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種真情實感之後,詩是身心俱傷的紀錄產物。 它既掩蓋又真實,長話可以短說,避開明說,我暗裡說,而展露出來的即使令人摸不著頭緒,卻又保有魅力。
~自序《白晝之花》
喜歡詩,卻不懂得怎樣形容喜歡詩的什麼。在《白晝之花》的<自序,作者輕輕道出詩的魅力,沒有說明的意圖,留有空間給讀者去想像,如欣賞藝術品一樣,每個人所感受到的都不一定是相同。詩,本來就是一件藝術品。
自問沒有足夠的造詣去評論詩的好壞。只是剛好讀上幾首好詩,用單純的喜歡記錄一二。或許,剛好有同樣喜歡讀詩的人看見,在某個白晝裡,能夠看見如花般美的詩句。
打開電子書閱讀的一天,剛好是二零二三年六月的第一個週日。經常提及喜歡閱讀,因為稍微留意一下,就會發現書裡不時藏著天使訊息。讀到書中的第二輯時,感恩上天巧妙的安排,能在這特別的日子讀上這樣的詩。
在疫情的兩三年間,作者完成了這本詩集。全書分為五輯,分別為「為了一件美麗的事」、「虛線暗藏靈魂實線埋藏地雷」、「葡萄般的串連,人生頻頻結果」、「小小故事,哀豔欲絕」和「賴活在還不賴的人生裡」。一花一世界,作者寫的是詩,又不止是詩。作者透過詩去記錄時事,在作品之中放入自己對社會觀察和感受,有的是三十幾年前的事,有的是這兩三年的事,詩就像時間寶箱,這些事都被一一放進去。
如果藝術創作的權柄當權者身上,那就象羅曼.馬爾金的反思:「身為皇室藝匠,他是否意識到一個人的藝術創作就像政治觀點、道德感和信念,全都受制於當局授予的權力?」文學因此有了官方潮流,要寫自己想寫的東西必須得想方設法為自己尋得一紙的角落或是縫隙,才能突破重圍一點點。
~ 自序《白晝之花》
踏入六月,這個城巿的新聞不是駭人的斬人案、兇殺案,就是某某出來說這樣做有罪、那樣做有罪。若果世人皆有罪,他們的罪該受到怎樣的懲罰?當這個城巿有病,哼幾句旋律也是罪,人的存在也許也是罪。空氣焗促得使人呼吸困難,要生存下去,必需要為自己找得一線縫隙,先不說要突破重圍,至少憑著細小的窗口,仍能看到一點光,吸一口續命的空氣。
冬天令她悲傷
夏天感覺煩躁
春秋兩季幾乎沒有存在感
像極她
在人群之中整個透明 時時想將自己寄出
如果當作一樣禮物
收到的人或許會欣喜
但不知能將自己給誰
情緒常常沉沒
是紙做的船
耐不住太多波濤 海洋是一個臉盆
她的世界巴掌大小
小到只要有人離開
一次告別就足以讓臉盆傾倒 對於傘來說
只是傾盆大雨
淋溼就算了
她比傘脆弱
她是紙張
善於記載卻無法長久
僅僅只是一滴水
就能暈開筆跡
而她有過的心事
誰也無法看清 <紙船心事>
《白晝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