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我的生活中總是會有這樣的一篇文出現的時候,跟不同人聊天的時候都可能在彼此身上看到自己和別人,所以如果覺得某個片段在指涉自己或是可以拿來用的話,就儘管這麼做吧。不過讓我想寫下這篇文總歸還是有個原因的,從公館到西門再到中正紀念堂的路程或許是我的理由。
我們的耳顳關節似乎都發炎過,但我沒辦法用那些原因拼湊出自己真正的病因,因為我總不覺得我有單邊咬合的習慣、壓力大常常咬著牙、睡眠時也無法好好放鬆的習慣,我感覺我都沒有。可能我的身體覺得有些壓力,但大腦不這麼覺得,又或是強迫自己不這麼覺得?我無法回答。
你問我為什麼想當個坦率的人,我回答在創作上感覺那是對自己、別人、作品的負責,因為總是要先說服自己才能把東西拿出來,甚而說服別人;在生活上,我感覺我也不是個多坦率的人,我總是把一些自己藏起來,佯裝鎮定。把文字打下來才發現我其實沒怎麼回答到問題,究其根本我猜可能是因為我希望變成這樣的人,有點套套論證,但這個問題本身就是解答;雖然坦率不直接等於真誠,但總是一個途徑,也可能我想變成的不是坦率、是一個真誠的人。跟我相比,感覺你誠實多了。雖然這些過程總是有些痛苦、雖然這樣說蠻俗套的,但可能這些不舒服也是需要這樣追求和提醒自己的原因,不然人們總是會選擇完全避開讓自己不舒服的區域,某些時候或許不是件好事。
我們在路上討論組織內有溫暖的人是件重要的事,我感覺我們也都是這樣的人,所以希望我們在感覺別人在溫暖自己的同時也能意識到我們也正在溫暖他們,這是雙向的。
我最後的最後跟你說我每每被稱讚時的感覺。我總是很難這樣看待自己,靠自己太近了,缺點放得比優點更大更難堪,又習慣把缺點藏起來,以致於總覺得別人稱讚的自己沒有那麼好。因為知道自己會這樣想,所以每當收到這些珍貴的稱讚或意見時,都會想好好收好,當意識到自己開始這樣想的時候拿出來看看,你的稱讚自然也是其一。再見說的匆忙,以致於我有聽到你的反應,但來不及捕捉和辨別這是什麼情緒。
這整件事情很奇妙,我們是有互信基礎跟安全感的人,雖然有一陣子沒見,但仍然能把自己不太光彩的一面給對方看,進而知道彼此對重要的人來說是重要的人。我還欠你兩百元,說了再見之後才想到這樣留了下一個見面的機會,這是文化人類學課堂上提到的延遲送禮的意義,社會網絡可以靠這個方法維持下去。
感覺需要提醒我自己:坦率不是說謊,那只是選擇性揭露的程度之別罷了。如果真的不舒服,完全可以暫停坦率的練習,那是尋找自己的一個方法,但終究沒有比自己的主體更重要。況且講難聽一些,當代社會誰又真的在意一個人坦不坦率?不過這件事是為了自己,也不需要在意其他人。
「我不想去觸碰你,傷口的疤,我只想掀起你的頭髮。」—宋冬野《斑馬斑馬》
宋冬野幫我解釋了我偶爾的沈默、或是只能笨拙的講一些不著邊際但可能有些陪伴意味的話、露出可能蠻尷尬的笑容,我感覺在當下觸碰一些事物或許是莽撞的。我知道你發現了我的沈默或許帶著一絲絲的不知所措(但我也無法精準的辨認這些情緒),所以溫柔的轉了一個話題。如果是在我感覺適合的、跟同性相處的場合,聽到類似的語句我可能會輕輕的抱抱你或是拍拍你的背來代替我的沈默,但今天無法,所以如果你想,請你用雙手慢慢環住身體,或是輕輕摸摸自己的背(好高難度),那就是我無以名說的安慰了。
我想這是一封信,也是一封紀錄,是給你的、給我的、給所有人的。
(但我又不夠坦率到真的把他發成貼文,所以我可能需要找別的方法讓你看見這些文字,抑或是反而無比坦率的直接寄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