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心的相遇
退去包袱踏上旅途的蘇菲,前往魔法師居住的中折谷,誤打誤撞走進了霍爾的城堡裡,也就是霍爾的心。這座城堡門口有一個迷樣的魔法轉盤,當轉盤指向不同的顏色時,城堡的門口便會連接上截然不同的地方,起初的轉盤由兩個城鎮、一個荒地、一個戰場所構成,我認為這是代表著佔據霍爾內心的四個主要生活面向,其中兩個城鎮裡霍爾還分別用兩個假名(詹金斯、潘德拉肯)來生活,並非用真面目示人。闖入城堡的蘇菲很快跟卡西法私下有了協議,盡快解開卡西法與霍爾不能透露的契約,阻止霍爾過度使用力量而成為怪物,而卡西法便幫蘇菲解開衰老的詛咒。也因為蘇菲變老後認為自己沒什麼好失去的了,行事風格比以往大膽許多,一點一點地撼動每位角色週而復始的日常,打掃城堡、教導學徒馬魯克生活、甚至不理會威脅讓卡西法聽話。
霍爾疲憊的回到城堡並第一次認識到眼前的老太婆名叫蘇菲時,霍爾知道他等待的人似乎到來了,即便眼前的人外表看起來如此的蒼老,霍爾還是想留下好印象,按捺住內心的激動,主動接手蘇菲正在烹飪的料理(還偷撫上蘇菲的手可見霍爾是情場老手啊!),一起享用了美味的早餐,而且用餐過後馬上去把自己的頭髮剪得整整齊齊,這橋段有一幕對話很有意思:
霍爾:『是誰決定妳是清潔婦的?』
蘇菲:『是我自己啊!因為我從來沒見過這麼髒的家。』
霍爾:『恩....(意味深長)』
我想這邊意味著蘇菲決定試著進入霍爾的心裡,理解霍爾的處境,替他的生活帶來不一樣的氣息。而其實在這之後霍爾很多的行為都已經暗示,在他心中蘇菲已經是女主人般的存在,默許她住在自己的城堡裡,默許她整理打掃自己的城堡,對待卡西法的方式有意見時也只是輕輕的勸說,甚至接受蘇菲大發善心沿路亂撿進城堡的陌生物種(稻草人、莎莉曼夫人的間諜狗狗因因)和前女友(失去魔法的荒野女巫),還爽朗大笑的吐槽蘇菲『妳還是這麼勁爆啊?』。
蘇菲在很多人物對話裡展現了自己堅定的個人魅力,像是與馬魯克對峙要不要上二樓打掃他們個人的房間,蘇菲選擇的不是退讓,而是告訴馬魯克:『如果是我,我會把重要的東西收起來。』,宣示著想要打掃霍爾的心的決心,回想在我們自己的經驗裡,是不是很常在別人的勸阻下就放棄自己想要去做的事呢?這時候蘇菲展現的是一種柔軟的彈性,該做的打掃還是要做,但我不會隨意觸碰你不想讓我觸碰的事物,溫柔且堅定。蘇菲也是不吝於給別人鼓勵支持的人,整個城堡都已經對卡西法負責操控城堡習以為常了,但外來的蘇菲看著城堡不可思議地在荒地行走,雙眼瞬間亮了起來跑下樓對著卡西法一通稱讚,她可以看見理所當然之外的訊息,讓身邊的人意識到自己的特別之處。
當然相處就一定會有衝突,蘇菲因為不知情的狀況下改動了霍爾洗髮精的魔法,讓霍爾的頭髮染成了令他崩潰的髮色,一剛開始蘇菲因為顧著打掃沒照顧好卡西法時,霍爾就曾經說過『隨便打掃就可以了。』。而現在所發生的事讓霍爾忍不住碎念到『打掃!打掃!!我不是說大概掃掃就好了嗎?!太絕望了...多麼大的屈辱...』,雖然蘇菲嘗試安慰他現在的髮色也很美,當然在蘇菲眼裡髮色真的不會影響她怎麼看待霍爾,但霍爾卻說:『不美的話,活著也沒有意思...』,這句話深深扎傷了蘇菲,她認為她從來都沒有美麗過,如今甚至變成了白髮蒼蒼的老太婆,面對這樣的巨嬰霍爾,蘇菲宣洩完情緒擦乾眼淚振作起來,照顧起突然徹底失能的霍爾。
這段真的是衝突最佳的寫照,不管是蘇菲打掃浴室還是霍爾所說出的話,本身都是非常中性的事件,蘇菲只是想要提供乾淨的環境,霍爾只是因為過去的生活重心(外貌)被打亂而深陷焦慮,但因為不夠了解彼此,所以這些行為都在無意間深深傷害了對方。我們大部分的時候都不是出於惡意,只是隨著相處的對象不同,被投射的意義也就不同。而我們每個人的心中可能多少都住著一個像招喚出黑暗精靈的霍爾一樣的孩童狀態,既脆弱,又敏感,為了屁點大的事情原地哭鬧,不管他人的感受,在得到別人的撫慰之前不肯輕易振作。我們在感情裡也常常會有這樣矛盾的狀態,既希望不要破壞自己在愛人心目中的形象,但同時又渴望愛人能夠接納脆弱的自己。
衝突都會是有意義的,如果我們可以看懂衝突的本質。
試著安撫霍爾的蘇菲第一次進到霍爾的房間,裡面華麗又雜亂,各式珍奇異寶象徵著霍爾空虛而無度追尋填補空缺的泡影,還有阻隔荒野女巫追襲的各式魔法物件,象徵著霍爾內心深層的膽小和恐懼。這是頭一次霍爾揭露自己內心的樣貌,『蘇菲,不要走。』,此時霍爾傾訴了他最大的煩惱 - 他不想再參與戰爭了,希望蘇菲幫他解決多年來困擾著他的麻煩,是不是又像個孩子在耍賴撒嬌呢?至此,藉由這場衝突,霍爾的表與裡都展現在蘇菲面前了,蘇菲還是平靜地接納不同面向的霍爾,沒有批評與責怪,並試著去幫助霍爾解決這件事。
蘇菲是霍爾變得堅強的契機,因為擔心蘇菲因自己而遇上危險,霍爾還是親自來到莎莉曼夫人的面前表明自己一直不敢直說的立場,此時的霍爾學會扛起自己生命中的議題,同時也長出了保護心愛之人的決心。
因為得罪了莎莉曼夫人,開啟了逃亡的日子,同時國與國之間的戰爭更加劇烈,時局更加動盪不安,為了讓蘇菲有安穩的生活,霍爾開始暗自盤算著既使沒有他在身邊也能讓『家人們』安全的方式,因為他知道他必續介入這場戰爭,以一己之力降低各種可能的傷害。霍爾從開頭到現在都選擇了投身戰場,在事實層面雖然一樣,心境上卻是截然不同的動力。
離開前,作為禮物,霍爾向蘇菲介紹了他小時候住的秘密基地,是霍爾交出心臟的地方,也是與蘇菲最初相遇的地方。這邊我理解的隱喻是,這個秘密基地便是致使霍爾失去愛人的能力的童年創傷(也許是某年夏天獨自一人受背叛之類的遭遇),蘇菲穿越至此的意象,其實是霍爾敞開心胸,邀請蘇菲去了解埋藏在他內心深處的陰影,讓蘇菲明白,他的過去,以及他是如何變成如今失心之人的。
霍爾在蘇菲的陪伴下一步一步克服了自己內心的小孩,那麼我們女主角蘇菲呢?蘇菲的轉變才正要開始。變老後的蘇菲雖然行為變得比較隨心所欲了,但骨子裡依舊不敢寄望什麼可能性,在很多對話與人物互動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例如霍爾以擔心她的安危為由給她戴上戒指時,
霍爾:『護身符,希望妳能安全歸來。』(此時蘇菲倒抽一口氣表示驚訝)
霍爾:『沒關係,我會變身跟在你身邊的。』 一出門的蘇菲對自己說的卻是『我開始發現事情好像不容易...』
在蘇菲心中,事情是困難到需要護身符,多過於霍爾多麼擔心她才給她護身符。
當霍爾施展魔法將城堡搬到蘇菲的老家,並買了許多禮物給蘇菲時: 蘇菲:『這裏...為什麼?(要為我做這些?)』
霍爾:『想當蘇菲的房間,喜歡嗎?(送妳的,快誇誇我!)』
蘇菲:『...是啊,很適合清潔婦的房間。』 當蘇菲說出這句話時瞬間面容又衰老了下來,她依舊習慣給自己畫界線,這句話不是用來告訴霍爾的,而是用來告訴她自己的,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只要守好自己該處的位置,就不會受傷了。
搬家後霍爾將城堡的魔法轉盤重新配置了,分別是戰場、荒地、蘇菲家以及霍爾兒時的秘密基地,前面說過魔法轉盤暗示著霍爾生活的四個面向,經歷了莎莉曼夫人事件後,蘇菲在霍爾心中佔了舉足輕重的位置,給了蘇菲一個安穩的棲所,也與蘇菲共享他自己的秘密基地,『這是送給蘇菲的禮物,請跟我來吧。』。
在秘密基地裡,望著美麗的花海,蘇菲的面容漸漸變得年輕了起來,他們有這樣一段對話:
霍爾:『蘇菲可以隨意進出喔!』
蘇菲:『好可怕,總覺得如果我去了小屋,霍爾會離我而去。霍爾請告訴我實話,就算霍爾是怪物,我也無所謂!』
霍爾:『我希望蘇菲可以安心在這裡與大家生活。摘這裡的花,應該可以開花店吧?對吧?蘇菲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蘇菲:『那霍爾就可以安心離開了嗎?』
(雙方沈默)
蘇菲:『我希望我能夠成為你的力量,我長得不漂亮...只會打掃...』
霍爾:『蘇菲!蘇菲妳很美!』
(蘇菲面容開始衰老...) 蘇菲:『人老的好處就是,可以失去的不多。』
縱使蘇菲給予周圍的人溫暖與鼓勵,說到自己時她依舊會把自己說得一無是處,不願意相信別人的誇讚,同樣說出與實際年齡不協調的話,也一樣,這句話不是對霍爾說的,而是對她自己說的。雖然蘇菲變回原本年老的容貌,但霍爾為她做的事情並不是沒有意義,這些話語都像種子一樣灑在蘇菲的心裡靜待發芽。
平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戰火連天,霍爾已經好久沒有回到城堡裡,蘇菲很是擔心,此時莎莉曼夫人設下了陷阱,讓卡西法保護魔法衰弱,當蘇菲即將陷入危險時,霍爾出現了。
霍爾打理了搞事的荒野女巫(暫時恢復部分魔法的前女友)和恢復卡西法的狀態後便想匆匆離去,這邊的幾段對話都很棒。
霍爾:『夫人,那是莎莉曼夫人的禮物吧?』
卡西法補充:『那個老太婆給我吃奇怪的東西!』
荒野女巫:『哎呀,這不是霍爾嗎?我想和你慢慢聊一聊呢~』
霍爾:『我也是,夫人,但現在沒有時間。』
荒野女巫:『真難得欸~你居然不會逃。』
霍爾:『那麼,待會見。』
霍爾從一個瘋狂蒐藏護身符以躲避荒野女巫的小男孩,直到今日終於與荒野女巫有了一次眼神相接的對談,足見霍爾內心的成長。
離開前霍爾交代卡西法保護蘇菲之後:
蘇菲:『等等,霍爾,你不能去,待在這裡吧!』
霍爾:『下一個空襲要來了,卡西法擋不住砲彈的。』
蘇菲:『逃走吧,不要去迎戰了。』
霍爾:『為什麼?我已經逃夠久了。好不容易出現了需要保護的人,那就是妳。』(蘇菲一臉驚訝)
此時的霍爾選擇用自己的方式面對問題,也是在此時蘇菲才意識到自己是如此重要的存在,她尊重霍爾,同時也希望能成為霍爾的力量,這裡是蘇菲的轉淚點,接下來她不再坐以待斃,而是選擇奮起抵抗創造機會,此時的她面貌年輕眼神堅定。
霍爾就快要因為過度使用魔力而變成怪物了,『我寧願他是個膽小鬼。』蘇菲如此說到。蘇菲決定不要再成為霍爾離不開戰場的理由,帶著『一家人』一起逃離原本的棲所,就在此時荒野女巫發現卡西法藏著霍爾的心臟,並將其搶奪欲佔為己有,熊熊的火焰燃燒著荒野女巫,也燃燒著擔心荒野女巫受傷並上前阻止的蘇菲,
蘇菲:『妳會死的!奶奶』
荒野女巫:『不要,這(霍爾的心臟)是我的!』
蘇菲情急之下向卡西法潑了一桶水,這個舉動可能同時殺了霍爾及卡西法,蘇菲與眾人失散,荒野女巫則在原地哭喊著令人耐人尋味的話:『蘇菲欺負我...這明明是我的。』,荒野女巫對美麗的心有著近乎瘋狂的執念,既使肉身會因此片體鱗傷也無法放手,卡西法奄奄一息時,她最在乎的還是自己有沒有佔有別人的『心』。荒野女巫的狀態跟過去的霍爾非常相似,他們會貪婪地向外索要以滿足自己的渴望,但縱使擁有的再多都無法填補心理的落寞與恐懼,為什麼呢?人若只懂的愛自己,只懂的滿足自己,內心永遠得不到真正的富足,沒有累積自己在對方心裡的份量,既使佔有別人的『心』,但『心』裡卻沒有任何自己的影子,很快就會發現搶奪來的東西並沒有辦法撫慰自己那份渴望被愛的焦躁...於是又在空虛感的驅使下開啟下一次的向外掠奪,週而復始,難以打破的輪迴。
蘇菲為剛剛所犯下的錯誤聲淚俱下,她害怕自己不但沒有幫上霍爾,反而殺害了霍爾...這是蘇菲第一次鼓起勇氣迎戰,卻很快的嚐到挫敗的滋味,但蘇菲真的是非常勇敢的女孩,因為戒指的光束看到了霍爾可能還活著的一線希望,便馬上振作起來想方設法找到霍爾。
重新拼湊的心
時光回溯到霍爾童年夏日的小木屋旁,霍爾聽到來自遠方陌生女孩的吶喊:『霍爾!卡西法!我是蘇菲,等我,我一定會去找你的,在未來等我!』。蘇菲終於看見霍爾埋藏在心裡最後一個秘密,也是在此刻,蘇菲不再為了害怕自己受傷失望,而一再回絕霍爾的真心,
『對不起...我真遲鈍,霍爾一直在等待著我...』蘇菲堅定的直視霍爾如是說到。
這段真的把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表達淋漓盡致,也是這部電影中我最喜愛的時刻,不管是親情、愛情、友情,我們常常因為害怕,因為不自信,因為種種理由,我們本能的選擇保護自己勝過於回應外界,可能是慣性地退縮、逃避、拒絕承認、甚至攻擊反抗,這是人性脆弱的部分,也是要與之抗衡一輩子的課題,這樣畫地自限的聲音時不時會在腦中呢喃低語,而就在我們忙著照顧自己感受的同時,我們心愛的人可能因為一次又一次被我們阻隔在外而受傷。
在小說裡,蘇菲是擁有魔力的人,於是蘇菲對霍爾與卡西法的關係重新宣誓了一遍,便將心臟放回到霍爾的身體了,卡西法也從此擁有千年的壽命。
霍爾:『真糟糕,身體像石頭一樣。』
蘇菲:『是嗎? 心有這麼重嗎?』
霍爾又再次誇獎蘇菲
霍爾:『哇,頭髮染上星光的顏色,真美。』
這次蘇菲欣然接受了霍爾的讚美
蘇菲:『我最喜歡霍爾了!太好了!』
這段對白,它包含了跌跌撞撞終於願意承擔自己生命的霍爾,也包含了一路走來變得勇於創造命運的蘇菲,兩人一同的成長,是何其不易。這是故事裡的美好結局,而在我們現實當中,滿多時候我們還卡在一個無法逃脫的輪迴裡,有時是其中一方,有時是雙方,但不管是哪一種,都會是非常辛苦的,甚至可能因此成為彼此的過客。
故事迎來了結局,引發戰爭的鄰國王子回國中止了戰爭,卡西法擁有了自由但還是選擇繼續留在蘇菲身邊,城堡重新拼湊成溫暖又協調的樣子,美麗的庭院,種著香草果樹,悠閒的午後,在草地上奔跑玩耍的因因與馬魯克,跟以前雜亂無章的城堡形成強烈的對比,霍爾終於找回了他的心。
結語
生命的長河 -
我很喜歡久石讓為這部電影創作的音樂『人生的旋轉木馬』,配合宮崎駿在片中傳達的各種訊息,真是沁入心脾。起初的旋律給人有些遲疑的感覺,彷彿初來乍到對自己人生的意義尋尋覓覓;中段切入明快的節奏,清新活躍充滿生命力,很有與人相遇時的美好悸動之感,在這之後漸漸轉向俐落協調雙人舞的姿態;最後音樂進入滂礡之勢卻戛然而止。整首是由三拍子的旋律去營造舞曲的基調,給人華麗旋轉木馬的印象。我們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形形色色,起起伏伏,如同在旋轉木馬上一樣,不斷的擦肩、並肩。當音樂一開始,我們很難中途下馬,與人雖然相識相遇,但所走的道路都是各自獨立,沒有誰能承擔誰的軌跡,當曲終人散,我們也各自離場;如同生命走向盡頭時,我們成為他人的過客,除了我們自己給自己創造的禮物之外,我們是否也成為他人美麗的風景了呢?
與人的關係 -
當我在看這部電影時,我帶入的並不只有愛情,而是人與人之間的火花,我們人生中又會碰到多少個莎莉曼夫人,對我們不理解,使我們遭受壓迫呢? 又會碰到多少位稻草人,對我們的幫助永懷於心,默默付出,但我們卻很難回應他們的情感呢? 而又會遇到多少位像執著的荒野女巫,企圖控制我們,讓我們失去自由並服膺於恐懼?又會遇到多少位像馬魯克那樣渴望依賴,而我們同時也甘願付出的存在呢?又會遇到多少像卡西法那樣如同戰友,一路一起克服困難的好夥伴呢?最後...我們又會遇到多少次能從旁陪伴,見證我們自己成長的知心之人呢?
自我的實現 -
你是誰,由你自己去定義。
我認為這部電影不是在扶持與羈絆上畫重點,而是自我成長蛻變上。如果我們自己沒有起心動念,旁人再多的扶持與陪伴都不會有太多的幫助,只有打開自己的心,去細細感受生命的流動,才有機會凝聚那些讓你想成為更好的人的動力。如果有一天,我們能對一日美好的天氣,一份爽朗的問候,一抹微笑,一位朋友簡單的陪伴,都能有知有覺,感到幸福與幸運,而非理所當然視而不見,那我們便更有動力去驅散灰暗的想法,譜寫出精緻而又華美的圓。
人物補充
關於卡西法
卡西法一剛開始是以流星的形象出現在螢幕前,卻是故事裡人人口中的惡魔,或許是想呈現『慾望』的一體兩面。當我們看到流星時第一個想到什麼呢?是許願。我們會對流星許下願望以期自己的『慾望』可以實現。我們再來剖析一下世俗對惡魔的理解,惡魔是否是個會在你耳邊低語,引誘你為了『慾望』而出賣自己靈魂的形象呢?
從故事中我們認識到的卡西法既單純又可愛,當別人有求於祂時,祂只求一份等價交換,可以理解成我們現實生活中的時間、勞力、金錢甚至是自尊、良知、生命...等等,代價越高帶來的效益往往越好,天下本來就無無米之炊;蘇菲用頭髮作為代價希望卡西法重新築起城堡;霍爾用他的心作為代價讓卡西法任憑他使喚。
所以卡西法究竟是流星還是惡魔呢?端看你願意為了自己的『慾望』犧牲多少,有些人可以出賣自己的靈魂,那卡西法便成了惡魔;有些人堅守著自己的底線前進,那卡西法便成了流星。所以我在文中前半段所提的:『我們只是很常為了某些人事物而犧牲太多的自己,時間久了才漸漸意會到自己傷得有多重。』便是此意。卡西法既可是流星,亦可為惡魔,但選擇的權力始終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