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4-06|閱讀時間 ‧ 約 8 分鐘

斷裂幽明——曠古赤禍之源(三十三)

    以下是我對蔣公日記的剖析,謹以此文紀念蔣公——

    我將分散在日記各處的蔣公之言分類排序,以此說明蔣公的人格全面涵蓋天地高度、人性深度、日常密度和天下廣度(望諸位同仁效法蔣公修身之道,以立光復民國之本)。

    我根據對天人關系的研究,分蔣公之言為天地高度、人性深度、日常密度和天下廣度四類:

    天地高度

    民國25年12月15日蔣公被張賊學良扣在西安,寫信給宋美齡——

    余決為國犧牲,望勿為余有所顧慮。余決不愧對余妻,亦決不愧為總理信徒。余既為革命而生,自當為革命而死,必以清白之體還我天地父母也。對於家事,他無所言,唯經國、緯國兩兒,余之子亦即余妻之子,望視如己出,以慰余靈。但余妻切勿來陝。

    (宋美齡回信說):君千萬勿慮!……余重視國家甚於吾夫,重視君之人格甚於君之生命,余決不強君有違背素願之舉。然余來,則君有共患難、同生死之人,君亦可以自慰也。

    蔣公所說的“必以清白之體還我天地父母”是指,天地是父母,人類是子女,天地生人,將其本性全幅予人,毫無欠缺,人得之而為清白的德性本體。人善加守護,死時將此德性本體毫無損毀的全幅歸還上天,如此便是上天之孝子,此即古代士君子的信仰——全生全歸。“必以清白之體還我天地父母”,“天地”一詞代表天地高度,要無愧天地,則須守護清白本體。如何做,請看以下的蔣公日記:

    人性深度

    (民國32年7月7日),曰:“時時必須有神明在上、在左右,對之毫無愧疚……”

    (民國28年4月26日),曰:“穢污妄念不能掃除淨盡,何以入聖?何以治人?豈非自欺欺人之濁物乎?”

    (民國28年2月11日),曰:“邪念不除,何以為人!”

    蔣公不忍心清白本體被污穢妄念遮蔽而欲掃除淨盡(不忍心即天地生生不息破除物化的表現,以下同,此點要緊),無妄念之染污則清白的人性本體顯露無遺。所以,此段代表人性深度。綜上,要通天地高度就必須盡人性深度,人性深度必須體現在日常生活。故,以下說明日常密度。請繼續看蔣公的日記:

    日常密度

    (民國23年10月6日),曰:“不能使語語不失,何說能慎言!言必有中,吾豈不能!戒之!勉之!”

    說話乃人之日常,蔣公一言一語皆不忍心違背良心理性,要求自己語語不失,言必有中,乃何等之嚴密!

    (民國17年3月1日)在車中,覺無聊賴,猛省曰:“介石!爾又妄生喜怒乎!”

    發言乃對人和事,在車中無事而妄生喜怒,是記憶的機械性重復,人之常有,但不自覺,蔣公不忍心神聖本性被機械性主宰,故以此為戒。

    (民國21年7月18日),曰:“豈氣候大熱,故心亦躁急乎?何不能自主乃爾!”

    說話乃對人、對事而發,人除面對人和事外,還須面對環境。因為氣候太熱而躁急,人之常有但不以為意,蔣公不忍心神聖本性被外境主宰,故以此為戒。

    (民國32年4月9日),曰:“夜之所夢,必為日之所思,所思未能誠正,而且有日下之趨勢,此人生之至危也,應如何戒懼而改之!”

    上一條是蔣公在面對外境時不被其主宰,此條乃無外境所對的睡夢中。吾人做夢,常有不正者,但不在意,蔣公卻以此為戒。

    (民國23年3月7日),曰:“一念徇欲,即入禽獸,毫釐之差,將失千里,可不慎哉!”

    (民國23年3月8日),曰:“一念之善,正天命之本然,存之則為聖賢,勉之!”

    因夜之所夢,有所不正。所以,蔣公要求自己在清醒時,念念皆合天命之本善。一念,或背天而為禽獸,或通天而為聖賢。念起念滅無量數,常人根本不自覺,蔣公卻敬慎如此。

    綜上,要通天地高度,就必須盡人性深度;要盡人性深度,就必須體現在日常密度。因此,蔣公從對事之發言須語語不失,言必有中,到無事時戒記憶的機械性重復,到面對外境時不被其主宰,到無外境所對的夢中,再到一念之間,無一時一處一念遺漏,時時刻刻破除固化的物欲、妄念,此即天地生生不息絕不物化、絕對化物的表現,此乃日常密度。但這僅僅是一己修身,若僅此而已,則仍是物化。因此,還須“化物”,繼續擴充到他人及天下。故,以下說明“天下廣度”。請看蔣公的日記:

    天下廣度

    (民國18年5月6日),見侍從不周到,欲發怒,猛省曰:“和愛之道,必自待左右始,而待侍奉之人,尤須敬愛…”。

    (民國15年10月6日),在高安,視察醫院,見傷兵呻吟草地,痛楚凍寒,心極不忍,自責曰:“余近檢查懈疏,使屬員玩事,士兵受苦,自問罪尚可贖乎?以后戒之!”。

    (民國28年7月13日),曰:“人民之痛苦,可謂甚矣,若不赤忱拯救,誠不能為人矣!”又曰:“途見病咳而負重,其力弗勝者,恨不能由余為之代負;然此非余之所應為也,余之責任,不在救一人或一時;然心憐憫,終不能自釋”。

    (民國25年1月6日中山先生紀念周講話):“國家也就要亡了,那時我們悔悟不及,真對不住 總理,對不住全國四萬萬同胞,對不住我們民族五千年以來之列祖列宗”。

    (民國22年1月2日):“生活之目的,在增進我人類全體之生活;生命之意義,在創造宇宙繼起的生命”。

    以上,蔣公力行“和愛之道”,從身邊侍奉之人開始擴充到士兵、到人民、到國家、到中山先生、到四萬萬同胞、到五千年之列祖列宗、到人類全體、再到還未出生的宇宙繼起的生命。其中,從身邊人到士兵,到同胞,到國家,再到人類全體,此乃空間的不斷“化物”而融合無間(即破除物之固化,從身邊人開始層層遞進到人類全體,絕不固化在其中一點)。從五千年列祖列宗到中山先生,到四萬萬同胞,再到未出生的宇宙繼起的生命,此乃時間的不斷“化物”而綿延不斷。空間融合無間,時間綿延不斷則貫通時空;其中,身邊人、士兵、四萬萬同胞,全人類,乃在世之人,屬於明界;五千年列祖列宗、中山先生是已逝之人,屬於幽界。因此,蔣公的關切貫通時空、貫通幽明而無遺漏,此乃天下廣度。

    我寫的《斷裂幽明——曠古赤禍之源》一書的第四章說明,天地高度(上天生生之德)、人性深度(人的天地生命),無形不可見,屬於“幽界”。日常密度和天下廣度,乃有形可見的人間,屬於“明界”。將天地高度、人性深度實行於日常密度(實現道德自主)和天下廣度(實現民族自主、民權自主、民生自主)即幽明共和(這僅僅是最簡單的結論性說明。我寫的《斷裂幽明——曠古赤禍之源》一書的第四章通過舉例具體說明其中的精微義理)。生而為人的天命即實現幽明共和——將天地高度(上天之德)貫入人性深度、日常密度和天下廣度,死時將上天之德全幅歸還,毫無損毀。如此便是上天之孝子,此即古代士大夫的信仰——全生全歸。將天地高度(上天之德)貫入人性深度和日常密度實現道德自主,這是個人的幽明共和;將天地高度行於天下廣度,實現民族自主、民權自主、民生自主,這是天下的幽明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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