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與落葉
午希
更新於 2023/02/09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TimeTayTen Story：寂寞邊界16

Time已經快十天沒有回家了。
Tay沒有時間分心去管太多，因為Tay從上次嗅到Tem總是噴跟他一樣的香水味之後，他忽然發現…….他不能再這麼安逸下去。
即便再怎麼討厭過去家族對他做的事情，他還是得要開始有一片自己的事業天空才行。
等他回過神，他才發現好幾天沒跟Time聯繫，沒有詢問他去哪裡，為什麼不回家。
Tay拿起手機，正想問Time在哪裡的時候……鬼使神差地忽然想起Tem，他撥通Tem的電話想要問問看人在哪。
結果電話並沒有接通。
才剛掛上電話，Tay就聽見門鎖打開的聲音。
Tay下意識的把電腦闔上，並且把桌上的一堆資料都給收到抽屜裡頭，他並不想要讓Time知道他現在正在做什麼。
光是想到要花時間解釋他就覺得很麻煩。
收拾好東西，拿起披肩披在身上，緩緩地走出房間，正好看見在玄關脫鞋子的Time，手上還捧著豔紅的玫瑰花束。
「還知道要回來？」Tay語氣有些酸溜溜的說。
「當然知道。」Time說著，上前抱住Tay，親吻他的額頭，把花束交到Tay的手上：「我親愛的老婆最愛的花。」
Tay沒有多說什麼，他接過Time手上的花束，他知道Time那句話的意思。
畢竟他們從還沒交往之前，他就一直用著玫瑰香的香水，會讓人有熱愛玫瑰花的錯覺一點也不奇怪。
Tay把花整理好放進花瓶內，一面整理的同時問Time：「這幾天去哪裡了？」
「跟朋友出去走走。」
「喔？哪些朋友？我認識？」Tay繼續追問下去。
「就常跟我一起去走店的那幾個。」Time漫不經心地說，他走到Tay的身邊從Tay的身後抱住Tay：「你一直都知道不是嗎？」
言下之意就是，他跟那群人一起去打獵了，他們交往這麼久以來不是一直都清楚？
Tay怎麼會聽不出Time話中話的意思，他只是淡淡的微笑，正想要回嘴的時候，他又嗅到那股熟悉的味道。
跟自己的香水如出一徹的味道。
本來還掛著笑容的臉，忽然僵住，他小力的推開Time，沒有看對方，輕聲道：「我想上廁所。」
說罷，他直接走進廁所內，打開水龍頭清洗自己的臉，強烈的不適感讓他直接吐出許多胃液。
Tay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會對自己長期使用的味道感到反胃，從Time身上若有似無地傳來的氣味，噁心到讓難以承受。
他想起Tem的臉龐，想起Tem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總喜歡穿著一身的白，幾乎跟他一樣。
那時候Tay並沒有多想，也並不是很在意。
真的是Tem嗎？那個讓Time上心的人……
「Tay，還好嗎？」
廁所外傳來Time的聲音，Tay才回過神，深深的吸口氣，緩緩自己的情緒：「沒事。」
「那怎麼忽然不舒服？」Time說著，緩緩打打開廁所的門。
剛剛Tay衝進來廁所的時候並沒有鎖門，他看見Time一臉擔憂的表情，實在看不出來究竟是真的擔心他，還是假惺惺的演給他看。
Tay勉強自己露出一個笑容，說：「可能作業太難了，壓力有點大。」
「想不到你也是會在意成績的人。」
「當然在乎了，我可不想丟家族的臉。哪像你……不管成績好壞都沒有關係。」
Time哈哈一笑，拉著Tay一起出門吃飯。
＊
曼谷進入雨季。
雨季的時候空氣中的黏膩感很重，還有濃濃的濕氣味，空氣的味道很難聞，大部分雨季的時候，Tay都喜歡待在室內。
但今天不曉得怎麼了，他忽然很想出去走走。
Tay本來想打電話給Time，問他要不要陪自己出去一趟，只是訊息打到一半，他忽然想到……即便只是個學生市集，Time都不是那麼樂意陪他。
他們之間的關係什麼時候已經變得這麼糟糕了？
Tay停留在準備按下的文字上，他畫面跳到Tem的對話框上，敲打下「要不要一起出門」的訊息。
很快他收到回覆，Tem回他：「抱歉，哥……我剛好今天有約了。」
Tay敲下：「知道了。」
他放下手機，忽然間很想喝酒，但沒有人陪，偶爾自己一個人出去似乎……也不錯。
他走到更衣間，看著滿滿他跟Time的衣服，他隨手拿顏色淡的衣服穿上，下意識習慣的拿起香水要噴，按下第一下……
Tay莫名的覺得不舒服，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最喜歡的香味，現在卻讓自己無比反感。
他皺眉地放下香水，拿起旁邊那罐帶著檀香味的香水，這瓶也是他自己調製的……很少使用。
現在用不了玫瑰味的香水，乾脆就用這瓶好了。
做好簡單的打扮，Tay叫了車，前往他最常去的酒吧。
＊
Tay走下計程車，Tay本來想要先衝到騎樓下去躲雨，就去見不遠處的Time跟Tem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的畫面。
他愣神的站在原地，看著那兩個人，任由雨水拍打在自己身上。
Tay隱約的有察覺到Time跟Tem也許就是有關係。
但他都從來沒有想要去揭開這件事情，因為Tay很喜歡Tem。
不管是用一個哥哥對待弟弟的角度，還是用一個男人欣賞另外一個男人的角度，他都很喜歡Tem。
因為對Tay來說，Tem是他心中的暖陽，Time則是避風港。
雖然懷疑，但只要裝傻久一點，他可能就會被自己欺騙到說服自己，就像他一直欺騙自己是用心在愛著Time一樣。
Tay沒有想過，原來看見的時候，心會這麼痛……
他緩慢地走近他們，忘記自己到底是怎樣開口：「這就是你說的剛好有約了。」
聽到Tay的聲音，Time跟Tem兩個人慌忙地分開，Tay第一次從Time的眼神中看見不知所措。
Time想靠近他的時候，Tay往後退一步，胸口痛得讓他難以呼吸。
Tay看著在Time身後的Tem，絕望的問：「你們兩在做這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Tem並沒有回答他，反而是Time衝上前緊緊抱住Tay。
Tay發瘋似的努力掙脫Time的懷抱，混亂中他聽見Time說著他很愛他，不能沒有他。
Tay不理會，他甩開Time擁抱，他現在只想快點回家把那些跟Time有關的東西都丟掉。
Time拉住Tay的手，眼神充滿歉意地說：「我真的愛你，我跟他……只是逢場作戲。」
逢場作戲四個字傳入Tay的耳裡時，他內心默默地冷笑。
一個逢場作戲的人，不可能讓Time這麼上心，不讓他看訊息，刻意隱瞞一起出門的事情，還有……
Tay又看了遠處，跟他打扮越來越接近的Tem。
一個是他當作避風港的男人，另一個是他用心想要好好交心的弟弟。
他冷笑的收回視線，看著Time，毫不猶豫地給他一拳：「去死！」
Time似乎是完全沒有料到Tay會打他，一臉吃驚的呆坐在地上，Tay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招台計程車就快點回家。
被雨水逕濕的身體完全感覺不到寒冷，從痛心到現在平靜，Tay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如此的冷靜。
車子行駛的過程中，電話不斷地響起，打來的人是Time。
他想都沒有多想的直接把電話掛斷，在把Time的電話號碼什麼的全部都拉黑名單，他現在不想要聽到這個人的聲音。
回到家後，Tay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跟Time有關的東西全部都打包好，包含那瓶玫瑰香氣的香水。
全部都丟到門口氣，又另外拿一個行李裝些簡單的衣物等等，他必須得要在Time回來之前離開這裡，他可不想要聽到Time在門口苦苦哀求她的聲音。
Tay清楚他肯定會心軟，他這次需要到一個讓他可以好好放鬆好好思考他跟Time之間這個開放式關係。
他換下全濕的衣服，拿套輕便的衣服穿上，隨意找間酒店住下，接著打電話給New，問他要不要陪他一起出去走走。
「好啊，什麼時候？」New在電話那頭說。
「明天或後天吧。」Tay開著擴音說著，一面搜尋著出國的機票和酒店價格。
「這麼快？要躲人嗎？」
「對。」Tay想都沒有多想的說。
「……」電話那頭的New沈默幾秒鐘，緩緩道：「我知道了。」
New的沈默讓Tay發現一些端倪，他語調嚴肅的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嗯。」New沒有否認的回答。
「……」Tay緩緩地閉上雙眼，一股冷意從腳底串上身，他深深吸口氣：「陪我出去走走的時候再跟我說吧，我現在需要冷靜一下。然後……別讓Time知道我在哪裡。」
「好，你確定時間再告訴我。」New說完，掛上電話。
看著切斷通話後的畫面，Tay難受的呼氣，他要快點離開泰國，到一個沒有Time跟Tem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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