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05|閱讀時間 ‧ 約 0 分鐘

重溫老電影《情書 ラヴレター》

「你好嗎?我很好。」
(お元気ですか?私は 元気です。)


這句話,第一次是寫在信中,遙寄給因山難過世兩年多的未婚夫家鄉。
最後一次,是在滿天大雪中、對著遠處白雪靄靄的山,吶喊著這句話。

渡邊博子,對未婚夫的無法遺忘,揭開了另一個人塵封的遺忘。

《情書 ラヴレター》1996年台灣上映時間,至今28年。這部電影像白雪般輕柔瀟灑、不嬌柔、無大悲大喜的淡然,內在壓抑在不斷錯失與放手之間。

導演岩井俊二:「回憶是推動自己現在的一大原動力。一般人以為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兩者互無關係。某個時機,回憶起過去的事情,自然會發現一些過去與現在的連帶關係,反過來影響了現在的自己。」

未婚夫藤井樹山難過世兩年多,博子對他的思念卻日益加深,從未婚夫的國中畢業紀念冊中看到北海道小樽的舊家地址,決定將自己的思念寫成文字,將舊家地址當成天國寄給未婚夫。

卻收到了回信,來自北海道小樽的另一個藤井樹,博子決定去小樽看看她。

家門口的錯過,博子留下一封信,路上喊她的回眸一瞬間,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容,博子留下了疑問。

從畢業紀念冊中找到女藤井樹,詢問未婚夫的媽媽「我們像嗎?」

博子深深相信著未婚夫對她的愛是一見鍾情,看到女藤井樹後,疑問也難過這所謂的一見鍾情,是否是未婚夫忘不了初戀情人才選擇自己。

「我愛你,不是因為這裡只有你一個人而愛你, 而是因為只想愛你一個人。」

隨著信件的往返,女藤井樹曾經遺忘的往事慢慢在往來之中浮現。

男藤井樹(君)與女藤井樹(樹),同名同姓的兩個「藤井樹」同一所學校、同一個三年二班,開啟了遺憾的開端。同學愛捉弄他們,常把兩人湊在一塊,一起當值日生、一起管理圖書室。在圖書館時,男君總一副不關他事的冷淡樣,總依靠在某個角落讀著書,女樹常請他幫忙做點事,男君總無動於衷,繼續讀著自己的書。她回憶著男君總刻意借冷門書,覺得他只是想在借書卡第一欄填上的名字「藤井樹」而已。

女樹拿著博子寄給她的相機,幫她拍他曾停留過的地方,田徑場、學校、教室等,遇到國中老師時才得知男君已過世的消息。

往來幾封信件後,博子退回所有女樹回寄給她的信件,她認為這是兩個「藤井樹」之間的回憶,並不屬於她,文字中雖只是描述,卻更像是牽引,牽引著女樹回到與男君的隱約之間,尤其那借書卡上的名字。

學妹們帶著一本書來,女樹不明所以地翻了翻,拿出借書卡看著第一欄的「藤井樹」,學妹們提醒她翻面,她看到她的素描畫像。女樹緊緊抱著書本,紅了眼眶,她總算明白當年的那份來不及回應的心意,那份曾經有人這樣喜歡過自己,那份兩個人確實有心意相通的情感、那每張借書卡第一欄填上的名字,是寫她。

「總有一天,我們會成為別人的回憶,盡力讓它變得美好。」

清晨時分,博子看著帶走未婚夫的那座山,一步一步向前走,脫下厚重的外套激動的向前跑去,與未婚夫的往事不斷重現腦海,是深深刻刻地回憶與思念,還是因爲自己有張女藤井樹相似的臉,壓抑的心潰堤破防、終於到了無法承受的地步,不斷用力呼喊。

面對著白雪靄靄的山,大喊:「你.好.嗎?」「我.很.好!」

明明是自己的回音,卻又像是未婚夫的回答,博子繼續喊著:
「你.好.嗎?」「我.很.好!」

「你.好.嗎?」「我.非.常.好!」

音量一次比一次大,感情一次比一次深,將所有的遺憾、悲傷、愛宣洩而出,直到淚水不停留下、直到泣不成聲、直到徹底釋放所有情感才停下。

一封信,幾個字,帶領出寄件人與收件人的人生遺憾。

有些遺憾是隱藏的,或者是暫時遺忘的,像傷疤那樣,結痂等待癒合,不碰就不會那麼痛;有些遺憾是明顯的,如影隨形,連呼吸都會痛。博子與女藤井樹,在回憶男藤井樹的過程中,漸漸重新審視自己的情感,梳理自己的糾結,正視傷痛與過往遺憾後,重新出發。

要學會說再見,對每個人都是非常不容易的事,能好好地道別、好聚好散更是不易;每段關係都有遺憾,在多年之後,要如何跟心中隱藏或揮之不去的回憶告別,都是很重要的人生課題。

「雖然經歷了歲月的洗禮,但真摯的感悟並沒有磨滅。 生命是短暫的,而愛情是永恆的。 有一個可以思念的人,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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