腔外科。」潤福眼眶含淚望著自己的手。
雋婠若無其事表示好啊,那是很好的決定。「趁他們改變心意前,快讓他們簽下保證書。」他轉身交代著,露出竊喜的笑容。
燦衡的家屬在手術室前集合,婆婆媽媽急著向雋婠詢問手術狀況。雋婠直接走向小夫妻倆,告訴他們燦衡的手術如同他們預期順利地完成了。他們已經修補好心室的破洞,至於肺動脈的部分,因為他們想保留他的瓣膜,所以花費了一點時間;但沒有出現什麼問題,目前正在縫合。他表示他的手術順利完成了,請他們不用太擔心,約30分鐘後就會將他送往加護病房。燦衡媽媽流著淚,點著頭,說不出話來。雋婠回過頭對婆婆媽媽們再重複一次「手術順利完成了,請不用擔心。」
翊晙握著棒球,盯著便利貼上的電話號碼,他拿起手機撥給餐廳。他表明今天兒子在他們餐廳吃午餐時引發過敏症狀,他對花生過敏卻意外吃下肚了。餐廳致歉,並詢問孩子沒事吧?翊晙表示沒事了,他想了解一下他確切吃了哪些東西,並說明他是五歲男童,應該是跟她母親一起去的。
餐廳方面表示想起來了,是他親自替他們點菜的,並告訴翊晙,他說要外帶當晚餐吃的沙拉裡面也有花生醬料。
「是我說要外帶的⋯⋯」翊晙吃驚,隨即反應過來。餐廳方面表示他跟夫人的感情很好,所以他印象很深刻,他的孩子也很可愛。翊晙大受打擊,拿手機的手垂了下去,電話那頭提及他應該有事先提醒過,若有過敏的食物必須先告知。翊晙撫著眉,心不在焉地聽著對方致歉,應該是他表達得不夠清楚。
翊晙摸著棒球,手機響了好幾聲後他才接起。移植外科協調師咸德珠通知他,委員長去參加學術會議,所以會從機場趕過去,要晚上10點後才能召開判定委員會。委員會結束後會安排讓他見捐贈者最後一面,他們已經跟對方醫院聯絡好時間了。
翊晙簡短稱好,掛上電話,頭靠著椅子。那端的協調師訝異他是怎麼了?沒辦法呀,我們翊晙平常那麼活潑動人話又多,今天可是接連受打擊了。QQ
協調師向希寬妻子說明時間比預期中還要久,不過很快就會結束了。她紅著眼點頭,牽著孩子跟著協調師走向等候室。
她向協調師詢問後面的流程。協調師表示,如果她想的話,進行摘取手術前,他們會讓她見他最後一面。等她先生進手術室後,醫生們會用肉眼判定器官狀態再進行切片檢查;如果檢查結果無異常,就會開始進行器官捐贈的手術。她指這個過程通常是由專任醫生來進行,但李翊晙教授決定全程參與,他連手術傷口都相當注重。協調師接完電話後告知她判定委員會結束了,她先去做準備。
協調師打給翊晙,他說在門口了,協調師疑惑自語著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她轉身詢問他們是江雲大醫院的心臟團隊吧?表示她在跟家屬說明,所以比較晚到,確認著時間夠嗎?她指捐贈者的生命徵象一切正常。他們表示夠,是他們來得比較早,狀況不太急緊,所以不要緊。
翊晙緩步走來,大家一起進入手術室。
翊晙盯著電腦發呆,被提醒都準備好了。他轉身拜託江雲大醫院的人員可以十分鐘後再進行手術摘取嗎?請他們先致電回醫院確認是否可行,若是受贈者狀況緊急也可以馬上進行。
人員表示晚十分鐘沒關係,是他們來得比較早。翊晙說好,現在是晚上11點50分,再度確認可以十分鐘後再進行摘取對吧?對方回覆是的。「那我們12點默哀後再開始吧。」翊晙表示。
另一位人員詢問不能現在馬上進行摘取嗎?他們已經熬了兩天兩夜。翊晙正色說今天是兒童節,因為今天是兒童節。他眼眶泛紅、語帶哽咽地說著捐贈者的兒子今年五歲,叫做元俊,今天兒童節他本來跟爸爸說好⋯⋯要一起去吃炸醬麵。翊晙深吸了一口氣,「不過元俊⋯⋯一輩子都無法實現這個願望了。」
希寬妻子呆滯著望著手術室,紅著眼低頭看著睡著了躺在自己腿上的兒子,她輕輕摸著孩子的頭。
「我們⋯⋯等個十分鐘就好。」翊晙說總不能讓孩子每逢兒童節,都想起過世的爸爸而哭著過節吧。眾人聞言皆動容表示明白。
協調師對希寬妻子說,她逝世的丈夫基於善意願意進行器官捐贈,器官的狀態良好,所以他捐贈了心臟、肺、腎臟和肝。另外,手術於稍早5月6日午夜12點5分開始,他因心臟停止而過世了。她悲痛難耐地嚎啕出聲。
翊晙對電話那頭說反正他今天值班,就直接上班了。他詢問著父母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並表示會請她吃飯和喝咖啡的,說著其實那丫頭不是來看他的。翊晙聽著救護車不斷的響鈴聲。
頌和收到訊息,其他人表示雨下超大的,好像沒辦法去露營了。她回訊說著不強求,沒人來也沒關係,他們自己決定吧。碩民問著雨下那麼大,她還要去啊?頌和回雨中露營感覺超棒的,總之她一個人也無所謂,要他們自己看著辦吧。其實她應該有點失落,整台車後座塞得滿滿的,為這次眾人露營準備超多的啊!
善彬回一個人去會很無聊吧。可是我們家頌和吃著餅乾棒,哼著歌依然快樂的出發了!
我要去找天涯海角村,直到這漫長的日照結束,我要在那裡重新開始,為了我自己。
頌和的車在雨中奔馳。
雋婠淋著雨奔進急診醫療中心,他向崔醫生確認材學正在進行緊急手術?她表示因為是張力性氣胸,所以才會緊急呼叫他。雋婠稱做得好,幸好他就在附近,不過他疑惑軍人為何會送來一般醫院?崔醫生說她在醫院前的十字路口發生車禍肋骨斷了,但沒有其他外傷。
雋婠拉開簾子,只見臉上布滿血跡的女病患痛苦地喘息著。護理師剪開她的衣物,雋婠發現葛西手術的疤痕,他從軍服上確認了她是李翊純。雋婠傻住。
戀人山露營區,頌和獨自喝著咖啡欣賞雨景。電話響起,她說真的不要緊啦,不用來沒關係,隨即驚訝地問你在哪裡?頌和難以置信笑問搞什麼?你怎麼來了?一身黑色打扮的治弘踏著泥濘來至她眼前笑稱:「這還用問嗎?我說過今天要來啊。我從沒說過不來。」
頌和忙招呼著他坐在身旁,治弘看著她的鞋子,「妳今天也穿過來了呢。」頌和不解。「我送妳的鞋子。」治弘表示。頌和驚訝地回過頭,聽著治弘再次說著那雙鞋子是他送給她的。頌和驚呆,治弘溫和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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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和老師辛苦了,帶著一票幼幼班啊!XD(海鮮湯午餐段)
這次的前段長到不行,歌都唱了!我好想直接做ENDING,哈哈哈。(年少K歌段)
《ALOHA》這首被許志安跟許慧欣翻唱成華語《戀愛頻率》,收錄在許志安2002的國語專輯《我還能愛誰》裡,當年也是非常朗朗上口的流行金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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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晙妻子真的是來打醬油的角色。XD
就先卡在這裡吧,可憐的翊晙,我餓了,先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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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冷酷的雋婠被融化了啊,雖然他不會誇張地保證什麼,但他也很心疼小媽媽焦慮的心情呀!可是符咒那段害我整個笑出來。XD(燦衡媽媽哭哭段)
嗚嗚,黑豹。(瓦干達段)
燦衡強而有力的小心臟也安慰著我,不然希寬那邊太讓人難受了,明明才剛出院,明明說著要跟孩子過兒童節,人生太無常了啊。(燦衡手術成功段)
2023年了呢!希望我能順利在上半年完成這個系列。
元旦假期過得悠悠哉哉,希望一整年都如此。大家呢?都過得好嗎?感覺也不會有人回我,但我還是真誠地祝福看到這裡的你們,每天每天都開心又幸福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