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時間的循環

凱亞心頭一驚，該不會這段期間重來過！就跟當初安琪兒把時間返回讓杰伊復活一樣的情形？ 是安琪兒做的吧？這段重置過的時間改變了什麼？艾德琳到底獲救沒？出去之後叔叔還會繼續奪取德斐爾王國的財寶嗎？天啊，超想知道內情的凱亞真希望安琪兒立刻出現在眼前。 「沒什麼，只想趕快出去，先回到那扇門看看吧。」凱亞拉著杰伊快步離開宮殿。 「凱亞，你為什麼這麼急得走啊？是因為我喝醉對你做的事嗎？」杰伊一臉擔心的問著。 「你喝醉不就睡著了嗎？對我做什麼事？」凱亞一頭霧水。 「啊，沒事、沒事，我可能還在醉，胡言亂語了。」 杰伊慌亂的樣子令凱亞起疑。 「說，你對我做了什麼事？」凱亞瞪著杰伊的眼睛逼問著。 「沒有啦，沒事。」杰伊撇開頭，避開凱亞的眼睛。 「一定有，快說，不要逼我用催眠術逼供喔。」 「真的沒有啦，我們快回到後山那出口吧。」換杰伊拉著凱亞快步走。 凱亞暫時不再追問，回到進來的那扇門，因為看不到門把或開關，只好沿著門框摸索，找尋了一陣子，完全沒有頭緒，難道被阻咒的德斐爾島只准進不准出？ 凱亞坐在地上呆看著這扇門，換杰伊試試。坐在地上的凱亞第一次這樣看著杰伊的背，那高大的身軀、寬闊的肩膀、紮實的腰部和結實的翹臀，男人的陽剛魅力竟如此吸引自己，凱亞吞了口口水，臉上一陣熱，搞什麼，這時候居然想跟杰伊親熱，接著腦中出現兩人纏綿的畫面，連身體都有種經歷過的真實快感，該不會？ 「杰伊，我問你，我們是不是...是不是發生關係了？」 突然被這麼一問，杰伊回頭看著凱亞，表情有著說不出的奇怪，像是歉意又帶點笑意。 「我不懂你的意思。」杰伊故意裝傻，繼續摸索門上的開關。 凱亞用力把杰伊整個人轉過身，雙手架著他的臉，雙眼凝視著杰伊的雙眸，喃喃自語幾句，只見杰伊曈孔散發著奇異的光采，整個人呆立在凱亞面前，凱亞兩手的食指跟中指按著杰伊的太陽穴，眼睛緊盯著杰伊棕色眼珠，腦海中慢慢浮現杰伊腦中儲存的畫面。 畫面從凱亞扶著喝醉的杰伊躺在床上開始，凱亞看杰伊睡熟了，轉身要走卻被杰伊拉住壓在床上，凱亞極力掙扎，甚至揍了杰伊一拳，但杰伊吻上自己的唇後，凱亞反而抱住杰伊，接下來的畫面看的凱亞臉紅心跳，自己跟杰伊兩人ㄧ絲不掛的交纏著，自己發出的呻吟聲淫蕩到自己都不敢聽，突然凱亞生氣的看著杰伊，抓起衣服穿戴好，嚷著我們分手吧，杰伊不解，追問著為什麼。 「我怕我會太縱慾，跟你在一起太快樂，搞了三百多年都還沒救出族人的我很沒用，我不配享受這樣的歡愉，我們分手吧。」凱亞忍住悲傷走出房門。 凱亞聽到自己居然說出個逞強又悲劇情節的理由，內心忍不住想罵自己到底在演哪齣，而畫面中的杰伊聽到這話是震驚到不行，他拉著凱亞苦苦哀求不要這樣，從今以後沒有凱亞的允許再也不會這樣做了，凱亞說什麼也不答應，一路衝到後山的入口，雙掌放在門的中央ㄧ推，門就開了，凱亞踏出門跳入海中，一聲猛烈的爆炸聲，只見凱亞的血染紅了周圍的海水，杰伊大叫著凱亞，然後安琪兒就出現了。 安琪兒拿著一個五彩石做成的時鐘，撥動了一下指針，畫面回到凱亞扶著喝醉的杰伊走進房間的片段，安琪兒瞪著杰伊說，愛他就好好保護他，並囑咐杰伊不該講的話不要講，然後消失在空氣中。 凱亞放下按在杰伊太陽穴上的雙手，用大姆指按了一下杰伊的眉心，杰伊像大夢初醒般恢復了神智。 「剛剛發生什麼事？」杰伊一頭霧水，只記得被凱亞轉過身之後就一片空白。 「沒事，我們出去吧。」凱亞雙掌放在門的中央，用力一推，門開了，杰伊抓住凱亞不讓他在第一時間踏出門，凱亞回頭笑著說，我知道，杰伊一愣，心想莫非他知道時間倒轉的事？那跟我上床的事該不會也知道了？杰伊沒說話，等爆炸聲停止，兩人踏出門沒入海中。關上門後，凱亞拔下了鋼筆放回胸前的口袋，嵌在石頭上的戒指拔下戴在手上，銅鏡則把它丟入海底。 回到尋寶客輪，舺板上站著幾個明顯不是拖拉斯公司的人，他們一看到杰伊和凱亞馬上拿了大毛巾披在兩人身上，領著他們前往駕駛艙。 「搞定了吧，兩位都沒事吧？」尼祿關心著。 「都很好，謝謝你的幫忙，艾德琳也沒事了吧？」凱亞問著。 「那當然，本人做事萬無一失，更何況關係到我的琳。」尼祿得意的說著。 「這給你，為了表達我的謝意，也為了把它毀屍滅跡。」凱亞把手上的戒指拔下交給尼祿，並告知戒指的價值，尼祿很高興的收下，並命令基德船長將船開到秘坦。 尼祿派手下監視基德，自己跟凱亞、杰伊移至餐廳。 「施那拓那老傢伙氣炸了，他萬萬沒想到我的手下個個聰明過人、武功高強，不但火速找到他的巢穴還救出了艾德琳。但我也要謝謝他，若不是這件事，艾德琳不會主動打電話給我，雖然只有短短的三個字，但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尼祿沉靜在幻想的氛圍裡，幻想著有一天跟艾德琳復合，甚至結婚生子。 「哪三個字？」杰伊問著。 「當然是謝謝你啊，笨蛋，難道是我愛你。」尼祿沒好氣的回答。 「喔，我以為是要你管嘛。」 回到秘坦，尼祿告別了杰伊跟凱亞，艾德琳遠遠的看著尼祿走遠才到碼頭接風。一到家杰伊拿出德斐爾島的特製水果酒跟艾德琳分享，兄妹倆喝的意猶未盡，凱亞一口也沒喝，只在一旁看著他們。 「不一起喝嗎？」艾德琳邀請著。 「不了，晚一點趕去機場，我搭末班機回英稜。」 「這麼快就走？」艾德琳問著，杰伊反倒不說話。 「嗯，一堆case等著我，後會有期。」凱亞頭低低的說著，不知道杰伊一直看著他，艾德琳嗅出倆人奇怪的感情頻率，說了聲有事要處理，暫時離開一下，留兩人獨處一室。 「杰伊，我...」/「凱亞，我...」 兩人同時開口。 「你先說。」/「你先說。」又是異口同聲。 「你先說吧，反正等一下就算我不說，你也可以催眠我，讓我說。」杰伊說著。 凱亞尷尬的笑笑，然後對杰伊說想分開一陣子，讓自己冷靜想想是否要繼續維持戀人的關係，還是退回朋友的位置。 「為什麼？我沒辦法退回去的，你覺得我不夠好，還是不夠愛你？還是你覺得我擔誤到你收集寶石的任務？」杰伊整個腦子裏都是問號。 「我不知道，原本不該是這樣的，我只想跟你當好朋友，現在卻跨越了朋友的界線，一切都變的不對勁，我怕我太在乎你會因此放棄很多原則，甚至放棄拯救族人的天命，這樣是不行的，總之先分開一陣子吧，讓我好好想一想。」別了杰伊，凱亞其實也很不捨，但害怕自己陷得太深，還是先克制一下對愛的衝動吧。 杰伊完全無法理解凱亞的想法，看著凱亞的背影有種將會永遠失去他的感覺，所以現在是被甩了嗎？ 艾德琳回來看到杰伊失落的表情，拍拍杰伊的肩安慰著。 「他只是害怕，怕自己愛的太深然後失去你，給他點時間想想。真的忍不住，就去找他吧。」 杰伊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發了簡訊'我已經開始想你'，艾德琳看著杰伊受不了的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我說你啊，會不會太浮誇？愛個男人愛成這樣。真的假的啦？」 「艾德琳，我們上床了。」杰伊沒說出凱亞是女人的事實，以至於艾德琳聽到自己哥哥說出他的第一次是跟凱亞那個男人，驚訝的張大嘴到下巴快要掉下來的程度，但對於凱亞的性別一直保持懷疑態度的艾德琳隨即調整心情。 「杰伊·班尼迪克，我現在要問你一個問題，你最好給我老實回答，凱亞那傢伙是女的對吧。」艾德琳逼進杰伊的臉，盯著他的雙眼。 「唔，不....不是。」杰伊支支吾吾的否認。 艾德琳邊打邊罵杰伊，膽敢對我說謊，明知道我的能力看的出別人說的是實話還謊話，居然還敢說謊。等一下，艾德琳想起自己曾經問過凱亞本人這個問題，但當時看不出他在說謊，沒想到凱亞居然有辦法對付自己看透人心的能力。 「杰伊·班尼迪克，應該是凱亞要你幫他保密的吧，那傢伙居然有辦法躲過我這雙透視眼，很好，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人。我幫你把他追回來，我要他陪我把洞析人心的能力練到無人能敵。」 杰伊看著艾德琳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裏打了個寒顫，幫我忙居然是為了自己練功，而不是為了我的幸福，女人心海底針啊，到底都在想什麼？ 回到英稜的凱亞瘋狂埋首於鑑識工作中，連早上的新聞報導都讓給婕妮看卡通，有時工作太晚，乾脆睡在市中心的工作室裏，薇拉阿姨看出凱亞的反常，但沒點破，至少認真工作是好事。杰伊從那天發了第一次簡訊後，每天不間斷的發，永遠都是同一句，我想你，凱亞每次看每次笑，但分開了兩、三個月，始終理不出頭緒，索性不想，或許再見面熱情消退也就不用想破頭了。 那天接了個鄰近城市的case，搭機只要一小時，凱亞預計下午就可以返家替薇拉阿姨慶生，沒想到客戶一直增加額外的寶石甚至古物，要求凱亞順便鑑定，更扯的是對方還邀請了親朋好友加入鑑定的活動，根本一整個當成家族聚會的餘興節目，凱亞面有難色，想早點結束，卻被主人誤會是因爲價錢的關係。 「不好意思臨時加了這麼多東西，能請到天才鑑定師凱亞蒞臨寒舍是我們家族的榮幸，價格不是問題，我們該付的鑑定費一毛也不會少的，相信您這次必定荷包滿滿，我們也歡樂滿滿呢。」主人大言不慚的說著。 凱亞心想你這些東西都是B級品以下的等級，要填飽我的荷包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啊，到底哪來的自信？ 好不容易搞定，鑑識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趕到機場已是下午五點，還來的及幫薇拉阿姨慶生，踏進機場大門時，凱亞聽到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 「凱亞，好久不見。」杰伊站在面前驚喜的看著凱亞，艾德琳用手肘碰碰杰伊聳恿著，要他撲上前去擁抱眼前的愛人。 杰伊一把將凱亞擁入懷中，完全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凱亞本想掙脫，被杰伊吐出一句，我超喜歡你的女人香，頓時整顆心都融化了，要不是艾德琳不想當猴子被圍觀，這兩人可能會抱到天荒地老永不分離吧。 「這麼巧在這遇到你啊，大嫂。」艾德琳依在凱亞耳邊輕聲說著，凱亞整張臉紅到耳根答不上話，艾德琳得意的笑著。 「凱亞，我跟艾德琳在這轉機要去霸漢，你要去哪裏？」杰伊言歸正傳。 「回家，剛結束一個case。」 「我可以去你家看看嗎？」杰伊早就想去凱亞家，之前苦無機會，這下時機正好。 「這...不太好吧，今天要幫薇拉阿姨慶生，改天再請你們到我家。」 「慶生，很好啊，人多才熱鬧，我們一起去吧。」艾德琳突然變得這麼熱情，凱亞直覺有問題。 杰伊附和著，一行三人來到了凱亞位於英稜的家。 「你這障眼法是誰設的啊。」在踏進前往凱亞家的鄉間小路時，杰伊問道，因為自己也深熟此法，所以遇到同路人難免好奇。 「薇拉阿姨設的，不想讓人找到我們，搬太多次家的結果。」 一進門，坐在客廳的婕妮頭也不回的說，你可回來了，剛好趕上晚餐。 「婕妮，你看看是誰來啦？」杰伊高興的叫著那從小看到大的小女孩。 婕妮猛然回頭，一看是杰伊高興的跳到他身上，凱亞在一旁皺眉，不懂這兩人怎麼可以這麼好。 「咦，你帶朋友回來啊。」薇拉阿姨端了一盤炸田雞出來。 「薇拉阿姨，這是杰伊，這是他妹妹艾德琳。」凱亞介紹的同時把蛋糕放到了另一個桌上。 「歡迎啊，還好今天我有多準備，不然就要叫外賣了。」 席間薇拉阿姨拿出了德斐爾特產的水果酒招待大家，班尼迪克兄妹對著這久違的美酒讚嘆不已，邊吃邊聊到上次差點危害到德斐爾王國的事，薇拉阿姨吃驚的將叉子掉在地上。 「凱亞，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沒告訴我？」薇拉阿姨責備著凱亞。 凱亞趕緊跟薇拉阿姨道歉，說是趕著消化委託的case，忘了第一時間跟薇拉阿姨報告，艾德琳知道這根本是推拖之辭，原因是因為凱亞自己對於杰伊的感情舉棋不定而煩惱到忘了那可惡的叔叔做的好事。 薇拉要求杰伊跟凱亞一五一十的告訴自己施那拓事件的來龍去脈，所有細節都不可以遺漏，這點引起了艾德琳的好奇心。凱亞跟杰伊報告完畢，當然，兩人發生關係那段跳過，薇拉的臉色凝重，不過很快的就收拾起不好的情緒，嚷著要吃蛋糕，這一切看在艾德琳的眼裏有違常理。 「這家蛋糕店是薇拉阿姨最喜歡的，每年都一定要吃這個酒漬檸檬口味的蛋糕喔。」凱亞拿了一塊蛋糕給艾德琳時，艾德琳問凱亞生日是哪天。 「為何要問這個？我不過生日的。」 「但我們想幫你過生日啊，快說是幾月幾號。」艾德琳用嘴型說出最後兩個字'大嫂'。 凱亞被逼著說出12月12日，艾德琳提醒杰伊好好記著，婕妮也湊熱鬧的說出自己的生日，艾德琳冷冷的回了一句，沒人問你，婕妮跑到杰伊身旁撒嬌，要杰伊也好好記著自己的生日。 臨走前，杰伊輕吻了凱亞的唇，礙於薇拉阿姨和婕妮可能透過窗戶看到，凱亞沒有回吻，艾德琳則在凱亞耳邊說了些話，凱亞臉部微微抽慉。 「艾德琳，你跟凱亞說了什麼？」杰伊在飛機上問著。 「我要他注意他的薇拉阿姨，我覺得那薇拉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想想，凱亞的鑑賞力是與生俱來的，在舞武山也學了很多年的功夫，催眠術跟說謊能力不說，拳腳功夫也很了得，為什麼薇拉要他等了三百多年才執行第一項任務，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杰伊看不出哪裏奇怪，艾德琳受不了他的直線思考，拿起雜誌翻閱，懶得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