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說：我懶得跟你講？

這是對於孔子的指控嗎？大概是。
〈子罕〉篇說：

「子曰：『語之而不惰者，其回也與！』

這裡，何晏的注這樣說：

「顏淵解，故語之而不惰；餘人不解，故有惰語之時。」

看到這個注釋，不知道你的反應是否跟我一樣？
我一開始必定會很直覺地會把它理解成：

「孔子說：
顏回聽得懂，所以跟他怎麼講都不累；
其他人聽不懂，所以有時候我也懶得跟他們說。」

不過這是錯誤的直覺反應，應該。
孔穎達《正義》說：

「言餘人不能盡解，故有懈惰於夫子之語時；其語之而不懈惰者，其唯顏回也與！」

其他人聽不懂，所以對於夫子所說，有時會偷懶；
只有顏回教了就做，決不偷懶。
朱子也是這樣解釋的。

雖然是這樣，
但是關於何晏的注，我還是偷偷覺得，
把他理解成「孔子也有『懶得跟你講』的時候」，比較可愛；
不是嗎！
因為學生有時候是這樣的啊。

不過，
孔子之所以是孔子，就是誨人不倦。
借《莊子‧天下》的話來說，就是「強聒而不舍」啊。
這一點實在是很了不起。

××××××

上面這些，其實是昨天狂暴的期末交作業之戰的前半；
本來是想說，
如果現在學生這樣交報告給我，我也一定會「惰語」之喔。

想想，
過去的老師們真好，
總是在期末每天到系辦拿期末報告，
或是暑假天天在家收掛號信。
真是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