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片雲開始

正確來說，是從佈滿整片天空的雲層開始。

（分界線下是與ChatGPT的共同創作；故事之下是共寫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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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沉、動盪的雲層，彷彿蛇一般在空中扭動。詭譎多變的雲層往各方伸展，鋸齒狀邊緣銳利如猛獸的牙。閃電時而划過整片天空，發出陰森的光。空氣中瀰漫著不祥的沈重，風吹過樹林之際也傳來遠處的雷聲，那恰似天空的痛苦呻吟之聲，迴盪在方圓幾里之內，彷彿預示著即將發生重大可怕之事。

雲層快速移動，似乎被某股看不見的力量驅使著。陽光被遮蔽，天空下的世界半明半暗。鳥兒捲縮在巢中，就連樹上的葉子也似乎因預見即將發生的事件而顫抖著。

茂密森林中，因工作已離家好幾個星期的約翰正趕著路，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家見他的妻子。妻子正懷著他們的第一個孩子，而約翰心急地想和她在一起，因為孩子即將出生。

天空已變得漆黑，冷風逐漸吹起。樹葉的沙沙聲在陰森的寂靜中聽起來像是密謀的低語，約翰不禁感覺自己被監視著。

突然，一道閃電照亮了天空，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震動了大地。路徑危險，約翰必須小心翼翼，以免在濕滑的樹葉和泥漿上滑倒。雨下得很大，他整個人都濕透了；但他不在乎，他的任務是回家見妻子。雨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的心怦怦直跳。他擔心妻子隨時會生產，風暴只讓他越來越焦慮。

突然，一個聲音穿透了雨聲，約翰頓時驚呆。那沙沙聲，像是有東西穿過叢林。他的腦海裡湧現出各種可能性 -- 可能是熊、狼或其他危險的生物。

他緊張地四處張望，搜尋任何在樹木和灌木叢中移動的跡象。聲音越來越近，約翰的心因害怕而跳得更快了。如果有什麼攻擊他，他沒有武器，沒有辦法自衛。

聲音越來越大，約翰本能地爬上附近的一棵樹，爬到一根粗壯的樹枝上，緊緊地抓住它，生怕掉下去。他試圖調整呼吸讓自己冷靜，但心臟急速跳動，無法揮走自己即將面臨危機的念頭。

這時，一隻小動物從叢林中冒現，驅散了約翰的恐懼。原來只是一隻兔子，其毛髮因雨水而濕透、糾結在一起。這隻動物張大眼睛好奇地仰望著約翰，隨即蹦跳著消失在樹林中。

約翰松了一口氣，為自己曾經被嚇破膽而感到愚蠢。他從樹上爬了下來，繼續趕路，心中充滿對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的思念。他已經走了幾個小時，但越走似乎離家越遠。雨把森林變成了一個泥濘和根的迷宮，樹木像守護巨人一樣高聳著。

突然，他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他已經經過同一棵樹兩次了，而且路徑似乎在迴轉。他試圖重溯自己走過的路，卻得不出一個所以然。

當約翰意識到自己在茂密黑暗的森林中迷路時，恐慌開始籠罩他。他沒有食物也沒有水，不知道如何回到正確的方向。雨越下越大，風像女妖在哀嚎似一樣呼嘯著穿過樹林。

約翰的思緒不停翻轉，他可能會迷路幾天，沒有人能幫助他。他的妻子可能會在他不在場的情況下開始分娩，他可能會錯過孩子的出生... ...

就在他即將放棄時，約翰聽到了一個讓他重燃希望的聲音，他屏息傾聽，聽出那是流水聲。他尋找聲音從哪個方向傳來，循聲來到一條小溪，在他眼前潺潺流淌。

他以手為瓢，喝了一口清涼的溪水，感覺自己恢復了些許生氣。他四處張望，意識到自己走進了森林中一塊隱蔽的空地。雨已經停了，太陽從雲層間露出，在溼潤的地面上灑上溫暖的光芒。約翰深深吸入一口氣，看著四周，心中充滿驚嘆和感激。他知道他還沒完全脫離危險，但他感到自己重獲目標和決心。

太陽已經落下地平線。約翰站起身，即便步履蹣跚又沈重，他仍努力邁開每一步。然而，眼皮因疲憊而垂下，溪水雖讓他短暫恢復元氣，卻不足以支撐前方漫長的路程。思緒中滿滿是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但疲勞逐漸淹沒他，他感覺雙腳像鉛塊般沉重。

他被一根樹根絆倒，雙腿無力。他拼命想保持清醒，眼皮卻越來越重。在意識到之前，他已經陷入沉睡。數個小時過去，約翰依然睡著，身體安靜地躺在森林中。星星在頭頂閃爍，夜間生物的聲音在樹林中迴響。深夜來臨，約翰的身體開始變冷，呼吸變得微弱。他的身體因為在寒冷的雨中睡著正在付出代價。

天亮了，一束陽光穿透了樹林，照在約翰的臉龐。太遲了，他已被寒冷和疲憊擊敗，永遠醒不來了。

***

原本丟給ChatGPT的，是一個沒有寫出來的小說故事和主題。經過來回數次的討論，它寫出來的東西與其說是小說，更像作文。

後來看到看到天上烏雲開始聚集，靈光一閃，叫ChatGPT改用英文、以文學的語調，用2、3百個字描述烏雲密佈、散發不祥氣息的天空。

故事要怎樣接下去我完全沒有想法，讀了ChatGPT寫出來，腦中浮現黑澤明的《羅生門》，於是就想，寫個趕路的人吧？寫個穿過樹林趕回家見臨盆在即的妻子的男子。

如果沒有劃下範圍的話，ChatGPT會自己加油添醬，而且急匆匆地寫到結局。但就是因為沒有層層鋪墊，缺乏豐富細膩的細節，成品往往像作文。而且往往以陽光明媚的正能量結局收尾，單調又陳腔濫調。

於是我自己寫一個轉折的開頭，規定一個字數，叫它寫接下來發生的事。就這樣寫了三個轉折之後，竟然終於出現了一個悲劇結尾。我原本還想把情節發展下去，看到這個結尾又覺得還不錯，而且有些累了，就到此結束。

之後我把不要、不喜歡的部分刪掉，再讓它翻譯成中文。相對於英文的遣詞用句，中文的表現有些生澀累贅。所以我修改潤飾了一遍，又刪掉、重組了一些部分。

簡而言之，這是個很有趣的共同創作經驗。一步一步引導，加上具體的要求（字數、風格等），ChatGPT可以是寫作的好幫手、好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