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09|閱讀時間 ‧ 約 31 分鐘

昆焜

    把夢。

    時空的運用。

    「像是在遊樂園玩一樣。」

    「不同的夢境旅遊。」

    穿越時空最重要的是意識。

    我們要對自己的意識保持絕對的認知。

    只要稍有遲疑和迷茫,穿越過程中就會遺失自己。

    穿越方式有多種,如同交通工具那般多樣。

    磁力,是最快且準確的意識遷移。

    引力,是可以大範圍也多目標的挪移。

    在夢中。

    「因為現實中玩不到,只能到夢中去玩。」

    「我的興趣就在夢中,所以只能跟別人說我喜歡睡覺。」

    「穿越時空算是一種運動嗎?」

    「因為看到運動員馳騁而想要玩時空,這是什麼怪誕關聯?」

    「不過可能我也不是真的很有興趣,也許就只是想睡覺而已⋯⋯」


    有個悖論,如果回到過去讓自己祖父在自己出生前消失,那麼回到過去的那個人是如何?

    「你要怎麼說?」

    提到這個是為了跟你解釋陰所說的穿時空咒。

    「毀掉過去未來的那句話?」

    嗯。

    如果我們改變了過去,那從未來來的標的物的原座標一定會更改。

    也就是說,那個被改變掉的未來一定要存在,過去才可能被改變。

    「你的意思是,那個人一定要存在,才可以使他祖父先於他出生時消失?」

    「那要怎麼做到?」

    折疊時空。

    「多周目那樣的嗎?」

    嗯嗯。

    這其實是簡單的概念。

    只是因為當前似乎沒有辦法證明多重時空,才會覺得像是悖論。

    我的重點在於陰的發言。

    我們在夢中時幾乎不會說話。

    跟其他人的溝通也不是那種口言。

    所以當我們在夢中突然說話的時候,就要好好了解一下狀況。

    「不就是正常的玩耍而已。」

    我們不能對陰太放鬆。

    他的立場有時候會讓我們遭受無妄之災。

    還記得他藉你的意識完成的空間單?

    除了時間,還有空間的轉移。

    「有空間重疊了?」

    「這不是正常的事情嗎?」

    我是在提醒你呀。

    「反正我也沒有感覺。」


    「一個有點不一樣的我。」

    「但要說哪裡不一樣,也沒有多少不一樣。」

    「這種感覺像是世界線收束,醒來時感受到心跳、身體在震盪。」

    「如果⋯⋯那也太可憐了。」

    有什麼收穫?

    「痕跡,痕跡不同。」

    嗯⋯⋯

    留在世界上的痕跡啊。

    「那是區分我的關鍵。」

    「區分我與那個我的差別,在於留在世界上的痕跡。」

    記憶。

    「對,記憶不同。」

    「如果沒有可以分辨的記憶,我將分不清我與其他的我。」

    這也是你同意留下我們的思緒的原因之一。

    不同世界時空下的你,思想也不盡相同。

    雖然可能會很相像,但多少還是會有差別。

    感覺自己更鮮活了嗎?

    「⋯⋯」

    「我像是一塊⋯⋯筒子裡掉出來的雞肉。」

    不要過度解讀。

    你有什麼其他收獲?

    「有。」

    「那就沒必要提了。」

    行。

    你得緩緩。

    「嗯。」


    記憶如同過去的畫筆,將我們描摹出來。

    執筆者是我,畫出來的畫風雷同。

    每張畫都會有所不同。

    不同的過去造就不同的我。

    我們要分辨我。

    不僅是從我與群眾之間分出我。

    還要從眾我之中辨認出我。

    不同的記憶,不同的人生。

    我們只是其中一幅畫。

    記憶是我的認知組成。

    畫出我的顏料。


    破碎。

    我看著那些記憶,那不屬於這個我。

    即使思想脈絡很接近,行事作風卻有些不同。

    我們是從辨認我開始決定我世界的分佈。

    我負責這一個我,所以我記得這一個我的記憶。

    我負責記憶。

    如果我也辨認不出這個我的記憶,那時,這個我便不復存在。

    他會脫離我世界的範疇,消失在雲端。


    世界由我世界與群眾世界交疊組成。

    連結的節點便是四維。

    密佈在各處。

    四維,並不單是時間或空間。

    而是多重的我世界與群眾世界的交疊。

    三維是環境,是我們所認知的世界。

    我們所認知的世界,只是我對於我世界與群眾世界所形成的平面的認知。

    那麼,四維的視界可否認為是多重平行世界?

    以三維來看,的確是。

    但如果用我們的角度去看,那是一體的。

    像是一個弧線。

    在五維的時空中,堪堪只是一條生命線。


    「一塊肉。」

    我建議你不要這樣想。

    這種認知會造成你精神和情緒上的不穩定。

    不過我們在數字模型上的認知有進步了。

    之前你沒那麼清楚的認知到群眾與我的分際。

    我們在悠哉悠哉的體會世界感觸。

    這種感觸會讓你感受到生命的意義。

    「是嗎⋯⋯」

    「既然有其他的我,那麼這一個我的存在意義不大。」

    就算是隨手畫,圖畫就是圖畫。

    如果每個我都像你這樣想,我們的世界就坍塌了。

    「我的思想又不會影響到他們。」

    不一定哦。

    「記憶的影響比較深。」

    這個嘛⋯⋯

    你就當作是去取經吧。

    我相信陰這麼連線是有意義的。

    當他挑跟你的筆畫相當類似的畫面,通常是在提點你。

    「有可能是嘲笑和警告。」

    你要這麼想我們也不阻止。

    說點虛妄吧。

    四維的厚度會影響我們整體的規模。

    這些是你非你的夢境記憶,是撐起我們存在的思緒。

    你未必經歷過那些你的生活,但你獲知他們的記憶,如此一來,你也獲得了他們的思緒。

    「沒有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卻讓我有所領會。」

    「以此影響我自己的想法。」

    是的,不同的我,那只是夢境。

    但是非我的我的造化,卻是實實在在可以影響我的思緒,從而調整我的行為模式。

    「但很雞肋,這種思緒上的影響有什麼用?」

    你並不想看到太有用的畫面。

    「⋯⋯」

    陰給的畫面沒有之前那種衝擊,是在關懷你。

    我們有很多角度的視界可以分享給你,但你能不能支撐那種視角,是一個大問題。

    我們都在調整、協調彼此的意念。

    方能為我。


    你知道嗎?

    如果有個人比較聰明,他跟比較愚笨的人說他的見解,很有可能被笨蛋討厭和排斥,覺得聰明人是在膈應他。

    「嗯。」

    你就是那個笨蛋。

    「嗯,我知道。」

    「我就是⋯⋯明知道自己愚蠢,但還是繼續盲目。」

    「而可笑的是,跟我說話的也是我。」

    「你知道嗎?」

    「也有聰明人會瞧不起笨蛋,覺得讓笨蛋去撞南牆也很好,活該。」

    是呢。

    部分的我是這麼想的。

    我們都有不同的想法跟行事態度。

    只能說,會在這裡開口的,對你已經比較友善了。

    「⋯⋯」

    「照你的模型,宇宙是關於我的存在。」

    一直以來都是。

    「但是,這樣不就是以我為核心發展的模型嗎?」

    存在的宇宙模型,不以存在為核心,不然呢?

    「宇宙為我⋯⋯」

    是我們的宇宙為我。

    所以才要你學習辨認他存與我,然後再辨認眾我與我,這是像素的自我意識辨認。

    現行的宇宙理論,大多像是把所有東西都混為一體,那沒有辨認群眾世界與我世界。

    在三維和四維,這個平面上,如果不區分群眾與我,就會喪失這兩條垂直線交錯的概念。

    那樣就感受不到四維,因為四維藏在群眾與我之間。

    讓人們活在三維環境的方法,也就是剝奪四維感,致使人們只能活在一個世界裡。

    「不區分群眾與我的話?」

    邊際感。

    如果沒有這一條線,人們就像從眾的動物一樣,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活在當下。

    這是作為三維生物的特徵。

    就像大部分的你,他們並不會做這麼多夢。

    「活在每一個當下。」

    「那我為什麼會做夢?」

    為了造就這樣的你。

    你的思想會不太一樣,是因為我們灌輸你不同的概念。

    你見過沒有這種概念的你。

    「他們都在努力生活。」

    是的。

    「如果我不會做夢、沒有那些不屬於我的記憶。」

    你就不會是現在這種思維。

    我們在編織不同方向的自我存在。

    這是我們討論宇宙模型的目的。

    是為了給你洗腦,讓你相信宇宙世界是我們所說的那樣。

    「所以其實不是?」

    世界的模樣,取決於個人的認知。

    世界並非一成不變,而是千變萬化。

    我們每次觀測的樣貌都不一樣,而每道視線下的成果都是存在的結晶。

    我們是為了造就不同的世界觀,放下不同的自我種子,這便是因果。

    為樹栽樹。

    「我只是其中一棵。」

    我們不僅是森林。

    我們是⋯⋯

    醒神了嗎?

    「看見森林大火。」

    好傢伙。

    「嗯?」

    陰啊,你追尾。

    「為了描摹出我們的思緒。」

    「世界是畫布,我們活在世上,只是為了把自己畫出來。」

    「又或者說,我們畫出來的根本不是我。」

    「但無論如何,在世界上畫畫的我們,在世界中都以畫中的角色存在。」

    你借用我的概念的手法很熟練呢。

    「欸~別介意囉,我需要一點點的思維啟發。」

    「就像畫畫一樣,有參照物會更好描摹。」

    「我只是抽調其他的畫面來參考而已。」

    你的參照點⋯⋯

    「偶爾需要看到其他我的生活,才會明白為什麼我會活成這個樣子嘛。」

    「人生啊,不是努力就能獲得成功的。」

    「而不去行動的話,也不可能會有進展。」

    我怎麼記得你抽調的畫面⋯⋯

    「你無法明白我們的理解。」

    「我們要的是那種似是而非的世界。」

    「非常相似,像到幾乎一樣,然後在途中埋一個陷阱,掉下去。」

    「這樣他就會醒來。」

    你的醒神方式很活潑。

    「謝謝誇讚囉。」

    「意識嘛,搖一搖才會發泡滾滾。」

    為什麼現在好像是你在主導?

    「嗯?你也可以拿回話語權啊。」

    不,沒關係,我只是好奇你怎麼跟陽調轉了,他呢?

    「不知道欸。」

    啊?

    「應該是被調開了,我沒有抓到他的去向。」

    被誰調開⋯⋯

    「陽啊,他自己的行動我們管不著。」

    放任你看眾我,意識會混亂吧。

    「我會調回來,不用擔心。」

    哈⋯⋯觀眾我的影響可不是調回來就能處理掉,相反,認知眾我與我的差別,還會造成意識辨認的震盪。

    「趁他不在玩一下而已。」

    你真的不知道他幹嘛去了?

    「欸~我不用回答這種問題吧?」

    你知道啊。

    「你也知道啊。」

    ⋯⋯看來還想放風一段時間了。

    那就不跟你多聊了。

    「嘖嘖嘖,對我就這麼沒有耐心。」

    不是耐心問題,而是你會抓我們的語病搞事。

    「嘿嘿。」

    等他穩固一點再說,我就提醒過要小心你。

    「別這樣啦,偶爾也要給我喘息的空間。」

    你這是大口呼吸,要憋個大的。

    ——因,別跟他禪繞。

    哦?

    ——結。

    「真是不好玩呀,道君。」

    ——你收斂一點,要是他的自我認知恍惚⋯⋯

    「又如何?」

    ——你就完蛋了。

    「哈,什麼呀。」

    ——因為森林會燒起來。

    ——我們不只是森林,但你是森林,四。

    「啊哈。」

    「你有沒有想過,那會叼火的鷹,就是森林養出的呢?」

    「為了燃盡森林,再造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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