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08|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我要的不多

    Santa Monica 海灘棧橋的另外一端,穿過遊人如織的百貨公司後方有一條人行步道,許多商店都聚集於此。Gap, Abocombie, Starbucks, 也有提著一卡皮箱賣著諸如捕夢網之類小工藝品的個人攤販,巷弄裡有賣大麻的小店。

    有趣的是,這裡的大麻店還不用出示身分證件,我買了三根其實純度普通的草,讓Hillary經歷她人生第一次小小的出軌。

    街衢上還有幾位街頭藝人。

    其實還蠻像信義區或是淡水捷運站附近的街頭表演者。

    不同的是這裡地方寬闊,演奏的聲音並不會彼此影響。

    我在路旁一邊的座椅坐了下來,透過墨鏡看這個海邊小鎮湛藍的穹蒼與偶爾輕輕拂掠而過如棉絮的浮雲。

    熙來攘往的人群。

    我看到一位瞿瘦矮小的日本大叔,放下那一咖皮箱開始換裝準備。

    他就像我在東京街頭看見的一般上班族,沒有表情,眼神也無神,在與生活拼搏的日日夜夜裡佝僂著脊柱想撐起整個生命,夾在上司的喝斥與得過且過的下屬之間,面對著蒼茫無能為力的舉著沈重步伐走過每一分每一秒的歲月。

    好吧,我說的也是自己。

    我只想快速走向那一個終點,想著用哪一張照片當自己告別式的遺照。


    他披上皮衣,穿上白襪、黑皮鞋,將假髮戴上——他要扮演的角色慢慢勾起我對那一位巨星的輪廓,寬邊圓帽頂在假髮上,將墨鏡掛上鼻樑。

    轉身撥弄放音器材,幾個音符開始從喇叭裡宣洩而出。

    Michael Jackson 的Billy Jane。


    大叔開始隨著旋律跳起木偶舞,動作明顯生硬,協調性不佳,駐足觀賞的遊客偶爾會出現但是不多,大部分都是翩然走過。

    Hillary一邊看一邊笑岔了氣。

    我也被那滑稽的動作逗笑了。

    接著我停止了訕笑,一陣不明的鼻酸在習焉不察之時不可抑遏撲天蓋地而來。

    一股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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