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7-03|閱讀時間 ‧ 約 24 分鐘

小故事:「永恆」 

  


 

 


  陰雨綿綿,那似乎是一場永遠不會停下的雨。它無處不在,無論我情願與否,它都會如影隨形。那是如同「永恆」概念般的雨,落在我心弦上。

 

  你知道「永恆」二字的意涵嗎?

 

  至少我知曉那兩字所蘊含的重量,與常人所設想的有所不同。

 

  熱戀中的戀人總會以「永恆的愛」當作誓言,無論兩人是否白頭偕老,對於永恆來說都太過膚淺了。畢竟人的壽命不過百餘年,即便在兩人死後還能有後繼者,最後屬於那兩人的愛也將變質,與最初誓言的當下相去甚遠。

 

  不少人都希望獲得「永恆的生命」,但在我看來那只不過是種「折磨」罷了。或許不過千年、萬年不到,我們所居住的星球就將走向終結,若是當下還活著且永遠死不了的生物,不就得在一片虛無的夾縫中痛苦數千萬年以上嗎?

 

  十分諷刺,發明了「永恆」二字的人類,都只不過是百餘年壽命的短命種。終究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將永恆真正使用,都只不過是些誇大修飾的謊言罷了。或許人們發明的大多數辭彙都不過是謊言,而人們也總得依賴那些謊言才能活下去吧?

 

  就算是認為自己從未說謊過的人,也總會在說正常的話語時,無意識地說出「謊言」。畢竟是為了生存,謊言很自然地刻在了人類出生時的基因之中。

 

  生命終會走向終結、意識終將消散,我又是為了什麼而掙扎著呢?

 

  每當我問自己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總回答不出任何解答。

 

  因為我始終無法欺騙自己,曾經那些被自己編造出來搪塞的「謊言」總會被自己一一破解,而後陷入死循環。

 

  或許我還是太過年輕了些,再多經歷些年歲的話,或許我就能找到解答了嗎?不,我想我最後也只會放棄吧?

 

  畢竟,放棄些什麼才能活下去,也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

 

  只有小孩子才會緊抓著自己所求之物死不放手,而我們都在經歷從孩子成長為大人、再到變老後又重新像個孩子般的過程。於我而言,生命便是一場循環,最終走向死亡。

 

  「真希望我能擁有永恆的思考時間呢!」我感嘆,在我這如驚鴻一瞥般的思考時間結束後,我相信我仍然會繼續尋找解答的吧?

 

  無論如何兜轉,我最終會回到問題的本身。

 

  我想要緊握住的究竟會是那些事物呢?還是我其實想要的是「思考」本身,來讓自己不那麼空虛?

 

  明明無論如何傳承,最後一切仍會回歸虛無,這樣的過程究竟有何意義呢?

 

  看著無數人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賦予意義,甚至不少人為此獻上一生,我始終無法共感。或許我仍在躊躇吧?

 

  我仍在思考有什麼能夠值得我去為之奉獻,所以我靜默著等待,用思考搪塞自己。

 

  或許只是時機未到、或許只是還未遇見,也或許只是我仍未踏出一步。

 

  那場在我心中的雨究竟何時會停下呢?

 

  要是永遠都一直下著的話,該有多好呢?

 

  我如此寄望著,這如同謊言般的「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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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作者:https://www.pixiv.net/artworks/1049467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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