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房】（3）

『不管了～等下換我惹禍上身，先走為妙。」

敦子急忙轉過身去，開始掏自己褲子口袋。

『鑰匙呢⋯？』

她突然想到⋯好像是放在外套裡面，

慌忙把手伸進去找尋。

此時，好像有東西從手縫滑落⋯

「咯鏗—」

地上響起掉落鑰匙的清脆聲響。

她不敢往電梯方向看，默默地蹲下身，

用手撿起來⋯

『呼 — 呼 —  只要拿起來就沒事了⋯

我摸到了⋯ 呼 — 呼 ⋯』

突然間，有兩個影子疊在敦子的腳下。

她瞬間冷汗直流，遲遲不敢起身。

「這位小姐⋯需要扶你一把嗎⋯？」

有雙手朝她遞了過來。

『 這聲音⋯不就是剛剛那個暴力男嗎⋯』

敦子故作冷靜，拾起鑰匙，緩緩地站起來。

「謝謝你⋯不要緊⋯」

她戒備地往後靠在門上，一手放在後方的門把。

「不好意思，剛剛肯定嚇著妳了。

別誤會～我們只是在玩而已。」

那暴力男邊說邊用手肘，推了在他旁邊的女子，

說道：

「對吧！美咲。」

他自顧自的說完，然後大聲狂笑起來。

那女子一副若有似無的笑意，

附和道：「沒錯。」

她眼神直盯著敦子不放，充滿著敵意。

「喔⋯忘了跟妳介紹，我叫赤夜隼人。

她呢⋯是紅月美咲。

我們一起住在樓上，最左邊那戶。」

『最左邊⋯』

敦子突然想起砂川婆婆那句話。

「初次見面，我是三浦敦子。

婚後剛搬來，請多指教。 」

赤夜伸出手，強行地握住她，爽朗笑著：

「原來是三浦太太，以後多多關照囉。」

他力道非常大，

就像是想把人的手骨，

給整個捏碎一樣。

痛得敦子想甩開他的手，卻怎麼也挪不動。

她額頭不禁冒出豆大的汗珠，僵著臉苦笑著：

「赤夜先生，⋯可以請你⋯鬆開手了嗎？」

「啊⋯抱歉⋯抱歉⋯ 我常常不小心出力過頭⋯」

他搔搔後腦勺，滿臉歉意的表情。

敦子低下頭，揉了揉被握痛的手掌，心想著：

「乾脆趁機把東西給他們，省得日後糾葛不清。」

她下決定後，便抬起頭對著他們說：

「赤夜先生，紅月小姐，

我有準備見面禮送你們。」

「見面禮？」

「是的，請你們在這稍等一下。」

她小心翼翼地用鑰匙開了門，

然後快步走進家裡。

「吧嗒—」

一關上門，她馬上用鏈條鎖了起來。

敦子感到心跳加速，氣喘吁吁，

她手按著胸口大力呼著氣。

等到呼吸開始平緩⋯

她才邁開腳步，在玄關桌上，拿起要送的禮物。

敦子拎在手裡，才剛要往門前走去。

突然，赤夜就隔著那扇門後，向她大喊：

「三浦太太，妳要去樓上，拜訪其他住戶。

我們陪妳一起坐電梯上去吧！」

敦子咽了咽口水，忐忑不安地對著外頭回應：

「赤夜先生，不用麻煩⋯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她不斷地在心中祈禱，希望他不會強人所難。

外頭一陣沈默，過了片刻，才傳來句：

「好吧。」

敦子聽到，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把禮物送出後，那兩人便搭電梯離開。

敦子皺著眉，瞄向手裡的名單上，還有兩戶。

『先去中間那戶好了，我可受不了連續的驚嚇⋯』

她按著樓層指示燈，滿懷倉促不安的情緒。

上方燈亮了，電梯門開啟⋯

敦子站在外頭許久，絲毫不想走進去。

「三浦太太，怎麼還不進來呢⋯」

站在裡邊的，正是操作電梯按鈕的赤夜。

一陣戰慄從腳底傳至頭頂，

使得敦子發白的嘴唇，忍不住顫動，

身子也跟著瑟瑟發抖。

此時，電梯內的燈光，開始快速閃爍起來⋯

「滋滋—滋滋—」 

整個空間忽明忽暗，給人一種壓抑的氛圍感。

「怎麼了⋯快點進來呀⋯我在等妳⋯」

敦子扶著自己發軟的雙腿，咬著牙想迅速離開這裡。

她非常害怕，斷斷續續地說：

「我想⋯還是走樓梯⋯運動一下好了⋯」

就在這剎那間，

一個大掌把她拽進了電梯，說道：

「不要緊張，只是電梯燈壞了。」

敦子感到背後有一股銳利的視線，直勾勾地望著她。

不斷襲來陣陣涼意⋯

使她背脊的每根骨節，都像浸泡在寒冰裡。

就像待在一間冷凍庫，刺骨到讓身子發疼。

明明只有一樓，時間卻過了許久。

「三浦太太⋯」

敦子依然背對著他，身子僵硬著。

「什麼事⋯」

他發出陰沈的嗓音說著：

「我想問妳⋯」

敦子抿緊嘴唇，眼神撇向後方。

「你說⋯」

後方傳來筋骨「喀喀」的聲響，

他歪著頭，緩緩地說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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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一個活人的血，可以噴到多高嗎⋯⋯」

（待續）